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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三年的时间,有她在侧变得无比的快。如她所说,她的确不会打仗,但是她的勇敢,她的智谋,她的狠绝,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却没有几个人比得上。

  很久以后,我都在想,当初看到昊天对她射出那一箭时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都已经无法想起了。有些东西,太快,太生疏,晃过,就不记得了。

  从未见过她如此的惊慌,就连当初她在花藤下抱信哭泣也未让我如此震撼。

  她抓着我的手,手上有清晰的疼痛,可她从未理睬。我,是不是从来不值得她理睬?她声声的责问在我耳边如雷炸裂,她说:“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你我是一样的人,你都不敢尽信,何况是我?但是,你是不敢信,还是不想信?你的心里到底爱谁,你知道吗?或许吧,人总是可以爱着很多人的。

  忽然意识到,你终于要离开了。其实,你一直都没在过。

  我等在花树下,头上的花早以委落干枯,忽然觉得这个地方等你这样的人是再好不过了。

  你勒马唤我,没有一丝诧异。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呢?

  我将一直随身的那块玉放到你手里,你或许不知道,那上面的那个萧字是我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不清楚为什么,或许只是想加深你我之间的一层羁绊吧。

  我,真是傻子。

  忽然不死心,还是问你愿意为我留下吗,你的声音平淡到不可思议,却也让我明白你的心里就算有我也不是我要的那样。你说二公子可愿意为我放弃你脚下的土地,去过那闲云野鹤的生活?我没有做答,因为知道答了结果也不会改变,只平添了你的苦恼。

  你这丫头,怎么就知道我不愿意呢?我要那人上之人的生活,是因为我的母亲,那我又怎么不可以为了你要那天地遨游呢?活到头,我居然一直不是为了自己在活。

  我再次背叛自己的父王,放你离开。你似乎有点诧异。呵呵,我已经放弃了你,怎么会再放弃我的国家呢?父王,他可曾做过我的父亲?我说过,这里我要人生便生,我要人死便死。

  你说阡陌不错,那么就一定不错了。你说的,总没有几次是错的。这次,希望你也能说对。

  背转身,不肯看你离开的决绝。我还是做不到那么洒脱啊。但是,我会帮你的,不管是在帝都还是齐国,你想要的,我便替你拿到吧。

  你欠我太多了,可是你全不在乎,那么这一次呢?你即使拿了一生一世恐怕也还不清——你欠我一个天下!

  萧清烨死在你手下,原本应该死在我手下的你却回到了帝都,这让父王十分震怒,要拿昊天的命祭拜他的儿子。我笑到:“父王是没见过昊天的身手,您认为谁能取得了他的性命?”回过头去,父王似乎迅速衰老。我只问了一句:“如果出事的那个是孩儿,父王可会如此挂心?”

  我没有去听他那个答案,因为不需要。只率了我齐国两万铁骑匆匆北上。父王站在我军前,再没有当初那股称霸天下的勇气,他拉着我的马缰道:“此去若能夺得帝都便是你最后的机会。”

  扬鞭而走,留一路尘土。父王,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永远也没给过我。

  只是,原来你我之间永远相差如许。尽管日夜奔波,我到的时候,你依旧已经不用依靠我了。

  你站在那城墙之上,风姿卓绝,傲视天下。原来,你本就不是为一人停留的人。

  当我跪在金銮殿上,你一手执着阡陌的手走到我身边,放到我的手心,一手托起那推恩令。你微笑着:“要好生照顾本宫的妹妹啊,齐王。”你可知我答是的时候的心情。

  你怎么会知道呢?连我都不知道。我们之间,终于结束了吗?

  那块玉,将是最后的羁绊。

  弹指花飞,韶华流逝。一年后,果然听到你的消息:皇后入住大国寺,大将军昊天、莫琰随侍护卫。

  哈哈,那个男人竟然也如此不甘。这条后路,恐怕是多余了。

  我站在院中,落叶飞花卷了一地。身上忽然一暖,竟然多了件外袍。

  “王爷进去歇着吧,天好象要变了。今儿有报说南边几县遭了水,妾身拟了个方案爷先瞧瞧吧。”身后阡陌的眼明亮如星。我轻叹:“王妃——”回头看天,暗自笑开:她真的不错,谢了。

  §番外:莫琰篇

  诡异无常的夜,父亲捻一杯酒与我对饮:“你怎生得这般倔强?”

  “父亲心里也有一人,又何必问我?”我吞酒入肚,只觉辛辣。不禁微诧:父亲何时喜欢上这样的酒了?

  “你就这点像我。”父亲微笑如初,“但是,你是莫家唯一的儿子,我若要你为莫家留点血脉,这,不过分吧?”

  我垂了头:“自然是不过分。我跟小七将来会好好孝敬父亲的。”

  桌子上现出一个深深的杯印,易碎的玉杯依旧完好,只是半截已在桌内。“为父知道你对那孩子情深,但是,你也该知道,她,不是你碰得的。她注定要坐那帝位,或者,她对后位更容易接受点。”

  我轻轻的摇头,不发一语,头却越来越昏,身体里似乎有股躁热缓缓上窜。“父亲你……”我暗自笑,发力将那躁热压下去,却无法。原来手段从来就没有高尚与低劣之分,只有适合与否。

  父亲看了我一眼,对外喊了一声:“来人,送小侯爷回房。”

  有人进来,扶我,我想推开,却发现功力在流失。我低头,无笑无怒。事到临头,这些还有什么关系?

  燃了香的房间,下人对我一拱手:“得罪小侯爷了。”我淡笑,我还没到不能走的地步。

  他转身出去。我红了眼睛,起身要走,身后却现一个声音:“小侯爷今儿走得,他日,父亲就有办法再把你弄进来。”

  回头,那个姓木的女子提着一头湿发隐隐笑着看我。

  身上本就难受,有一股热流从上身一直流窜到下身,我可以感到自己的脸是红的,身体是烫的,眼神是飘忽的。

  她走近,忽然怪异的看了看我,惊诧到:“你被下了药?”伸手来揽我。

  我想说你走开,可是,身体不听使唤。她的手挽过的地放带走点点躁热。我咬牙推开她,她呵呵笑开:“里面有我的洗澡水,小侯爷不嫌弃,自个儿去泡泡吧。”

  我脚步踉跄,心头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是小七!她不是小七!

  砰的一头栽进木桶里,我将自己沉下去,由水漫过头顶,缓解那下体的不安。乌黑的发如海藻般飘散在木桶内,四散狰狞。强烈的窒息感涌上来,我这才探出头去,木锦谰似笑非笑的在旁边看了我。我望着她,只说了一句:“帮我瞒过父亲。”她呵呵的一笑:“老爷子聪明着呢,怎么瞒得过?”

  身上难耐的燥热一股一股在体内窜动,浑身如蚂蚁撕咬,我咬了牙,血沿了嘴唇流下来。背上是密密的汗,混在水中,分不清楚。声音带了颤抖:“你也不笨,不试试怎么可以?”“我说小侯爷,你娶了小女子又不尽为人夫的责任,你凭什么认为小女子就会帮你呢?”她戏谑的勾起唇角,看了我。“你既然愿意嫁了我,愿意跟我在这里谈这么久,总有你想要的东西吧?”我闭着眼,又将头没入了水中。真要这么折磨一晚上么?父亲啊……“小侯爷真聪明,我只要一个进宫的腰牌。”低低的声音从水面上传来,我嗽的一下钻出木桶,一眼过去,她微微一愣,退了一步:“你想如何?”“还是如此。”她红了脸,不安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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