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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嗯。”他从鼻子里哼出若有若无的一声,然后极目远眺。似乎沉醉于那含黛的远山,垂首弄姿的杨柳,和鱼鳞一样的湖面,而完全忘记了跪在地上的我。

  烦躁之心又起,我在心里咒骂着。××××,十年了,还没人敢叫我这么跪着!就连皇上他也舍不得。你个萧清寒,杀千刀的,老子什么时候惹到你了?最近老是跟我摆臭脸。你不是老在人前装吗?怎么不对我装得善良啊,温柔啊,深情款款啊?

  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起来!”就在我要负气而起的时候,萧清寒冷淡的一句话传进我耳里。

  我起身的动作一缓。

  妈的,我要被逼疯了,连我什么时候会沉不住气都在他的算计里!

  “你有没有用过些天就知道。”萧清寒背对着我,银发飘飘。

  “二公子什么意思?”我站起来假装镇定地拍拍衣服。

  萧清寒转过身来,手反撑着画舫的栏杆,笑道:“我准备把你弄进王宫去。”

  进宫?想当初我是多么希望听到这话啊,可是,现在……

  我退了一步道:“萧二公子这是做的什么打算呢?随便带一个女子进宫,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呢?还是萧二公子嫌我活得自在,想杀杀我锐气?”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聪明过头了啊?看样子,这些日子我没白调教你。你这个女人,说你聪明吧,偏偏又好强得厉害,什么时候吃了亏都不知道;说你蠢吧,有些时候偶尔也能说到点子上。”萧清寒瞪着我,仿佛没有看到我退后一样,不依不饶地向我进了一步。他的银发飞舞起来,抚过我的脖颈,有点痒痒的感觉。

  “这么说小女子倒要感谢二公子的栽培了。”我继续退一步。

  萧清寒冷着脸看着我的动作:“你手下也有妓院吧?”

  “你什么意思?”我冷笑着剜了他一眼。

  “你不是问我怎么把你弄进王宫吗?”萧清寒咧开嘴,只是那眼神,嗯,不太单纯。

  “你你你……算你想得出来!”我抖着手指着他,咬牙切齿才说出这句话,“哼,萧二公子真是好计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愤怒触犯了他,他一个箭步跨到我面前,托起我下巴道:“再好的计谋也要人懂才有意思啊!你就算傻了点,鲁莽了点,感情用事了点,有些时候还是不错的。”

  我一把扫开他的手,“虎视耽耽”地看着这个男人:“亏二公子说了我这么多不是,还能昧着良心说我不错。”如果没有他的那些话,恐怕我都要误以为刚才那个情景有点暧昧了,“萧公子这一招一使,你的那些哥哥弟弟们自然是不会阻止你带一个风月女子进宫的,恐怕还乐见其成。而你尴尬的地位,使你的父王也不会对这事施加多大的压力吧?只是苦了我这个'烟花女子'了!”

  “你以为这年头生意这么好做?”萧清寒露出嘲讽的笑,弹了弹手指,“你不是那么心心念念地要帮那皇帝吗?”

  “你……”我忽然觉得不对,萧清寒虽然老是跟我斗过来斗过去,可是,从来不是如此的神情,“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宫里受气了?”

  萧清寒的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斩钉截铁地一口否认:“没有!”

  我叹口气:“二公子的计谋是好的,我会照办的。如果二公子贸然娶个有权有势的女子,必然阻力多多,可是,一个让人丧志的烟花女子,恐怕不知道多少人暗自高兴了。”

  风吹起那画舫的帘子,我探出身子看着那岸上穿梭的人流,不想再深究这个话题。

  其实,一直知道,只要叫一声,昊天就会进来,为什么刚才没叫呢?

  忽然想起一首诗来,正好应了景,便不急不缓地吟了出来:“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亏你想得出来,真是动听又切景。”萧清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身子过来,学着我往外望,学着我装深沉。

  船忽然一摇,我一下子偏到萧清寒身上。

  我拉拉脸皮,笑:“二公子的船真好,没有遇上个什么风也能摇成这个样子。”

  忽然觉得他的手放到了我的手腕上,我把手一抽,却看到,他慢慢抬起头来,眼里看不清喜怒:“难怪你这么护着那个皇帝!”

  我惊愕地看着他。他怎么了?变脸还真快。

  而昊天惊慌地冲进来,只看到我和萧清寒莫名地对望。他的身后是一脸失望的萧泠。

  萧清寒步步迈向画舫的出口,只是那步子,任人都听得出他的不愉快。

  我偷偷说了句:“莫名其妙!”

  萧清寒步子一顿,继续望前走,只留了一句:“答应本王的事,你就快点去办!”

  本王?我皱了皱眉。

  三十三、四月烟花

  我站在那花楼前,看着那匾额——“烟花”!难道这烟花还是全国连锁?

  明明不到三十岁,风韵犹存却硬是要把自己弄得那么有专业素质的老鸨看到我迎了上来,只是脸上却有鄙视。

  我看了看自己的女装打扮,一下子明白了。

  我状似无意地撩了撩衣领,提出里面戴着的那枚扳指。那是父亲一直戴在手上的,走时交给了我,说是信物。

  老鸨的脸色马上变了,叫了人带我上楼。

  我坐在最僻静处的宅子里,静静地喝着茶。

  一会儿,那刚开始便见过的老鸨和另外一个男人进了来。昊天站在我身后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他还真算得上是职业型的保镖了,随时都这么一丝不苟。

  “不知道是主人驾临,多有得罪,还望主人恕罪。”依旧是那副打扮的老鸨眼中竟然再看不到风尘,只有精干!

  父亲果然从来没亲自出现在这些人面前,只是凭了信物与这些人交流,像是那个谨慎的男人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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