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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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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终于回到瑶光殿,再次见到差点永别的屋宇陈设,耳边听着爱人呢喃蜜语,自然百感交集。见得木槿一点也不呆呆木木,如此热情地回应他,许思颜早已情动,顺势将她紧揽于怀,低下头来细细品尝她的美好。 手指抚摩于她的面颊时,他微有不满,“肉呢?” 木槿不解,“嗯?” 许思颜含她微张的唇,叹道:“瘦了不好看……而且我喜欢有肉的……” 圆圆的,肉肉的,捏着多舒服啊! 这样想着时,他的手顺着那莹洁的面颊往下,游移于玲珑锁骨,然后往下,探入衣襟…… 终于,这一处尚是圆圆的,肉肉的。 他很轻易地抚到那小小的花苞,轻轻一捻。 木槿正阖眼承受他的亲吻,纠缠的唇舌如两尾鱼儿竞逐嬉戏,满满的愉悦在两相缠绵之际无声充盈,却因那一捻而含糊地吟哦出声,身躯已是一僵。 许思颜黑眸如水,温柔地凝视她沉酣里带着期待的眉眼,伸手将挑开她衣带,一把将她抱起。 …… 他们着实都未料到,最和谐的一次鱼水之欢,竟会在木槿六个月身孕时不期而至。 许思颜满足之极,却又怕伤及胎儿,缓过神来,便先去察看木槿动静。 木槿罕见的没有如鸵鸟般往衾被里闪躲,只如醺醉一般酡红着脸凝视着他,双眸亮汪汪如一潭清水,浮着些微未曾褪尽的情欲色彩。 她未着寸缕,光洁的身躯坦然地裸呈于夫婿跟前。虽因怀孕有着浑圆的腹部,令她的身姿不复往日曼妙,可她的双臂纤细洁白,胸部饱满挺翘,几处吻痕和啮痕泛了上来,如一枚枚随风拂动的细碎花瓣,反而更加诱人; 她的双腿修长紧致,此时柔软地伸于锦衾间,若干暧昧的湿痕顺着腿根沾染到衾被上精绣的百合花上,那百合花便格外地妩媚夺目。 §笏满床,细数南柯梦一场 许思颜喉咙间不觉又有些干涸,忙收了绮念,柔声低问:“还好吗?” 木槿握住他的手,眨了眨眼,微哑着嗓子低低答道:“大郎,我很好。” 雪藕般的一段臂膀上,一处浅红的胎记清晰可见,似圆非圆,两边微凹,如一枚展翅的蝶,又如一朵盛绽的木槿。 许思颜亲了亲那胎记,微带嘲弄看着她,“要不,再来一次?” 木槿侧身伏到他怀里,“不要!焘” 许思颜微笑着拉过锦衾覆到她身上,柔声道:“那还不盖上棉被呢,看冻着!” 木槿道:“你既移不开眼,便让你看着,好好看清楚我的模样,永远记心底才好。” 许思颜才知这小狐狸竟也早将自己神色尽收眼底桫。 原来,失态的并不只是她一人。 他苦笑一声,“那是自然,我早已将娘子牢牢记心底,时刻不敢忘怀!” 木槿微微低了眼眸,轻声道:“记得两年前你补我洞房花烛夜,曾说过一直到老都和我在一处;方才也说,要和我永生永世也不分开。那么,你会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着我吗?” 二人屡经风波,屡历艰险,早已彼此恋慕,夫妻情深。只是木槿今日说的喜欢,分明又与往日的喜欢不同。 盼着从身到心的合二为一,宛若血肉相连,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木槿找他要的,是那样深入骨髓的似海情深。 许思颜正要应下,见她难得的满目柔情,又禁不住逗她道:“若你一直如今日这般勇猛,我便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 木槿的脸又红了,这回却是又羞又气给憋的。 许思颜已披衣下床,笑眯眯道:“若娘子喂不饱为夫,说不得就要另去找小娘子喂饱为夫了!” 木槿抓过枕头用力掷他,他轻松接过,笑道:“谁让你不争气呢?” 木槿鼓了鼓粉嫩的小嘴儿,愠恼地别过了脸。 许思颜扣好衣带走近瞧时,却见她伏在锦衾中发怔,眼睫湿湿的,眼圈已经泛了红。他不觉失笑,“还当真了?放心,便是为夫敢有这个心,只怕这满后宫的女人也被皇后威风慑,不敢亲近于我。” 木槿便看向他,“那不知……你又是怎样的心?” 许思颜见她用情至深,再不复当年一夜见他便能下定决心逍遥而去的潇洒模样,心下又是欢喜,又是得意,却恐小妻子恃宠生娇,越发爬到自己头上,遂只笑道:“我还能怎么想?你只看我这两年可曾碰过别的女人?若非喜欢你,还肯这般委屈我自己?” 木槿若有所失,懒懒卧在床上,不甘般咕哝道:“原来……没碰过别的女人,还是委屈你了?” 仿佛比父皇萧寻对母亲夏欢颜的那份深情要薄淡许多。 木槿很惆怅。 可惜许思颜说的原也没错,她在某方面的确太无能了些。 比如,此刻她很想咬他两口,却已筋疲力尽,不满地嘀咕几句,便偏着头沉沉睡了过去。 许思颜待她熟睡,替她掖好被角,方才踏步出去,吩咐明姑姑等留心侍奉,待醒了再入内替她收拾更衣。 临行回看,绣帷低垂,珠帘摇辉,琉璃屏晶莹流光,白玉鼎香烟袅袅,云鬓翠鬟的宫人屏息静气,悄悄在外守候侍奉。殿下花木葳蕤,木槿花抽出了新叶,翠色盈盈;待他的木槿产下麟儿之时,想必正是一树繁花的时候。 唇角便有温柔笑意无声溢出。 便是天下在手,江山无限,他所能期许和守护的,原也不过这小小一方天地。 娇妻携手并老,儿女承欢膝下,所有父亲得到的或不曾得到的,都将在他这里圆满。 不论……未来还有多少的艰辛与险阻。 ——纵挣得金满箱笏满床,逃不了三尺黄土梦一场—— 武英殿,已有数人静静候着。 许思颜端了茶盏在手,却没有喝。 他问道:“去接楼小眠的车舆已经出发了?” 已经调任大理寺卿的原太子府丞魏非答道:“回皇上,瑶光殿那边传出皇后令谕,宫中便已派人出了车舆及太医。” 上午涵元殿一场变故,宫中无人不知临邛王与卫相居心叵测,文武官员更知二人偷鸡不成蚀把米,从此声誉扫地,这辈子的前程,只怕是完了。 与此相对的,皇后拖着六月身孕与皇帝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则令人敬佩不已。连一些老臣都对皇后印象大为改观,认为皇后的狠辣有谋若用于辅佐帝王,于大吴将有百利而无一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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