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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黑衣少年向我微弓一下身子,让开一条路,我知道我现在最佳方案就是赶紧溜回屋里去。

  洗了澡,浑身舒爽,穿着长长的袍子坐在台阶上看夜晚的天空。头上地繁星是恒久不变的,无论人世间如何,它们永远是一片静谧祥和地样子,现在能这样安静地坐一会儿,等着流暄回来,让我心里涌上一股甜蜜。

  回到屋中,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感觉到有人进屋。习惯性地警惕了一下,当想到只会是谁的时候,我也就舒了一口气赖着不动。等他走过来,把我抱起来。我依偎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如果我们能一辈子这样该多好。”

  “会的。会永远在一起。”

  我闻着流暄身上的香气,“不许骗人。”知道他很累。可我还是赖皮一般抱着他地脖子缠着他,我说:“流暄,明天让我去瞧瞧你的书房和你议政的地方好不好,我会悄悄的去。”

  “好,”我得到早就意料到的应允,感觉到衣服被脱下来,放下帐幔的声音,拉开被子,他展开双臂把我抱入怀中,赤裸的皮肤感觉到了他,心底仿佛顿时心满意足地舒了一口气。

  轻轻的亲吻落在我的脸上,我想看看那些地方,我知道你每天都在哪里出入,我想要熟悉你所有地一切,哪怕人在千里之外,看看时间闭上眼睛也能猜测出你在干什么,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拿着笔在什么样的纸上写字。我们认识那么早,我本应该了解你全部地一切,陪你走过风风雨雨,可是大梦一场醒来之后发现自己错过了那么多,以后,我不想再错过。

  他缓慢地挺身而入,我全身沸腾的血液顿时一股脑冲上了脸,随着他地动作,额头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地汗珠。

  流暄,流暄,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永远,永远都不能。

  我窝在流暄的怀里,本来想好了今晚看见他了,要多跟他说些话,谁知道事与愿违,抱着他地腰只想睡觉。我已经分不清有多少日夜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我也曾软弱过,有一回甚至梦见自己站在山坡上,四周忽然出现了大批敌人的人马,我骑着马孤零零地面对凶狠的敌人。正当我束手无策的时候,从远处冲来一人一骑,看见那人我再也不害怕了,他在马上冲我微笑,他无所不能,因为他是流暄,我爱的人。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每当自己彷徨无措的时候,想起流暄就会安心,在他身边我会睡的安稳。

  现在我终于想通了,不是用“我觉得他是我的爱人。”这样一句虚话就可以说明白的。那是因为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最软弱的时候,最痛苦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人是他,他对我不离不弃,苦苦守候,才换来我身心下意识的完全信任。感情,不是几句话造就的,而是风风雨雨一步步地走过来的。这世上,多的人会说爱,却没有几个人能明白。

  我想起周玟,“伪帝没有当几天皇帝,就多娶了好几个妻子,扩充后宫。”

  流暄笑笑,并没有说话。

  我说:“你将来统一四国,做了整个天下的皇帝,会不会也有要扩充后宫的意思?”

  “不会。”

  我知道他绝对不会,这么说只不过是要逗逗他,可是也没想到他回答的那么简单,我说:“用两个字就打发我了?”

  流暄忽然笑起来,我不解地抬头看,他静静地凝望住我,目光明亮,仿若深夜中的一颗繁星落在了他的瞳孔之中,艳丽得叫人迷醉。“你问了一个傻问题。我完完全全属于你,这是一件最容易做到的事。”

  轻轻地抱住他,“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也变得独一无二了。起码只有我才能拥有你。”

  在教主心里,凡是失过身的男银就木有资格做男主缭。甜甜尖牙,这素特殊的洁癖。

  况且真的认为,完全素最容易做到的事。

  第一百六十章 最后分离

  原本以为我的休假期可以稍微延长一些,却没想到有人根本不想让我好过,看着这张用江陵城特殊文字写成的信函,我心里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高兴,因为终于有了楚辞的消息,有点难过,因为马上又要跟流暄分开,这一次不像是打仗,都在明面上,大约用多久我都能估算的出,面对楚辞,真的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别离的话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面,抱着肩膀发呆,每天都盼望着快快天黑,这样流暄就可以处理完政务回来,可是今天居然就像让时间停滞,哪怕见不到他,离他近一些我也就满足了。

  入夜,过了一会儿,宫内仿佛沸腾起来,有人提着宫灯走来走去,我仍坐在那里,看着她们忙乎。今天就要任性一次,因为会好久都不能体会到你对我的宠爱,就让我今天挥霍个够。

  宫灯开始越来越多,有侍卫、女官、内官,都是嘈杂的脚步声,终于有人发现了我,看见我的时候,表情有一丝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大声吼:“娘娘在这里,娘娘在这里。”

  我抬起头来,刚要有所动作,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就被人拥住,我把头埋在他怀里笑起来,想起那女官刚刚喊话的内容,我说:“我什么时候成了……”脸红一片,那两个字说不出口。

  流暄笑着把我抱起来,“早就是了,在郧县的时候,你已经跟我拜堂成亲,你是我的雅儿。”

  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就这么大声地说了出来,“那不算,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只是你……”话音就此停顿。流暄已低下头把我的唇吻住。“我的父母做了见证地,你是否还记得有人送给你一把剑?”

  我忽然想起那两男一女。难道,难道,那就是……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流暄说:“那把剑我让人拿去稍微修改了一下,今天才送回来。”他抱我进屋放在软塌上,起身取出一把剑。放在我手里,我急于想知道这把剑有什么不寻常,立即把剑抽了出来,雪白的剑身在灯光照射下发着淡淡地白光,剑身中央刻着一只颜色鲜艳的凤凰,凤凰上方有一枚方印样地图案,上面写着四个字:母仪天下。我的手缓缓地摸过剑身。

  流暄坐下来抱着我,“皇后的金印你不会喜欢,所以我送你一方特殊的印章。”我的嘴角上扬起来。眼泪就掉在剑身上,“流暄,等我回来。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如果我寻不着那毒地解药,那么聚合十年就是我们一起离开的时候。

  东临国收并西丰国的时候。南国忽然冒出了一批人马。把这本来就不清亮的水,搅和的更是浑浊不堪。我骑马回营。对身后的黄剑说:“清点一下死伤的人数!”楚辞竟然跑去帮南国的皇帝,还训练出一支强悍的军队,近几日把我折腾地苦不堪言,本来从来不曾有伤亡的自家军,这几日也是连连有人受伤,索性的是那些人更讨不去什么好处,楚辞训练他们也只是用江陵城地方法,我们这些人毕竟是从小在江陵城中长大的,他们靠地只不过是人多势众。

  看来这仗不能就这么打下去,有机会地话……

  “不行。”白砚递过一杯水给我,“你想自己去找楚辞,绝对不行。”

  我喝口水,润润干哑的嗓子,“昨天我收到楚言地密信,他在信上说楚辞受了重伤,他的部下都在帮他找疗伤的良药。我料想,他是在上次和流暄对持中受伤,可能后来又急于疗伤,造成内功反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

  “那只是你的猜想,你怎么知道楚言打探的一定是对的。”

  我摇手,“就凭他的师父是楚闲,他的打探功夫在江陵城是最好的。”

  “即便是这样,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楚辞设下的陷阱?也许他就等着你往下跳。”

  我说:“不,不,不,这样拖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你不知道我很着急,我很着急。万一楚辞再悄悄地逃了,失去下落,让我如何去找,怎么去找。天下之大……他随便跑去哪里藏起来,然后看我的笑话……我不能再等了。”

  我的肩膀忽然被按住,我的身体被摇晃着强迫抬起头,看向白砚皱起的眉毛,他的眼中如云翻滚,我被他抓的生疼,“你冷静一下,就算是你要去涉险,也不是现在,如果你……起码再等等,等到楚言把这个消息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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