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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如果你不想学武大可以不用去上早课,”他突然开口说话,虽然语气还是淡淡的,可是让我觉得自己很理亏,不由自主就解释出来,“我想学武,但是总听不大懂。”

  他看着我,眉角略微上扬,那种细微的面目表情,都好像是一朵逐渐融化在水里的百合花,波动,然后扩散开来,“那种拿剑方法是不正确的。”

  啊啊啊,不止一个人曾讨论过我的拿剑方法,很多人曾经用怀疑地态度去看待我的剑术,觉得我可能只是一个被夸大的异类。于是很多人都来约我在较场分出一个高低,当然那些人全都被我打败了。随着我的名声渐大,地位也巩固了,再也没有什么人去讨论我拿剑的方法,甚至开始有人开始效仿我的用剑方式,曾有一度,这种新式的用剑风潮成为了江陵城中的一景。

  但是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不肯肯定我,他跟我说:“你的拿剑方法是不正确的。如果改掉这个习惯,说不定剑法会更好。”

  我当时还笑着说:“有你,我还怕什么。”拍着腰间的小金剑,得意洋洋。

  其实那段历史是最值得让人追忆的。

  等等,我在想什么?我不是没有任何记忆吗?那刚才的那些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引发了无数的幻想?我抬头惊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怎么他一出现,我总是会出现一些状况。

  我盯着男人看,他回看我一眼,竟然就淡淡地挪开我目光,他抬起手,修长而瘦的手指握住我的手腕,“好长时间不练武,开始练的时候身体是会不好受,但是要坚持下去,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我的精力突然之间都集中在手腕上了,有那种奇怪的感觉,手变得软软绵绵的。

  他捏起剑柄,在我手心里转动,“这样拿剑比较好用力,”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这里要低一点,不要那么紧张。”

  我的脸忽然就像着了火。他站在那里,优雅的样子是由内而外的,让人着迷。他的目光集中在我的胳膊上,有几分认真,轻轻地说话,面纱跟着缓缓抖动。我看着他竟然看愣了,他说什么,居然都没有听进去,直到他清澈明亮的眼睛忽然转向我,我才恍惚缓过神来。

  我慌忙挪开了视线,他留在我胳膊上的手指修长得像秀丽的竹子。

  “听说你跟白砚闹翻了。”嗓音带着微微的笑意。

  啊,怎么谁都要提起白砚。鉴于我最近严重地被周围的人鄙视,轻易地我真的不敢说头带党的坏话,尤其是白砚,在金宫混得相当好,一片片都是他的支持者。

  我“哈”拖延思考是时间,故意笑了一声,“哪里是我闹翻了,其实我还是挺崇拜白砚殿下的。”说人好话总没有什么错吧!

  男人声音上扬着,“哦”了一声,“这么说,你还是很喜欢白砚了?”

  我咽了口吐沫,其实我又不是温清雅,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喜欢白砚。我只能猜测,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有奸情不能怪一个人,即便是其中一个主动,那被动的那个人也是给了人家机会的。单纯按我现在来说:“可能?……”喜欢也分很多种吧,那看着比较熟悉像好多年的朋友一样,算不算喜欢?

  “是吗?”男人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我听说,你接近白砚,是为了进金宫?”

  我急忙解释,“没有这回事。”

  男人的手指忽然缩起来,细长的眼睛眯着,“那是传言了?”

  我说:“当然是传言。”只有脑袋有问题的温清雅,才巴巴地在那么多人面前见异思迁。

  男人这次只是笑笑,居然连话都没有说,转身就准备要走了。

  我忽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好像变得很着急,伸出手又扯住了男人的袖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白砚殿下不是传言中的那样,只是很普通的关系,其实也没见过几面,没有什么交情。”唉,我怎么有那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急急忙忙地解释这些干什么,我深吸几口气,一个人的情绪怎么就这样难控制。

  男人这次笑了笑,“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

  是啊,我们只不过见了三次面而已,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居然就拉着人家解释起自己的感情来了,简直是太丢人了。

  见了他三次,我拽了两次袖子,摸起来手感还挺好的,再看人家穿得整齐而优雅,急忙松开手,也不知道把人家袖子拽皱了没。

  男人说:“早点回去休息吧,练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男人走了以后,我又按照他的方法在空中乱舞了一阵,莫非光拿着剑就能培养出感情?我觉得对剑这东西的熟悉感涨得很快,可能是因为温清雅以前有一些基础的,收剑的时候,我竟然习惯性地看也没看就往腰间剑鞘一插,清脆的声响过后,我低头看看腰上,几乎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要是一个手不稳,还不得把自己弄一个对穿?

  继续往回走,总算看见了自己的房门,忽然听有人“啊”地喊了一声,转头一看,有一个东西笔直地冲我飞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下意识地行动,抽剑声响,一瞬间就把半空中的东西挑了下来。

  第五章 赌博

  原来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练功剑,跟我手上的差不多。剑落地了,那些人才匆忙跑过来,看了我一眼,其中一个走上前,居然直接捡起地上的剑,连句道歉的话都没跟我说,我看了她一眼,她说:“还好飞到这儿就没力气了。”然后拍拍我的肩膀。

  鉴于我的好名声,就算我说:“这剑,是我砍下来的。”谁相信啊。

  那人捡了剑又跑回去,嘴里还大声喊着,“算我一份,我也要赌。”剑脱手,原来是分心要去做其他的事。

  原来金宫里还有人赌博啊,对这个我可不感兴趣,都是靠运气玩的,一点都没有掌控感,我摇摇头准备接着往回走。

  “清雅,清雅,”有人气喘吁吁地喊我的名字。

  我回头一看,小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到我身前大口呼吸,“清雅……清雅……”

  我说:“别着急,慢慢说。”

  小莫笑笑,手里拿着一个小铁皮罐子,“清雅,那边在押赌,我们也去吧,这次的题目挺简单的,我猜了八成是没问题,你也过去压吧,说不定能多赢几个铜板,换点好东西。”

  我好奇地问:“题目?”

  小莫说:“是啊,你原来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的,估计早把这事忘脑后了吧!”她拉起我的手,“先回去拿你积攒下的铜板。”

  我被小莫拉着进了屋,又打开箱子拿出以前温清雅存钱的罐罐。小莫接着说:“江陵城那边闹天灾,这次的题目就是,江陵城会不会去赈灾。”

  江陵城闹天灾,我的心顿时猛跳了一下,压抑难过的感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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