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穿越·宫闱 > 金宫 | 上页 下页


  小莫叹了口气接着说:“你也不能怪白砚殿下,就算是他能给你头带,也要按照等级来的,白、蓝、红、绿、青、黄,一个级别都不能跳,你本来毁了一个白的,现在又毁了蓝的,我看白砚殿下是不会再补给你新的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这个洗干净不就行了吗?”

  小莫猛地抬头看我一眼,目光澎湃,好像我触动了她的忌讳,“主上下令头带一旦被污染就不能再用了,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我心里暗骂一声,金宫的主上这么爱干净,也太变态了。我最关心的倒不是身份的问题,我说:“那咱们在金宫的份例是不是也按照等级来发放啊。”

  小莫给了我一个废话的眼神。我的心顿时冰凉,没想到随手一挥连自己的钱粮也断了,早知如此,我死也会保护好这条头带。真是欲哭无泪,想了想,还是要怪那变态主上,如果他没定这个规矩,我怎么也混得有等级了,现在头带不能用了,我就重新变回最烂的身份。

  小莫搀着我回到住处,一排小木屋其中的一个,只是和其他屋子分隔开来,在不起眼的角落,刚要推门进屋,就听见外面闹腾起来,我和小莫都不由自主地回身。

  这些人都和我们一样,在金宫混得不好,可今天其中一个得了一条白头带,换了一身漂亮衣服,正孔雀一样站在院子里,风吹过,拖着长长的带尾,流过她的腰际,确实好看了不少,她说:“我真的见到金宫了,远远地站在外面看了半天。”

  哦,原来是远远的,有啥好兴奋的,我刚要嗤笑一声,结果发现周围人跟我没有共同语言,小莫兴奋地直抓我的手,其他人都又抽一口冷气。

  “看见主上了?”

  “没有,但是看清楚了那棵火红的月桂树,跟我们平时看见的月桂树就是不一样。”

  我翻了一个白眼,困得要流泪,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无聊了。小莫抓着我的手说:“金宫,金宫。”叽叽喳喳跟鹦鹉似的,整个人一激动,手指也用力,抠得我生疼。

  我抖抖胳膊甩手,“我们不就是在金宫吗?”

  “是主上住的宫殿啊,金宫啊。”小莫的眼睛比火焰还要热。

  我还是没多大反应,小莫又看了我一眼,神态挺奇怪的,我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那双眼睛分明在说,我挺虚伪的。

  我应该激动得跟吃了蜜一样,跟她手拉着手一起喊,“金宫,金宫。”像两只虱子跳来跳去,这样才属于正常反应。

  我现在对头系带子的人没啥好感,好像戴了带子就看不起人了似的,贼虚伪,我也不想听什么金宫,什么主上。

  “呦,这不是温清雅嘛!”

  我叹了一口气,有人得势就是这样,一边抬高自己,一边奚落别人,太缺德了。

  她眨着眼睛,上上下下扫了我几眼,然后摸摸眼角,小指尖蹭过白头带,“你还有点自尊嘛,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排名末尾,所以去自杀……自杀也是需要勇气的。”又盯着我的手腕看了看,眼神赤裸裸地在说,“可惜勇气不足。”

  我准备抬脚走人,她说的是以前的温清雅,跟我可没关系,转身的瞬间,听见有人又说:“别说她了,怪可怜的。”我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住,没想到关键时刻也有人替我说话,转过身想表达一下谢意,嘴角扯出一个微笑。

  那人接着说剩下的半句,“为了巴结白砚殿下,这招都用出来了,她这种人哪有自尊啊。”

  我的嘴角瞬间僵直,抽了一下,这帮人看着乐,又笑了一场。白白浪费我的感情,又找了乐子,太缺德了,太缺德了。怪不得温清雅要去自杀,也就我这么个皮糙肉厚,死过一次的人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挺过来。

  重生以后,我才发现,没有什么比生更命重要。

  有一个人忽然想起什么,“温清雅,你原来不是说一定要进金宫的吗?”

  我又一次被人戳了脊梁骨。

  进了屋,我到处找东西包扎伤口,小莫受了刺激跟老鼠一样,在地上跑来跑去,“金宫啊,主上住的金宫,我们这种人一辈子都没机会去。如果能去就好了,我这辈子也满足了。”

  原来身份低,去哪儿还都有限制。我包好伤,脱下靴子,盘腿坐在床上,打量这么个简陋的屋子,如果说温清雅跟白砚有奸情,怎么就住在这样一个破地方,简陋的木制家具,床好像也是木板搭的,只有一个单薄的褥子,坐在上面硬邦邦的。

  小莫一边溜达,一边喋喋不休地说。这样也好,让我多了解一下这个万恶的金宫。金宫里武功最好的就是主上,最有权利的也是他,其他的人按照等级来排,第二位的就是白砚,白砚这个名字还不错,一纸白,砚墨无色。

  不过现在看来,他这个人也不怎么样,光说他跟温清雅有奸情这件事,想想我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他一定是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风流公子,纨绔子弟,整天用头带诱惑小姑娘,左拥右抱,拿着巨额银子没事挥霍挥霍,对我附身上的本尊,温清雅这种小姑娘始乱终弃,小姑娘一想不开自杀,闹出了人命,然后我就借着她的身体重生了。太缺德了,太缺德了。

  我总结了一下,凡是系头带的,哦,等级越高的,越缺德,越没品,简直就是强盗。

  小莫还沉浸在幻想中,我已经开始整理衣服,在角落里发现一口木质箱子,打开一看都是干净的布衣,我顺手往下翻,然后在箱子底发现了一件看起来还崭新的白色衣裙,我这个人不好别的,就喜欢白裙子和宝石,总觉得白色配上闪光的宝石最漂亮,不过这也只能想想,在这儿哪能穿那么漂亮的衣服,好衣服都让头带党享受了。

  我边想边抽出白色的衣裙,衣服被拿出来了,还带出一个小盒子,我拿起来,感觉到有点重量,稍微一晃动,里面还有东西来回窜,我顿时把衣服塞进怀里,打开盒盖一看,心彻底凉了,里面只有几枚铜钱。

  温清雅和白砚不清不楚一场,居然连个银馃子都没有,温清雅的小日子也过得忒可怜点,唯一的财产就是那条蓝色的头带,还被我弄脏了。白砚有那么多的金银,居然这么小气。

  现在我附身到了温清雅身上,一定要跟白砚划清界限,靠这几个铜钱生活,天呐,谁能告诉我,几个铜钱能买到吃喝吗?

  刚想到这里,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我看着一边的小莫叹口气,转身出去,一会儿工夫就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两个扣起来的饭碗,“你没去武场比试,应该受罚,所以今天没有你的饭,”她把碗放在桌子上,“这是我偷偷帮你留起来的,你凑合着吃了,就休息吧,明天早早起来练武,别再让人瞧不起了。靠白砚殿下往上爬终究不是正途。”

  我看着小莫,心里暖暖的,异常的感动。靠男人那是以前的温清雅,现在变成我就不一样了。不过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以前的温清雅就是再烂,好歹也应该会一点武功,我好像什么都不会。

  小莫接着说:“你这次在金宫肯定要排名最末位了,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要太伤心。”说完按着腰间的小剑走了出去。

  不就是排名最底吗?就是前几名又能怎么样,这又不能代表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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