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穿越·宫闱 > 女心理师之江湖断案 | 上页 下页
八二


  李菲看到女儿回来,没给好脸色,横着脸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不这段时间总回来看她做什么?

  苏小培忽略她的态度,只说来看看自己妈妈有什么不对?结果李菲却是相当疑心,指着她毫不客气地说让她自己看着办,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气她试试?

  要换了以前,苏小培真是会与她吵起来,但她这段时间经历了许多事,却是不想再跟母亲闹脾气了。她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是多么想念妈妈呀,她害怕妈妈要是发现她没了会伤心难过。

  苏小培抱着抱枕,赖在妈妈的沙发上,忽然想起了冉非泽。不知道月老他们那什么破系统是什么样的,她在那边的尸体会不会有人发现?她的死状是有多惨?要是冉非泽看到了,知道她死了,会难过吧?她真不希望让他悲伤难过。还有还有,如果她再穿过去,遇到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死而复生呢?

  冉非泽并不相信苏小培死了,或者该说他拒绝相信。

  当他听到白玉郎的那些话,顿时脑袋嗡地一下,他觉得自己听错了,但他没有问,因为他不想再听第二次。

  他只是火速卷进了屋里,把桌上写了一半的信折好塞到怀中,再把大包袱一背,风一般地又卷了出来。

  “我与你回去。”他对白玉郎道。他甚至没让白玉郎下马喝一杯水,他只知道他心在烧,他必须马上回到宁安城,他要看一看她。

  萧其完全没料到冉非泽会这么突然说走就走,他一把拉住他:“三日后便要入玲珑阵,此行关系重大。七杀庄已在集结各派意欲复仇,神算门也已言明绝不受屈,拼死迎战。若要阻止这场血腥之争,需靠玲珑阵一验,若是阵中并无潜出的秘道,此事还可商议查究。你对此阵熟悉,又是局外之人,所言所断无利害关系左右,这阵你定要去的。如今说走就走,这事如何办?事有轻重缓急,你莫胡闹。”

  冉非泽扭头瞪他:“确是有轻重缓急,我心上之人被人所害,失了踪迹,可不比你们什么江湖血案急迫百倍?”

  心上之人?

  萧其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了手。

  冉非泽将包袱绑好,翻身上马,招呼也不打,一夹马腹便急奔而去。萧其皱着眉头,在心里想着回去如何与师父江伟英及各派交代冉非泽的缺席。如今已有传言对冉非泽不利,站在神算门那一边的深信九铃道人的无辜,言之凿凿定是第三人行凶。此人熟悉九铃斩,武艺高强,又对玲珑阵甚是熟悉。明里暗里都将矛头指向冉非泽。只是冉非泽素来不理江湖事,完全没有动机可言,这般推测甚是牵强,所以暂未入大家耳里。只是萧其知道,大家都一致要求冉非泽入阵,一来是冉非泽熟悉阵法和机关,若有他相助,此事会容易些,二来也是有人想看一看冉非泽入阵后的反应,若他真是栽赃了九铃道人,那他定能指出玲珑阵的破绽,领着大家找到潜出阵去再回来的路子。

  萧其是为冉非泽不平,总之无论发生什么,好事之人都会想法泼出脏水,沉着应对,见机行^事方是上计。但冉非泽理都不理,转身就走,他怕这般更得落人口实。萧其正想着对策,忽见冉非泽调转了马头又冲了回来。

  萧其一愣,以为冉非泽这一小会工夫想明白了利害关系,回心转意。怎料冉非泽下得马来,一把将萧其拉到一边,小声道:“前一段九铃道长与我说过一句话,他道奇缘已至,奈何凶险。你也曾说神算门为撇清关系查我的行踪行^事,如若这般,我意中人如何他们定是知晓的。我如今到宁安城查事,他们定会关切我举动,你替我在武镇盯一盯神算门和他们的那些相好,如若大家以为我能在玲珑阵中发现什么,神算门也有可能如是想,若是他们想借着囚着苏姑娘来要挟于我,他们便是大错特错了。”

  萧其听了,立时明白。这般巧在查验玲珑阵前夕冉非泽这边出了事,确是有些蹊跷。神算门提出让冉非泽验刃痕,岂料冉非泽弄出一个与己无关,似是而非的结果,想来也是惹了神算门不快,如今再验玲珑阵,若是冉非泽能从中动了手脚,让大家深信玲珑阵并无任何中途潜出的可能,那事情便是对神算门有利了。

  可这其中还是有古怪,冉非泽并非整件事的关键,神算门这是病急乱投医?可是无论如何,这事都值得一查。

  “你放心,我知道如何办。”萧其一口应允。

  冉非泽谢过,再度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这次他没有回头,很快消失在萧其的视线之中。

  萧其与季家文呆立一会。萧其在脑子里把事情理了一遍,想好了回去的说辞。季家文左右看看,小声问:“大师兄,要帮他关门吗?”

  萧其一怔,哎呀,他家季小十八师弟,还真是个好孩子。

  “十八啊,这冉非泽虽桀骜不驯,任性不羁,但其实人还不坏。虽是讨人厌烦了些,但还是值得相交的。”

  季家文点点头。萧其咳了咳,又道:“他有一身好手艺,你莫被他拐了去。”

  季家文一愣,有些迷茫,大师兄是在夸那姓冉的,还是在说他的不是?

  这边的冉非泽没感应到有人讨论他,他骑马奔了一段,虽是心急如焚,但脑子却是冷静清明起来。他让白玉郎等了他一会,他策马去了个地方,很快转了回来,又与白玉郎一道,速速朝着宁安城的方向奔去。

  冉非泽与白玉郎只花了五天时间便赶到了地方,中途没吃好睡好,还累坏了两匹马。白玉郎在路上将事情又与他细细说了一遍。前一日一切如常,苏小培上工下工,并没有遇到什么太特别的事。也没什么奇案难案,所以她早早回去了。第二天一早,刘婶要给苏小培送饭,敲了半天门没人应,便自己进去了。一进屋便闻到极重的血腥味,将刘婶吓了一大跳。进屋一看,寝室里床^上地上全是血,而苏小培人却不见了。

  刘婶速速唤来人,府尹与秦捕头闻讯自然是大吃一惊。立时封锁了四处,差人到处探查,但查了数日,没查出任何线索,苏小培无论是生是死,都毫无踪影。现场没有任何可疑线索,门也闩得好好的,出事那晚是刘响和另一名衙差当值,他们也未曾听到什么可疑动静,那日巡夜的也未曾看到什么可疑人迹。倒是刘响和一起当值的衙差都说,苏小培那日夜里曾跑到衙门那,问他在附近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他问她有何事,苏小培又说无事。

  冉非泽听了,在心里认真思虑。苏小培在这里无亲无故,若有招惹什么怨仇,也定是与她办的案有关。他问了自他离去之后苏小培经手的案子,接触过的人等等。白玉郎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并言明这些事里府尹与秦捕头他们都曾考虑过,但查审之下,也没有找出什么可疑的线索来。甚至几家苏小培办过案的涉案人家,秦捕头还命捕快们去搜了屋,结果半点苏小培的踪迹都没有发现。

  苏小培就是这样莫名地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冉非泽没言语,若是与她办过的案无关,那或者就是他的麻烦连累她了。究竟会不会是神算门?可若神算门劫了她来要挟他,为何不联络他,给他留话?

  冉非泽一路紧绷着脸,终于回到了宁安城。

  入了城,毫不停歇,冉非泽直奔苏小培的屋子而去。白玉郎与他分头行^事,他去找了秦捕头,探听他去武镇报信的这段日子里事情可有新进展。

  可惜秦捕头的答案是:没有。

  秦捕头随白玉郎去了苏小培屋里,一进门,就看到冉非泽呆呆站着,看着那已经干涸变暗的大^片血印。

  秦捕头心里头也是难过,对冉非泽也有些尴尬。当初冉非泽走的时候,认真托付,请他务必多多照应苏小培,他是一口答应的,结果没想到大家再见面,却是在这般情形之下。

  冉非泽终于转过头来,秦捕头咳了声,很是难堪地道至今仍未找到苏小培的人或者尸首,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这件事的线索。

  尸首?冉非泽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未死。”他开了口,声音有些哑。

  秦捕头张了张嘴,没说话。这么多的血,不是苏小培的又会是谁的?若她无事,又怎会这么长时间没有露面?这定然是凶多吉少了。不过若是有人杀她,确是没必要冒险将她尸首搬走,这一点他们也确是一直没想通。

  冉非泽不再说话,他拐进了苏小培的小书房。这屋子里的东西摆得整齐,官差们都没动。冉非泽看了一圈,又看一圈,秦捕头和白玉郎在门外干等着。冉非泽忽然道:“大人容我在此歇歇,一会我上衙门寻大人。”

  秦捕头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应允,带着白玉郎走了。

  冉非泽看着他们离去,掩上了门,然后又在屋子里查找了一圈。若事情真是冲着他来了,一定会留下些什么消息给他才对。他翻了翻书柜,里面都是苏小培自己写的小册子,她的字他认得,丑丑的很好认。书柜里没什么太特别的东西,冉非泽翻完了,在椅子上坐下,他怔怔看着桌面,脑子有些空。

  他与她分开有多久?似乎并不久,他还未来得及与她表露心迹。可是,她就这般没了?

  如同做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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