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穿越·宫闱 > 女心理师之江湖断案 | 上页 下页
六七


  冉非泽抿着嘴笑,拍着白玉郎的肩道:“小子,你说得真对。”他学苏小培的口气口音,那才真是十足十的像。白玉郎想哈哈大笑,可看着冉非泽的神情,他不知为何笑不出来了。

  但也不知是不是白玉郎的话真起了作用,冉非泽定下了离开的日子,很快,就在明日。

  苏小培听得消息,心里更是堵得慌,竟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她觉得她该给自己找些事做,也许还应该再给冉非泽买些践行的礼物?毕竟烧鸡烧酒什么的,似乎显不出诚意。她去了街市上逛,走啊走,一直顺着冉非泽带她走过的路逛着。然后她看到侧街上立着个街名牌坊,忽然想到,她翻旧案卷宗里看过这街里有几户打铁匠器铺子,苏小培没见过这样的铺子,她忽然很想知道匠器铺是什么样的。

  以后冉非泽会带着他的徒弟开个铺子吧?他走了之后,自己会不会找到程江翌就忽然回去了,她还来得及与他说再见吗?

  苏小培走进了那条街,街有些绕,两边没看见有铺子,房门也都闭着。苏小培信步走着,拐了两个弯还是不见匠器铺,她想起当时看到卷宗上记的门牌号是100,很容易记住,她抬头找门牌号,却发现左右门上都没有。她奇了,怎么街上不挂门牌?先前她是没注意过,现在要找地方了,却发现这事。她继续往里走,发现原来一路都没有门牌,但她拐了两圈后,发现了一家打铁铺。

  铺子前挂着幡旗,门前摆了长板桌,上面放着剪子扳子小铁器的玩意儿,铺子很小,冷清没人。与苏小培想像的大火炉抡锤子热火朝天干活的情景差别挺大。她正盯着那铺子发呆,忽然两滴水滴打了下来,苏小培吓一跳,竟是忽然下起雨来。

  苏小培左右一看,赶紧往回跑,跑了一圈,却发现这里左右房门长得都差不多,雨越来越大,她是来不及找到路出去了。她又转回那匠器铺,铺子里有个男子出来把长板桌收了,铺门一关。苏小培想问两句话也没来得及。

  她站过去,躲在那家的屋檐下,看着雨越来越大,天色暗了下来。

  她又办傻事了吧?苏小培看着天自嘲,好端端找什么打铁铺,神经病。这里居然不贴门牌号出来,神经病。好好的天下什么雨,神经病。

  好吧,门牌号是无辜的,下雨也是正常的,只有她不对劲。

  雨很大,屋檐很窄,雨点子飘打在苏小培的身上,她觉得很冷。这街上看不到别人,身后的屋门她不敢敲,男女授受不清,她记得呢,万一里头只有一个男子,孤男寡女惹事端,她知道呢。

  只是她就这样一直站着,觉得累了,原来她走了很久啊,身上湿了,她觉得冷。不知道在这世界得了感冒容易治好吗?

  她胡思乱想,盯着雨幕发呆。

  过了许久,久得她有些站不住了,可雨还在下。这时候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撑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手上抱着件象蓑衣的东西走过来。雨很大,她有些看不清,那人远远停下了,似乎在看她,然后很快走了过来。

  “姑娘。”那人唤。

  “壮士。”苏小培喜出望外。

  冉非泽走近了,一脸无奈。

  苏小培抿紧嘴,虽然心里很高兴,但这样被捡到,她要笑得灿烂似乎太没心没肺了。

  冉非泽看了看雨中那幡旗,又转头看看苏小培。

  “我,我就是随便走走,没想到会下雨。”

  冉非泽没说话,只看着她。

  苏小培有些别扭了,只得找话说:“壮士怎地会来?”

  “我若不来,姑娘打算被困到何时?”

  “这哪能我打算,要看老天爷脸色。”话说她要看老天爷脸色的事好象不止这一桩啊。

  冉非泽又不说话了,盯着她看。

  “壮士怎地会来?”她继续找话说。

  “我去衙门寻你,他们道你出来许久了。”下雨了,他不放心,便出来寻她。

  苏小培点点头。也不好问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冉非泽也不打算解释。找到她,似乎只需要靠直觉。

  她去过的地方,几乎全是他领着走的,她的脚程多远,他都知道。那街上只有那侧街一个街口,牌坊显目,他在大道上没寻到她,便拐进来了。

  两个人在雨中你看我,我看你。冉非泽忽然一叹,把手上蓑衣递过去。

  苏小培穿上了,还是觉得冷。冉非泽看看她,然后转过身,蹲了下来。

  苏小培看着他宽厚的背,心里一跳,然后小心地左右看看,没有人,她趴了上去。

  “不会被人瞧见吧?”她嘀咕。

  “雨大,姑娘穿成这样,是人是物都看不出,何况男女。”

  什么叫是人是物都看不出,谁是东西啊?

  苏小培不服气,但还是趴紧他,生怕掉下来。

  冉非泽把伞递她手里,她接过了,一手攀他肩头,一手举着伞。他空出手来,握着她的腿弯处,将她往上掂了掂。

  背稳了她,冉非泽走进了雨里。

  “壮士,这里居然不挂门牌号。”

  “在大城里迷路,姑娘定是第一人。”

  “我没迷路,就是下雨了。”

  “姑娘为何拐到那处?”

  “啊?”苏小培觉得说不清自己的心思,而且她竟然会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沉默一会后只得道,“我迷路了。”

  “姑娘的聪慧有时当真让人挂心。”真是操碎了心都防不了她不出状况啊。

  “……”

  两人再没说话,只有密集的雨点子打在油纸伞上咚咚的声响。

  “壮士,雨声还挺好听的。”她忍不住想跟他说说话。

  “嗯。”

  “壮士,你何时启程。”其实她知道,她就想再问问。

  “明日,今日本是想向姑娘辞行的。”其实他知道她知道,他就是想亲口再与她说说。

  “哦。”

  又一阵沉默,之后轮到他忍不住开口:“在这呆了两月,太久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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