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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什么?”

  “太子爷说,他和小郡爷决定了一件事情,要亲口告诉庄容娘娘的。”宣悦道,“所以婢子不敢先说,请庄容娘娘等太子爷来告诉娘娘吧。”

  你没有等,直接去找了伯巍。所谓“等”,是需要克制力的,你觉得此刻不需要克制。

  伯巍虽然能力不足,但对你的爱,是满满的在这里,又恰因为能力不足的关系,所以这份爱显得尤其廉价,简直想怎么糟蹋都可以。你扭着他就问:“巍哥哥!巍哥哥!你和小郡爷有什么事要告诉我?讲嘛讲嘛!”

  他放下书——是,他在书房,不在唐慎仪的房里。这让你觉得快乐,就像他对你表示出了某种忠贞——他说:“真是的,怎么叫你知道了……唉,今天晚宴,我把阿逝叫来了,那时再跟你说。”你不肯等,还是扭着不放,他无可奈何道:“小家伙!……唉,是要道歉、兼道谢的事。到时候再说,好不好?说两遍怪难为情的。”

  多可爱的大男孩,出生在污秽的宫廷里,他堂弟帮他跟他爸爸抢女人、他妈在谋算他小阿姨,他还有什么难为情?你笑着放过他。他也就是个干干净净的大玩具罢了,你对他没什么期待,虽然有点儿心酸。

  晚宴时,伯巍举起酒杯敬小郡爷,大是动情:“阿逝,我能与如烟相见,是多亏你;能与如烟相守,也是多亏你。我敬你!”

  你在帘子后面陪席,看见小郡爷一如既往的雪白衣角,从前的日子滚滚而来。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要把你送给伯巍、之后为什么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你有太多的事情想问,而且可以想出一百种方式去问,却一样也问不出口。

  你已经比从前大胆了许多,会在伯巍面前撒娇撒痴、会对着宣悦直来直往质问,但一见到小郡爷,依然静下去,像花深似海里香烟氤氲的日子,言语凋零,唯有隔了心帘与心帘之间的距离、相对而坐。

  他将酒杯高举齐额,向伯巍还礼:“哥!这没什么的。再说下去,别臊坏了我。”

  “你听我说!”伯巍明显已带了三分酒意,“上个月,因为一条线索,我以为你跟私种烟草的人有联系。那时候,我心痛得要死!那条线索上的人随即被杀,幸好几天后查出来,是另有人杀他灭口,跟你没关系。这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没告诉你:我竟然怀疑过你!而你一直在全心全意、置自身安危于不顾的替我操劳。好兄弟!我愧啊!我打心眼里下了个允诺,现在告诉你:你就算真犯了死罪,我也要饶你三次!我若是王,便用王位给你作保,我若是太子,便用太子位给你作保!”

  小郡爷怔了怔,苦笑着答:“我若真犯了死罪,还用你动手?我爹先敲死了我!”

  伯巍明朗的笑,起身,大步到帘后,一手握了你的手。你茫然着,已经给他牵住,一块儿出去了。

  “太子!”你叫。

  “我们三个有多久没在一块儿了?”他有些儿伤感、又满足的说,“什么身份地位。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今后,我保证,要尽一切努力,好好守护我身边的珍宝。为了见证我的诺言,举杯,我们干!”

  酒液在盏中摇晃,你抬眸瞥着小郡爷。“最重要的人”啊?能得到这种承诺,真不错。王不但年纪日过中天,而且已经酒色淘坏了身子,所以投资太子更好?是这种打算吗?

  这个国家没有教会你爱,你不在乎它的前途如何,也不在乎小郡爷是否真是私种烟草的幕后人。他举杯庄重的敬你,稍微带点赧然、还有喜悦,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么真诚。把稳了你不会告发他吧?青鸟飞去来,月夜的小小间谍。你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呢。他是该敬你。你举杯齐眸,笑。那就其乐融融的饮此一杯吧,你总觉得他不会真的危及伯巍的国家,一切一切,只是政治。他们男人的政治。而你在其中开始品尝到游戏的乐趣。

  回房时,你问伯巍:“我应该去向你爹娘请安,是吗?”

  “不。”伯巍局促道,“不用。”

  你知道他是怕伤害你,所以如此委婉回答。真实情况,是王妃不肯见你,而王那边……不方便见你吧?你双手搂着他的脑袋,轻声道:“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总要见一次的,是不是?”

  “……以后再说。”他把头埋进你怀中。

  那段时间他总是在你身边,而你几乎没有达到过真正的高潮,也许因为身体还太幼小的关系?你曾听院子里女人们说,这事儿像吸大烟,初几口可能不舒服,多来几次就会上瘾,端的是****。在伯巍脸上,你也看见“****”的意思——如果这么说不会太得罪他的话——可是你自己没有。

  还是会疼,偶尔会有晕眩感、并伴随着一丝酥麻感,除此外再没什么。这整件事对你来说就是枯燥的、让人不快的行为。身体流出汁水,交插在一起,用几种姿势、重复枯燥的活塞动作,就是这样了。幸好在“花深似海”里学了点粗浅的技法,从身段到声音,还足够应付,至少伯巍不会觉察你的欢愉反应是虚假的。但这么应付久了,他不烦,你也难免觉得无聊。如果一定要做,为什么不让你多感觉到一点快感呢?你不无遗憾的想。

  癸水又来了一次,你没有怀上宝宝。也好。你根本逃不出这个污秽的地方,哪儿有资格怀宝宝呢?趁机你也可以休息两天。

  第二天,伯巍就去了唐慎仪那儿。

  没有留宿,他回来握着你的手:“我去慎仪那里了。”

  “嗯。”你说。

  “其实……你来之前,我没和她……有过床帏的事。”他道。

  你略有些诧异,不知该怎么回答,便不语,只是听着。

  “因为总觉得她像个姐姐啊。”伯巍抓抓头,苦笑,“总有点不好意思。你能了解是不是?不过,现在你来了。你来了之后……小家伙,谢谢你,我现在真的是个男人了。”他上床,从身后圈抱住你。

  ——所谓男人,就是“姐姐”都可以睡吗?你哂笑。当然他没有做错,他是很正常的男孩子,在他的环境里,做着很正常的事。

  只是,他正式的侍妾只有唐慎仪一个。若是从前没跟她有过床第之欢,他在你之前是有过一点儿性经验的,那又是从哪里来?

  你没问。你不好奇,只是有点儿厌恶罢了。张口说话,语气淡淡的:“太子在那边就好,这么辛苦跑回来做什么?”

  “抱着你比较安心啊。”他笑,“哎,小家伙,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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