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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我侧过脸不愿面对他的眸光,面无表情说道:“一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子,不配接受你的道歉。你和我在一起多一刻都会玷污你的名声,请你放手。”朱棣本来就是一个霸道无情、残酷跋扈的人,我痛恨自己居然还曾经相信过他不是一个坏人。

  他轻抚着我细柔的发丝,将唇贴在我耳边说道:“你可以在我面前使性子,可以欺负我骂我,我就是不能见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说道:“和我在一起的男人很多,你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他炯利的双眸盯住我说:“还要和我赌气吗?是不是第一个,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今天是我错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冷冷说道:“我从来没有和你赌气过,你恐怕是想多了。”

  初夏的衣服本就又轻又薄,被溪水和雨水浸湿后,几乎接近透明,他伸手去解我的衣裳,对我温柔说道:“把衣服脱下来,这样穿在身上会着凉的。”

  他抚触到我胸前的柔软时,指尖却停留在我的荡漾的双峰间恣意流连,眼神中激射出炽烈的欲焰。他出征两个多月都没有碰过女子,我此时雪白的颈项、湿润的秀发、清丽的容貌,无一不诱惑着他堆积起来的欲望。

  我心中恼怒,挥手就发出银针,他侧身闪避,将我手中暗藏机关的手镯强行取下,然后紧紧抱着我,低声说道:“蕊蕊,我不相信那天晚上以后你对我还是没有一点感觉,还要对我保持一段陌生的距离。难道我走之后你真的一次也没有想过我吗?”

  我很干脆地说道:“没有。”

  他将我压倒在山洞内的一块青石板上,说道:“有没有,你很快就会知道。”在他的热情撩拨下,我的身躯微微颤抖,无力地遮蔽着自己,说道:“你无耻……”

  直到我发出一声娇媚的低吟,他才停了下来,淡紫的双眸温柔地看着我,说道:“我今天一直在后面跟着你,你可知道我看到你在雨中呼喊那人的名字的时候有多心痛?你的清白之身是给了我的,无论你心里要喜欢他、要记挂他都由你,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你不要再逃避我,只要你开口,他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我会比他更疼你更宠你。”

  他说我在“逃避”他,香云前几天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

  香云对我说:“请恕奴婢多嘴,小姐真的不能接受王爷的心意吗?”

  我对她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不要他的心意,谁的心意都不要。”

  香云看了看我,目光中似乎对我有些质疑和不解,轻声问道:“即使是对您真心也不要吗?奴婢觉得您并非不在乎他,而是害怕自己会爱上他,所以在给自己尽力找理由逃避。”

  我听到香云这句话,不禁觉得好笑,说道:“我为什么要逃避?”

  香云缓缓说道:“这个就要问小姐自己了。”

  我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心中微微一震,难道他们所说是真的?是我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感情?如果不是刻意去防范,我真的会喜欢上他吗?我要的不是古代男人以采花摘草的心情去对待的疼和宠,不是片刻的喜欢,不是曾经拥有,不是喜新厌旧,我要的是真心真意的爱情。

  他看到我茫然失措的眼神,轻轻握住我的手说:“蕊蕊,我爱你。”

  我爱你。我听见朱棣在对我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我仿佛又回到了顾翌凡的身边,忍住眼泪,看着他说:“你会生生世世都陪在我身边吗?你会离开我吗?你会抛弃我吗?”

  他的紫眸中闪过狂喜的神色,说道:“我发誓会永远陪着你,只要我一息尚存,都会在你身边。”

  我搂住他的颈项说道:“你答应我,无论生死你都不准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不要任由别人欺负我……”

  他吻住我,细致缠绵的深入拥吻,让我们都忘情沉醉在这甜蜜的感觉中……

  他微笑视我说道:“蕊蕊,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真的。”

  燕王和顾翌凡的影子在他身上重叠,我轻轻闭上双眼,避过他温柔而贪婪的注视,依靠在他怀里。

  外面的雨声渐渐停歇,他坐起身来对我说:“我们回去吧,我在外面风餐露宿惯了,你要小心受了风寒。”我的衣服湿气很重,他拿过自己的披风裹住我的身体,探询的目光看着我说:“今晚随我回王宫去好不好?”

  我想了一想,现在三更半夜回到衣坊去吵醒香云她们多有不便,点了点头。他见我答应随他回去,欣喜不已,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抱着我走出山洞,上马往城内而去。

  我们接近城门时,前方一排火光照耀,数名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宁王。

  宁王望见我们,驻马唤道:“四哥!”

  燕王带着我行至他们面前,我身上裹着他的轻绸披风,在宁王和燕云众骑面前,我有些羞涩,红着脸低下头,不好意思再去看他们。

  宁王的声音有些凝重,不像以前那样开朗,还是带笑说道:“看来还是四哥与她有缘,我们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四哥一来就将她带回了。”

  燕王说道:“我只是凑巧碰到了你的那匹追风,要好好谢它才是。”

  宁王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别的马也跑不了这么远这么快,让我们都追赶不上。谁骑它都这样跑,回头我得要教训教训它了。”

  我抬起头,发现宁王在看着我微笑,说:“是我不该用发簪刺了它,它受了伤才跑的……”

  燕王似乎不愿再提起今日之事,淡淡说道:“过去的事情不必再说了,都回去吧。”

  到了燕王宫,燕王骑马带着我往西侧的隆庆宫方向行去,宁王等宾客都住在兴圣宫。宁王英俊帅气的面容有着一丝忧郁之色,并没有再看我,对燕王说道:“四哥明日请早些到议事厅来,我前不久进京觐见父皇,还有些事情同四哥商议。”

  燕王轻点了一下头,径直到了隆庆宫前才将我抱下马,进了隆庆宫的一座偏殿,对侍立的太监丫环们说道:“准备赐浴。”

  隆庆宫正是前朝皇帝的寝宫所在,殿影高大壮观,层层玉栏绕着殿身四周,密密叠起,一道宽有十丈的白石敞道,旁边各有长圆形拱门数座,形成四通八达之势。紧连着这高大殿影之后,又有两座略小的方形殿阁,各间着十五六丈距离,一色的黄琉璃瓦,衬着画栋雕梁,尽显皇宫贵气。

  走进了六角阁门,香雪兰的清新之气扑鼻迎面而来,绘有精工彩画的半壁回廊,垂挂着杏黄色的一式软玉流苏,一排制作精巧的六角纱灯,宛若一串天星明亮其间。

  几名丫环垂首走进,跪地说道:“奴婢恭请姑娘沐浴更衣。”

  “兰汤赐浴”后,我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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