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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


  “虽然你现在激我,我也一样会送你回去。你不要把朱九华和薛菲的死算在我头上。当年朱府背信弃叉,死了一双儿女是咎由自取?朱珠?朱府的宝珠?唯一的继承人?呵呵,我倒想看看,两年后的你拿不出银子时,会不会又玩一招逃婚?”

  不弃气得胸口起伏不平,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东方炻轻浮一笑:“瞪着我,我也不会少两根头发。动手只有我占便宜。你对着我最多吐吐口水扮泼妇罢了?”

  不弃本还没想到这个,听他说的嚣张气直往上涌,深吸口气张嘴就吐在他脸上。

  东方炻没想到她还真敢吐,伸抹去脸上的口水无耻的说道:“口水也是香的?少爷我本来就担心娶个木头,你这性子很对我的胃口。记住了,两年后的八月十五见。我若是你,就识实务不开口了,免得我现在改了主意不放你走。”

  他揽住她自庄园屋檐上掠过,进马厩解了匹马,带着不弃直奔下山。

  山下一池平湖中停着艘船,东方炻送她上了船,在她颊边亲了口道:“如果朱府的生意今年在亏本,千万别乱想,一定是少爷我动的手飘。回府吧?我这两年无事正好找莲衣客玩玩。”

  他慢吞吞的下了船,潇洒上马冲她挥了挥手道:“回去吧,估计朱八太爷已急荤头了。哈哈?”

  马带着他消失在山间,嚣张放肆的笑声刺激着不弃的耳朵。她瘫坐在甲板上,拍着胸口,眼里一片忧色。

  陈煜看来是知道她在朱府了。他为什么现在没来找她?在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船缓缓开动,渐渐驶离了洞庭西山。

  远处的那片山影像她心里的阴影越来越大。这一趟居然让她见到了神秘人的后代。他真的会拦着朱府赚钱吗?她又该怎么办?

  不弃呆呆的坐着,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天边亮起鱼肚白时,船已驶回了太湖。湖上有无数条船,看到这条船时,几条小船驶近,两船相距不远时,有人喝道:“船主是谁?”

  不弃迷迷糊糊的被惊醒,揉揉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甲板上睡着了。她环顾四周,船上竞似没有人似的。

  她站起身来,听到小船上一阵欢呼。一朵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爆开,不多会儿,便有几条大船驶过来。

  小船上的人已用竹镰钧住船舷翻了上来,围住她恭敬的说道:“小姐无事吧? ”

  不弃有些茫然的摇摇头,看到有人进船去搜,片刻后出来说道:“船上无人。”

  大船驶近,船头站着大总管朱福和三总管朱寿,看到不弃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先回府。对了,小虾是不是还呆在湖边?叫她回去。我困了,回府再说。”不弃止住两位总管继续询问,她苦笑道,难不成,那个东方炻还会留在山上庄院等人去找他?

  众人拥着她回了朱府,朱八太爷不顾众人在场,上前将她搂进了怀里。不弃心里一暖,拍着朱八太爷的背轻声说道:“我没有事,掳我的人是莲衣客。”

  朱八太爷惊了一跳。江湖独行侠莲衣客为什么要掳走她?又毫发无伤的送回来?他眼中涌出怀疑,却理所当然的跳了起来,指着几位总管一通臭骂。不外又是说他们笨,连孙小姐的安全都保证不了。

  又指着堂前一众护卫臭骂,骂他们这么多人都拦不住对方。

  朱寿忍不住说道:“莲衣客武功高强,但江湖传言他是个独行大侠。从不为非作歹。他为什么要掳走孙小姐?”

  堂前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望着不弃希望她能多说点什么。

  不弃打了个呵欠,满脸无辜地说道:“我哪知道啊,吓都吓死了。只知道他说他是莲衣客。没准儿是有人冒名顶替呢?不过,这么高的武功,没准儿就是他。”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一个答案。

  不弃看了看朱八太爷,又打了个呵欠道:“我困了,睡一觉没准儿能想起点什么线索来?”

  甜儿杏儿陪着回去,进了静心堂,不弃便看到小虾跪在院子里。她轻叹了口气,这事能怪小虾吗?自己就算不走进酒楼,东方炻也有本事找到她的。

  “小虾,你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小虾低垂着头道:“是我不该出手。没有护在小姐身边。”

  如果不是她替元崇挡下黑凤那一招,如果她一直陪在不弃身边,她会那么轻易的被掳走?小虾轻咬着唇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弃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我有事交你去做。跪得没了力气,怎么做事? ”

  小虾愣了愣,干脆的站起身来。

  不弃轻声说:“与酒楼上的事情无关。你不是说曾经有个人闯进柳林里,给了你一卷机关消息图吗?我要你做的事情有两件,一是照图布机关。”

  “是?”

  小虾等着不弃继续说第二件事。等了半晌不见她开口,小虾疑惑的抬起头来。

  秋天的朝阳洒下来,不弃站在院子里昧着眼睛看檐下的太阳花。已是秋天,那些太阳花早已过了花期,只剩下绿色肥:i士的短茎在檐缝中长着。黑瓦之间像镶着绿茸茸的花边,煞是好看。

  不弃看了很久,看得眼睛发酸。她一低头,一滴泪吧嗒掉落在青石板地上,泅开了一团水迹。

  院子里安安静静,她低声说:“悬赏一万两银子,要莲衣客的命。”

  啊?小虾怀疑自己听错了耳朵。她试探地问道:“小姐是说,咋天在酒楼里掳走小姐的人是莲衣客?好象……”

  不弃深吸口气打断了她的怀疑:“我现在想清楚了,肯定是他。传出话去,我要莲衣客的命。”

  小虾压下心里的疑虑应下。酒楼中的那人和那晚见到的莲衣客给她的感觉如此不同。为什么小姐要咬定是莲衣客?

  不弃平静的上楼。如果重金可以给莲衣客带来麻烦,至少胨煜在短时间内不会再以莲衣客的身份出现。

  没有人知道东平那王是莲衣客。东方炻也找不到他。胸口涌出阵阵酸痛,她按着好一会儿,才将那阵不适压下去。她抬起头想,她不在乎陈煜会怎么想,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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