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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景永福转过身,想也不想就答:“我约了司马秋荻。”

  景永福一回永福宫就吩咐杨骥为她去约司马秋荻,杨骥问什么地儿碰面,她答“扬花三月”。杨骥才走,燕王景戍姜就来了。他唯唯诺诺说明意图,薛桐颐求见景永福。她再报“扬花三月”,景戍姜便去安排了。

  吴仙子不解地问她:“你把这两号人都约‘扬花三月’?司马家可与李易不合啊!”

  景永福闷闷道:“是三批,全都给我一锅端了。”加之李菲,正代表了燮国三股最强的势力。

  因吴仙子回归,下午小翠放心地去了太医院。

  景永福戴上了碧玉扇,换了身白狐皮衣,有真正的高手保护,她只带了二十名侍卫。若是每天都让扬花三月清场,指不定李菲借此又开她什么条件,就是他肯,他杨家的掌柜也不愿。

  所以这次胖胖的掌柜笑的跟朵花似的,连跑甚至带点蹦的出来迎她。

  “姑娘又来啦,赶紧里面请,房间已经给姑娘备好,还是昨儿那间。”

  景永福嘴角微一抽,这是李菲的人才吗?还给她来套带寝室的房间?让司马秋荻还是薛桐颐去里面?

  但她入了楼上那房间,才知道原因。

  景永纹带着四名侍卫坐在外间,掌柜原来是让她为他清场。

  吴仙子一眼就瞧出正襟危坐的少女来头不小,入房间后便一声不吭。

  门关上后,景永纹冷冷道:“景永福!”

  景永福没有意外,景永纹肯定从景国皇后那得知她的真正身份。

  “景永纹!”她笑了笑,坐到景永纹对面,顺眼瞟了下里间,家什已经面目全非,换了较正常的憩室。

  “你昨儿来这里见谁?”

  “你不是见过了吗?”

  “且不说你昨儿见谁,景永福,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景永福微觉奇怪。

  景永纹沉声道:“你昨儿兴师动众到了这里,驱了所有酒客,扰民这是其一。”

  景永福苦笑一下,难道要告诉景永纹她处境危险,不多带点人恐遭不测,而即便她不清场,以某王爷的习惯也不可能不清场。

  “其二呢?”

  景永纹的面色更加难看,“还要本宫说出来吗?”

  景永福眉毛一扬,难不成私见“民间艺师”也算?那她也不是见了。

  只听景永纹道:“景永瑾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病了?你不要告诉本宫与你无关!”

  景永福正眼看她,原来这位嫡公主并不笨。

  “不错,景永瑾是有些言辞过激,但她马上就要嫁到燮国去了,她一旦生病,你可知会给两国联姻带来多大的麻烦?”

  景永福恍然大悟,她是怕自己弄死了景永瑾,她就得代替和亲。也是,要与景永纹切身利益无关她才不会那么紧张。

  景永纹口气稍缓和:“景永福,你是个聪明人,也一直在为国家效力。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能多些涵养,容忍一下瑾秀的小性子。我们身为帝王家的女儿本就不易,何况她一嫁便永无归日。就算为了我景国,你也要忍耐她。”

  景永福再次苦笑:“琼纹殿下说的在理,惠福记下了。”

  景永纹又说了许多类似的话,景永福忽然发现一向得体庄严的公主,苦口婆心起来一点不比她们共同的生父差。景永福回想以前在天然居自己的那份唠叨劲,她确定她们是一个爹生的。

  景永福正东想西想之际,门口她的侍卫报:“殿下,有人求见。”

  景永福望了下景永纹,后者眉头一皱,道:“既然是你的客人,看我做什么?人都到这了,你还能不见?”

  “传。”

  景永福没有转身,但门开的瞬间她清楚的见到景永纹眼皮一跳,随后又垂了下去。

  “啊!两位妹妹都在啊?”景戍姜惊讶一声。

  “可巧!”薛桐颐的声音轻快。

  因燕王在,两位公主都起身微施一礼。景戍姜身后两人连忙躬身行礼。

  入座后,景戍姜期期艾艾地说了起来,“让为兄给你们引见……”可景永福哪需要他介绍。她凝望几年不见的方晓春,他对她微微一笑。

  而另一边的景永纹皱起了眉头,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燮国的和亲使了。当景戍姜介绍了两位公主,薛桐颐顿时打量起景永纹来。景永福想着接下他该询问正主儿了,没想他打量完就不再看景永纹一眼,开始与她交谈起来。薛桐颐颇为聪明,不谈王都诸事,从两国菜式说到风景民俗,重点大说特说与淄留相关的,倒确实引景永福感叹。方晓春始终微笑不发一言,也沉浸于往事。景永福不时观察景永纹神色,她一直面无表情保持一个姿势,以无动于衷四字评价她恰如其分。直到门外又报:“殿下,又有人求见。”景永纹才微微抬眼。

  景永福又失望了。门开后,她再次垂目。

  司马秋荻一身宝蓝华服,手持一把碧玉盈盈的扇子,微笑着走入。

  “我倒是谁,原来是司马小公子啊!”薛桐颐起身道。

  司马秋荻落落大方地向众人施礼,就连景永纹也客气的点头算作回礼。当看到司马秋荻还对吴仙子施礼,在场众人才知景永福身后的奇怪妇人颇有身份。吴仙子也不客气,道了声:“在外就别多礼了!”司马秋荻应声,转身命下人送上一堆礼盒,竟是人手一份。景永福取笑他道:“都好几年了,你还就是礼多不怪,没礼倒怪了!”

  方晓春终于失态,噗嗤了一声。这才是他认识的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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