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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你不必惊慌,母后已经将你的身世告诉了朕。”皇上看着她,“这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庶女也是人,在朕的眼里,你这个庶女比闻家的那个嫡女要好得多,更讨朕的喜欢。”

  “皇上,燕瑾不是有心要瞒着你……”

  “以后,你不用对自己庶女的身份耿耿于怀,朕不在乎,也不许她们嚼舌根子,你不必怕。”皇上淡淡地说。

  锦言眼里一热,心道,如果你知道了我真正的身份,又不知会作何感想?

  三日后,锦言被册封为瑾美人,赐居墨韵堂。

  锦言被小秦子用皇上的软轿接过去。刚安顿好,便见有些宫里德人送过来好些物品。锦言想打赏,苦于手头空空,她不过是个宫女出身,身边哪有什么钱财?

  小秦子偷偷从身边掏出些银两来,说道:“皇上早已料到这一层,所以命奴才备好了,以备瑾美人打赏之用。”

  锦言没有想到,皇上竟会如此细致入微,心里有些感动。

  殇未朝祖训,册封妃位以下的都不用诰命金册,但是皇上想开宴庆祝,被锦言执意回绝了。皇上无奈,只好赐宴墨韵堂。本想与锦言一同用膳,怎奈临时有边疆急报,他一时抽不开身,就命小秦子过来侍候,自己晚些再过来。

  锦言没有用膳,执意等他来了以后再用。

  小秦子急得没办法,说道:“瑾主子,绕了奴才吧,皇上过来看到奴才没有侍候主子用膳,还不要扒了奴才的皮啊?”

  锦言掩嘴轻笑:“哪里就要扒你的皮了?我会跟皇上求情的,让他呀赏你二十廷杖就罢了。”

  小秦子欲哭无泪,说道:“瑾主子,奴才知道没管住自己的嘴,惹恼了您,可是看在您如今已是主子的份上,还是绕了奴才吧。”

  锦言一惊,随即不动声色问道:“难得公公主动提起这件事,那么我倒要听公公亲口说一遍此事,也正好可以撇了那些小人的添油加醋。”

  小秦子忙说道:“当日皇后娘娘命奴才去闻府宣您进宫的事,不知怎的让太后知道了,让苏姑姑来逼问奴才好几次,奴才扛不住只得照实回答了。本来奴才还担心这会给您惹来祸事,后来见太后并无异动,而您依旧得到皇上宠爱,奴才的心也放下了。”

  锦言沉默了许久,那小秦子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冷汗淋漓。

  话锋一转,锦言说道:“秦公公不必介怀,以后我少不了还要劳烦公公。只要你我代之以诚,我定不会将那事放在心上。”

  不过,锦言这夜并未等到皇上。小秦子去朝元殿看过,皇上正跟郝连长志还有岳中天议事,守卫森严,小秦子也只是从相熟的太监那里知道些大概而已。

  这也算是宫里德另一件趣闻,皇上晾了新宠一夜。

  不过,次日一早,皇上送来的赏赐之多,令人咂舌,当下也不再有人取笑了。

  锦言去给太后请了安。太后一脸慈爱,拉着锦言的手,夸道:“这美人,也只有你担得起,瑾美人,不错,不错,以后你要好生侍候皇上,凡事多规劝着,可千万不要依仗皇上的宠爱做出些不合规矩的事来。”

  锦言娇憨一笑,回道:“太后,臣妾谨听教诲。”

  “也罢,你去给皇后请安吧,你们两姐妹的身份算是公开了,时常去叙叙话也是好的。”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锦言,眼中的精明一闪即逝。

  “太后此言差矣,臣妾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不该再有至亲骨肉的念头,即便是皇后娘娘,臣妾也只是将她当做皇后来看,没有其他的想法。”

  太后似是很满意锦言的话,不住地点头,与苏姑姑相视一笑。

  锦言谢了太后的赏,遂去。

  从永宁宫出来,锦言的脸色很不好看,太后明显是在试探自己,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将话说得坚决一点,只怕太后将来少不了防备。

  踏进澄瑞宫时,锦言长舒一口气。素语坐在主位上,白嫔也在,锦言朝白嫔微微一笑,便跪在青石之上,说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素语没有理会,仍旧握着茶盏与白嫔闲话着,白嫔倒似有些不自然,几番请辞,素语都不准。锦言在地上跪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知道腿麻腰酸撑不住之时,素语才懒洋洋地道:“呦,瞧这是谁?原来竟是皇上新封的瑾美人,你不陪着皇上寻欢,来本宫这里做什么?”

  锦言心里早有准备,素语定会刁难自己,随即答道:“臣妾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素语指着锦言,不屑地笑道:“白嫔,你瞧瞧,你还记得这个人吗?她先前只是本宫的一个奴婢而已,现在一眨眼便是皇上的新宠瑾美人了。”素语站起身来,离锦言近了一些,才低喝,“你这是来朝我示威吗?你是来告诉我,你将来会将本宫的一切夺走吗?本宫可以明确告诉你,不可能!一切都不可能,除非本宫死了,否则你别想夺走本宫的任何东西!”

  锦言闭目,深叹一口气,反讥道:“怎么?你怕了?你的傻伐决断呢?”

  素语怒极反笑,笑得眼泪欲出,伸出双手拉着锦言的胳膊,将她扶起,只是用力之大,令尖利的指甲深深陷入其肉内,令她痛不可言。

  锦言硬是忍着没有哼出一声,对素语嫣然一笑,道:“既如此,臣妾请辞了。”说罢,带着从柳疾步而出。

  刚走出没多远,听见白嫔在身后唤她。锦言对她一向颇有些好感,所以当即敛了怒色静静听她说着:“皇后娘娘似是很伤心,你刚走她便止不住落泪……”

  锦言无语,她想起留痕室所受的毒打,还有绿屏的陷害……觉得寒心至极:“是吗?只是这一切与我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后宫之中难以生存,得宠受人嫉恨,不得宠就会被人踩死,她是皇后娘娘,你们还是至亲姐妹,为什么不能携手呢?”

  对于白嫔的好意规劝,锦言只有苦笑。

  白嫔与锦言在御花园走了走,彼此闲话了几句。锦言托词乏了,才转道回到墨韵堂。

  天下着细雨,从柳劝她快些回房间躲雨。锦言坐在廊亭上轻轻摇头,说是想在这听雨看雨。从柳没办法,只好疾步回去拿油纸伞。

  突然,远处隐隐约约有哭泣声传来,压抑而凄厉,锦言有些吃惊,循着声音找过去,正好到了一扇小门。锦言忆起曾经自己也是无意推开了这扇门,才遇见了皇上。

  那边正是浣衣房,推开小门,锦言看到一个宫女正缩在墙角哭泣,看见锦言,她把头偏向别处,哭声去止不住。

  锦言看见她手里还紧握着一把玉箫,显得倔强而固执,顿然来了兴趣,走过去低声问道:“缘何哭泣?”

  那宫女抬起头,瞪大眼睛,充满了敌意:“你也要来夺我的玉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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