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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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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语陡然明白过来,太后还是为了锦言。她心思百转千回,将局势掂量了一番,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激怒太后,锦亲王夏侯君悦的粮草还需要自己去谋划催促,少了自己质押温妃的胁迫,那温时运哪里还会顾及上锦亲王边疆求援? 素语还在思索,太后以为素语还是执拗不肯将锦言送过来,当即说道,“皇后,虽说你现在是富贵之身,也要行事厚道,燕瑾这个丫头,哀家瞧着喜欢,皇后难道不舍得割爱吗?” 素语回道,“既然太后都这般说了,臣妾怎敢不听呢?明儿个,臣妾就叫燕瑾过来伺候着。” 两人闲闲又说了几句,太后便让素语回去歇着了。 苏姑姑忙着服侍太后睡下,疑惑问道,“皇后怎么答应得如此爽快?奴婢还以为太后要费一番口舌呢。” 太后冷笑,“她现在要忙着为锦亲王筹划粮草的事,还顾得上别的?” 说道这里,苏姑姑顿了顿,试探说道,“太后,奴婢有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罢,你在哀家面前什么时候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了?” 苏姑姑小声说道,“太后,奴婢看锦亲王也实在可怜,如今皇上根基已稳……” “放肆,混账话。你难道忘记了,哀家和皇上当年是怎么差点死在他亲娘那个贱人手上的吗?哀家留他一条性命,让他称哀家一声母后,又让皇上封了他为亲王,已是天大的恩赐了,你还想让哀家怎么做?”太后盛怒之下,将苏姑姑放置在枕边安神之用的香囊扔在地上,那香囊落地后,却从边角里掉落出些药草。 苏姑姑“咦”了一声,忙捡起那香囊,掏出其中的药草细细查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太后,这香囊被人做了手脚,里面的药草当日是奴婢亲手放进去的,如今却多了一味……” 太后猛地坐起身,喝道,“来人,命赵太医即刻来见。” 赵太医来了后,给太后行了礼,就去检查香囊,观其色嗅其味,又将药草拿出来看了一遍,沉声说道,“太后,容下官大胆猜测,这是有人要害太后您呀。” 太后的脸色如同寒冬霜冷,骇人不已,“赵太医,你给哀家慢慢讲来,讲错了哀家也不会怪罪你。” 赵太医如若没有九成把握,怎敢轻易断言,当下细细说道,“据下官断测,这香囊别人用药水浸泡过,晒干了后,或许觉得药力不足,又加塞了许多药草在里面。” “赵太医,你可识得此药?” 赵太医当下跪倒在地,面色惨白,似是惊恐不已,“是鹤顶红,最是致命,香囊里的药草为夺情草,久闻必会头昏眼花乱人心智。” 苏姑姑大惊失色,忙道,“赵太医,快给太后把脉,看是否已经中毒。” 赵太医当即上前,无悬丝把脉,也免了俗礼,敛眉静心,说道,“万幸,太后中毒不甚,仔细调理数日便可去毒,不过下官医术泛泛,不敢保证能为太后根除。下官推荐一人,此人是医中圣手……” 苏姑姑接话道,“赵太医可是说,妙手神医的传人苏渔阳苏御医?” “不错,正是此人。” 太后脸色如死灰般难看,终是忍了下去,说道,“赵太医,今夜之事万不可向任何人提及。” 赵太医忙应了下来,却隐讳问道,“太后,下官还有一事要禀明太后。下官一直按太后的吩咐,往温妃的安胎药里加了些别的药。下官只怕再加下去,温妃的身子受不住了。” 太后阴险得笑了一声,说道,“加,继续加,而且要加量……” 赵太医得了令,忙胆战心惊跪安请辞出去了。 及等赵太医出去了,苏姑姑才跪倒在地,哭求太后,“太后,那香囊是奴婢亲手做的,但是绝对不是奴婢做的手脚,太后……” 太后不耐烦得挥挥手,说道,“你起来吧,太后还信不过你吗?这永宁宫到底是谁,这么有胆子来害哀家?苏辣子,最近你给哀家盯紧了,一个可疑的人也不要放过。” 两人又商议了许久,这才睡下。 而素语回到澄瑞宫,也是莫名心烦,让兰舟将锦言叫到寝室来,却又不跟她说话。锦言望着她日间的怒火发怵,也没有出声催扰,两人便僵僵得坐在那里小半个时辰。 许久,素语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封书信来,默默念了几句,将书信护在心口,说道,“他又来信了,说粮草已缺,将士们都缺粮少衣,如此下去,必不战而败。那时,有何面目班师回朝?” 说罢,素语眼眶热泪流出,“他好苦,可是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苦,我想对他好,只要是为他好,我什么也愿意做……” 锦言从未见过她哭泣。从前在闻府,不管嫡母沈氏如何呵斥她,她也只是傲然以对,从未落泪过。看来他对锦亲王之爱可谓深切。 “当初,你进宫就是个错误。你这么爱他,应该跟他厮守一生的。而我当初对他的情愫,不过是闺阁女儿家的情怀罢了。若易位处之,我必不会对他这般用心良苦。”锦言将帕子浸在铜盆里,绞净了水,递给她,“如今,我心里也有了一个人模模糊糊的影子,亦悲亦痛亦难以成眠,亦终生不悔……” 素语苦笑:“可惜,这后位,我还不了你。” 锦言深深叹了口气:“你好好安歇吧,我明日会去永宁宫的。你我姐妹一场,即便是有误会有恩仇,也比别个亲。你是我的姐姐,今日是,明日是,永远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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