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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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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我福身请安。 太后娘娘正要接茶,抬眸看了我一眼道:“你来了,坐。” 我谢了恩,回身在椅上坐下,红泪也走下来,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殇国夫人气色是越来越好了。” 我笑,“是啊,可能是怀孕的关系罢,稍显丰韵了些。” 我故意提到孩子,并且还煞有介事的摸摸肚子。 红泪想要母凭子贵的愿望,已经有了许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己,我现在这样,无疑是刺激了她,看到她脸上笑容僵硬下来,我在心里笑了。 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楚,我对红泪的这份感情,除去血亲这一项,大慨她对我来说跟别的嫔妃没什么两样,可就是多了这一样,就让我永远都没办法真正与她为敌。 相信她也一样,平时,我们吵归吵,利用归利用,到了关键时候,还是能够出手拉对方一把的,就好比上次出宫进香的事。 这番话,表面说给她听,实际上却是说给太后听的。 她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冷眼看着我们争风吃醋,然后放下茶盏道:“说起来,殇国夫人的身孕也有三个多月了罢?” 我垂首回道:“是,劳母后惦记着。” 她笑,“好歹也是哀家的孙子,怎么能不惦着,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小世子已经平安脱险,你大可放心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笑着道,脸上难掩喜悦。 红泪在旁冷笑道:“还没出生呢?生男生女还不一定。” 闻言,我心下冷冷一哂,低下头去不置可否。 太后娘娘收了目光,悠闲的喝着茶,看来并不打算理会我们的纷争,于是我也不接话,再坐一会,就称身子不适,回宫休息。 太后娘娘没拦,临走,又说:“哀家腿脚不便,玉贵妃,你代哀家送送殇国夫人。” 红泪恭身应了,转身跟我一道出来。 刚刚出了大殿,她便冷笑道:“看来,你很得意啊?” “我得意什么?”我反问,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看向她。 她漠然走在我身旁,脸上有种极至快要爆发的怒气。 “明知故问。”她冷哼。 我低下头笑了,“红泪,真正得意的人是你啊,你现在是太后娘娘的左膀右臂,行动就要你代劳,这……可真是天大的荣耀,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你可真是为郁家争了光啊!”我俯在她耳边道,语气里讽刺意味十足。 她驻足看着我,冷笑,“你别以多了个孩子就能怎么样?世事难料,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又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好命呢?” 她话里,隐隐透着深意,我脸上笑意更浓,冷冷向外走去。 身子走出三米开外的时候,她在后面道:“喂,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我未回身,继续走着,挥挥手道:“谢你提醒,我会好好的。” 回去的路上,碧珠显得比我更高兴,“夫人,小世子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是呀,真是太好了。”我淡淡笑着,脸上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恶。 “夫人,你好像不大高兴?”她疑惑的盯着我的脸。 我垂眸一笑道:“没有啊,本宫很高兴,小世子平安无事,皆大欢喜。” 我吟吟笑着,内心,却是苦涩无比,皆大欢喜?呵,喜的恐怕只有我一人,大家都不希望小世子活着。 皇上的孩子至今才三个多月,离生下来,还很遥远。 宫里,母凭子贵是历来不变的规矩,只是生男生女很难说,如果能够是位皇子,再好不过,若是公主,就低了一等。 回到宫中,我便命人召来了太医。 他惶惶跪地请安,“微臣给殇国夫人请安,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赐坐。”我椅在榻上道。 “臣,跪着就好,不知夫人今天召微臣来有何吩咐。” 我垂眸笑了,也不再强,轻轻转动着手上硕大圆润的玉戒,“你姓何对吗?今年多大了?” “是的,微臣姓何,今年四十有七。” 我淡淡哦了一声道:“在太医院多久了?” “臣家里世代行医,至臣这辈已经是第六代了,至小时起就开始跟着家父学医,后来进了宫。”他小声回道,仍是不敢看我。 我轻笑,“原来是医学世家,怪不得宫里都传你的医术高超。” 他谦虚的笑笑,不敢接话。 我看他一眼,接着道:“听你说家里现住的还是祖上旧宅,本宫已经吩咐人在京城给你建一幢新宅子,过不了几天,就可以搬进去了。” 闻言,他不敢相信的仰头看着我我,不明白往日无恩的殇国夫人,怎么突然给了这么大一份赏赐。 “臣……不敢收夫人这么贵重的礼。”他以额触地,长跪不起。 我轻笑,随手端起旁茶盏轻轻吹着,“自古以来,论功行赏,本宫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赏你,听说,袁太医诊脉奇准,不仅可治疑难杂症,还能通过脉象看出生男生女,可有这回事吗?” “谣传而己,臣不敢妄说。”他惶惶低着头。 我又是一笑,喝了一口茶润喉,接着道:“俗话说,空穴来风,本宫相信你还是有点本事的,要不然也不会被传得那么神乎其神。” “这……”他无言以对。 碧珠笑着道:“何太医也不用太紧张,我们夫人只是想请你把把脉,看肚子里怀的究竟是位皇子还是个公主。” “这……臣不敢妄说。”他还是不敢答应,局促的跪在那里,深深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搁了茶盏,仰身靠到织金锦靠上,笑着道:“何太医在宫中为官多年,想必也深知宫里的事,本宫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实话告诉你,本宫希望肚子里的是位皇子,也希望别人知道本宫肚子里的是位皇子。” 我把话挑明了说,他方才领会我的意思,吓出一头冷汗,“原来夫人是这个意思。”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道,缓缓将手搁到旁方桌上。 碧珠将一方丝帕为我盖到手腕上,转身对他道:“何太医,请罢。” 送走了何太医,碧珠不解的问我,“为什么不是袁太医。” 我轻笑不语,眸光却越来越黯淡,抬手看着自己纤长冰凉的手指,可能是罗衣太素,只觉得指甲上涂的蔻丹颜色似乎太艳了些。 三个多月了,该是时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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