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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强壮的臂弯,结实的胸膛,修长的手指,还有满是茧子的掌心轻柔地挑起她身上薄薄的纱衣,再缓缓滑落……

  或轻或重地爱抚,炙热张狂的吻,都让苏贤一再沉迷。

  她眯着眼,几乎要喜极而泣。仿佛迷失在沙漠上的旅人,终于找寻到了美丽的绿洲。

  苏贤情不自禁地张开手臂,紧紧拥着身上的人,承受着君于远给予的一切……

  她嘴角悄悄上扬,自己抢先了一步,苏言终究是输了,还输得一败涂地!

  一宿未睡,苏贤醒来的时候,已近午时。

  紫儿候在榻前,轻手轻脚地伺候她洗漱后,笑吟吟地道:“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苏贤手脚虚软,不经意瞧见她身上隐约的红红紫紫,登时羞得又钻回了锦被里头,闷声道:“紫儿,皇上走了?”

  “皇上五更时赶去早朝,临走前还特意吩咐奴婢不要吵醒主子,毕竟主子也累了一晚。”紫儿双手托着衣裙,低低笑了:“主子若是倦了,奴婢这就吩咐殿外的奴才立刻去禀报李大人,请皇上移驾别的嫔妃的寝殿用膳了……”

  “什么,皇上要来芝兰殿用午膳?”苏贤又惊又喜,急忙跳下床榻,险些摔了。

  紫儿扶着她笑了,安抚道:“主子别急,奴婢特意提早了半个时辰来唤,定能让皇上看到主子装扮得最美的一面。”

  苏贤心花怒放,立马赏了她一颗夜明珠,催促着殿外候着的宫婢进来帮忙梳妆打扮了。

  苏婕妤侍寝,令皇上龙心大悦,翌日便赐封为正二品的修容。

  苏言听闻此事,已是两日之后,为宁奉仪特意前来拜访时无意中提起的。

  按理说这样的大事必定是在后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琼华殿却像是这其中最特殊的地方,冷清得似是不闻不问,全不在意那般。

  苏言晓得,显然是小月怕她知道后会伤心,索性命殿内的宫侍绝不再其面前提及。

  她近一段时日又从未离开寝殿,免得遇上了谢昊,与他纠缠不清,便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宁奉仪细细瞧见了她的神色,心下诧异苏言竟然一无所知。咬咬牙,还是按照原先所想,轻轻一叹:“苏采女容貌过人,又弹得一首好琴,身居八品未免太委屈了。”

  此话一出,苏言便明白了她的来意。

  苏贤节节高升,唯独她们三人仍旧在原地踏步。想必,两位奉仪也清楚,凭她们的手段和背景,不可能与苏修容相争。

  至于苏言,不但有谢家作靠山,又有才有貌,皇上也曾有一段时日频频驾临琼华殿,自是有能力与苏贤并驾齐驱。

  说到底,宁奉仪做得不过是激将法,逼苏言出手,免得苏修容独占帝宠,在后宫之中一手遮天。

  苏言浅浅一笑,摇头道:“宁奉仪错了,能在皇上身边,怎能说‘委屈’二字?”

  她面色微白,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听着苏采女的语气,似是并没有跟自己计较的意思,宁月荷这才松了口气:“苏姐姐说的是,是妹妹不懂事。若是被外人听了,这颈上人头怕是要不保的。”

  宁奉仪仍是心有余悸,却仍不死心道:“妹妹听说了苏修容在琼华殿中毒的事,姐姐难道就不恼?”

  她暗地里打听,又散了不少钱财,这才清楚了一点端倪。

  只是以苏贤的为人,苏言的聪颖,加之苏家两姊妹不合的消息。此事如何,宁奉仪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苏言睨了她一眼,对于这样浅显的挑拨并没有放在心上,无所谓地一笑:“宁奉仪入宫前,不就早知会是如此了?”

  宁月荷一怔,垂下眼不再开口。

  或许平常的大家闺秀,对于被选上的她们甚为殷羡,她出身官宦之家,早已明白,皇宫不过是一个华丽笼子,一个密不透风又满是吃人猛兽的牢狱。

  嘴边扬起丝苦笑,宁奉仪颇有些感同身受:“姐姐说得有理,只是进了来,就该认命。”

  在宫里,她若不出手争取,最后只会死得不明不白……

  想到这里,宁月荷正色道:“既然姐姐不急,妹妹也无需多言。只是苏修容素来将姐姐当做眼中钉,此次荣升,看怕首先要对付的便是姐姐了。”

  听罢,苏言愉悦一笑:“对付我,也要看她能不能做得到……”

  宁奉仪望着眼前之人,想到当初急于寻靠山,得了苏贤授意做了眼线监视苏采女。如今,她却有些后悔。

  显然,以苏言方才的口吻和气势,苏修容丝毫比不上。

  她心下一叹,起身告辞:“身为局中人,苏采女置身事外的冷静让我很是佩服。”

  小月领着宁奉仪渐渐走远,苏言独自一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前殿,睇着宁月荷刚才坐的位置,低低地吁了口气。

  局中人,她又何尝不是?

  若是自己真的能置身事外,又能自恃冷静,那么她如今端着茶盏的手为何还微微颤抖?

  胸口压抑的疼痛,又怎会迟迟没有痊愈消失?

  说到底,宁月荷还能不顾所有的放手一搏。

  苏言却只能远远站在一边,不敢赌,更害怕因此失去了一切……

  人逢喜事精神爽,苏贤如今可谓容光焕发,洋洋自得。

  近半月下来,君于远足有一半的时日驾临芝兰殿,却再也不曾踏进其它嫔妃的寝殿一步。

  皇上除了在御书房处理国事,便是与她在一起。用膳,侍寝,如同平常的夫妻那般,让苏贤倍感幸福。

  即便每一日清早,她都因为过于疲倦,而无法替君于远整装,尽一个妻子该做的。

  这一点令苏贤倍感遗憾外,已是心满意足。

  后宫一位采女与两位奉仪如同摆设,君于远即便是明国的帝王,此刻或者以后都将会是属于她一人的……

  想到这里,苏贤禁不住微微笑开了。

  见她如此,紫儿亦甚是欣喜,含笑道:“主子,花池已经备好了。奴婢特意命人从御花园摘下的花骨朵,据闻又美肤之效,泡完后皮肤细腻白皙,令人爱不释手。”

  听出她言下之意,苏贤面上浮起几朵红晕。昨晚同寝时的绵绵情话犹在耳边,能将更好的一面呈现给枕边人,她自是不会拒绝,小声嘟嚷道:“紫儿,你又取笑我了。”

  “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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