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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第二章 初识庐山真面目-15

  大清早,林婕一行人拗不过心早飞外面去的杰儿,连早点都没吃,就兴致勃勃的去逛大街。

  “包子馒头咧!包子馒头……”

  “香脆煎饼!”……

  西市的安平大街早市很早,食物五花八门,啥都有。让俩小的和柳儿看着是垂涎三尺,笑逐颜开。这三个都是喜欢吃零嘴的主,大魔头也一样。大半个早上逛下来,俩小的是吃也吃饱了,逛也逛累了,买也买够了,才消停下来。

  林婕和魏叔、柳儿找了间小茶馆坐下来喝茶歇会儿。轻拍着怀里的婕儿,让她入眠。杰儿累趴在魏叔的怀里眯眼,他刚才疯过头,累坏了。小茶馆里有人在唱戏,咿咿呀呀的和婕儿以前差不多,林婕听不懂,纯喝茶;柳儿兴致缺缺的嗑着桌上的瓜子;魏叔倒是听得入迷。

  林婕打量着小茶馆,京城里人就是多,小小的茶馆居然座无虚席。她隔壁桌就坐着几个圆滚滚的人,正在高谈阔论着。

  “三天后的厨艺大赛,听说和硕王爷要来观礼。”

  “我听说啊,甲等有一千五百两赏银,乙等也有一千两之多呢!比往年都高了两百多两。”

  “那算什么,我听说今年的二名甲等可以进入宫廷做御厨,那是何等的风光,富贵着呢!”

  “魏叔,有没有兴趣?”林婕打着趣儿问魏叔。

  魏叔白了她一眼。他刚才也听见,是两年一度的厨神大赛,亦是皇亲贵族挑选新一轮厨子的比赛。

  “有一千多两白花花的银子呢!”林婕啧着嘴。

  “我们不缺钱。”当初怎就看走眼,娃儿是个爱捣蛋的主。

  “你不觉得很好玩。”林婕利之以诱,跟着几个爱玩的大小狐狸混,不童心未泯才怪。柳儿听闻兴趣起,摩拳擦掌的。

  “若被人家选上去做厨子,岂不是自找麻烦,你打算在京城里呆一辈子?”魏叔坚决不松口。

  “可有律法硬性规定,甲等须进内城做事?”

  “那倒没有。”魏叔两眼一亮,他都忘了有这一碴。

  “那不就成了。若我们拿了甲等,提着银子溜之大吉。魏叔,你对自己的厨艺自信过头了,说不定连初试都没法过。”林婕话末不忘消遣他一句。

  魏叔气呼呼地敲她一响头,心里一拍掌。咱们是普通老百姓,自然是老百姓的活法,这等事情凑上一脚是应该的。如今全身筋脉在柳儿助一臂之力打通,达到返朴归真的境界,现在能和大魔头过上四百多招。

  “既然要参加,就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魏叔说。

  几人齐声欢呼,不能不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近狐狸者惹事生非。

  “抓小偷,小偷……”衣衫褴褛的小少年被一老铁匠追着在西市大街上东奔西跑,左逃右窜,巧手翻飞掀起路边的小摊,把安隆大街弄个翻江倒海,体无完肤。散落的东西七零八落的,一片狼籍不堪。霎时,怨声载道四起,怒目相向而视。

  林婕一行人正在安隆大街的菜市场四处晃悠,为明天的厨艺大赛做一些准备,对此一幕视若无睹,这种大场面哪都会有出现,见怪不怪,不足为奇。

  “娘,这把好,白白嫩嫩的。”杰儿拿起一把挺水灵的小白菜,嚷着向娘邀功。其实是逛累了,想趁早结束苦难之旅。

  魏叔一旁看着直摇头,这母子俩差不多把整个菜市的小摊贩都得罪,人家正凶神恶煞地盯着这母子二人。

  “别看这把菜外面水灵灵,白嫩嫩的;其实里面包藏祸心,你看!”林婕才不管小摊贩那一脸青紫色呢,硬是把菜扒开给杰儿看,里面果然是烂黄的青菜。小摊主这点小把戏哪能对她瞒天过海。

  “俟!真的耶!”杰儿惊叹出声,小嘴微张,附和一下。他向来对娘的话言听计从,心悦诚服。今早又大大的见识一番,不过娘说的东西挺深奥的,他听不懂。见娘高兴,只好鸭听雷,虚应一番。爷爷不停地眨眼睛骂他鬼灵精,他嘟着小嘴回应,有啥法子,他不想扫娘的兴。

  “客官,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去去去!别在这里瞎捣乱。”小摊主一把抢过林婕手中的青菜,挥手赶人。

  魏叔赶紧离那兴风作浪的母子二人组远点。一早上下来,手上的菜篮子空空如也,如此下去,参加明天的比寒简直是多此一举。清水做汤草做菜,能赢得了才有鬼,那二百两报名费打了水漂都不响。再看另一旁玩乐得正欢的二人组,叹为观止。居然快把人家的菜翻江倒海的弄个稀巴烂。等会赔钱都比买菜的钱高,真是受不了他们。

  “虫虫!”婕儿眼睛一亮,伸出白嫩嫩的小手从菜中抓了一条大大的菜青虫出来,在柳儿面前晃悠个不停。

  柳儿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了两步,好恶心!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额际青青的一片。他最怕这种软绵绵的小虫子,趁早离这小妮子远点为妙。

  婕儿晃腻了,小手一捏,青汁四溅,刚还在她手中张牙舞爪威风八面的菜青虫被捏了个粉身碎骨,一滴青汁飞溅到柳儿的身上。柳儿见此光景,白眼一翻,晕了!

  躲避众人奔驰而来的小少年正好与晕倒的柳儿撞成一堆,摊坐在地上,成了柳儿的救命垫子。

  “柳儿!”林婕正好起身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柳儿为什么会摔倒?凭他的武功造谐,摔倒简直是天方夜谈。

  “柳儿,没事吧?”赶紧把晕倒的柳儿扶起来,魏叔也扔下菜篮子过来掐柳儿的人中,搭脉查看。杰儿把妹妹拉至一边,不让她去捣乱。柳叔叔好像是被婕儿手里的菜青虫给吓晕的?发现柳叔叔的一个弱点,以后可以善加利用,杰儿暗喜。

  “唔,痛!”柳儿一把挥开魏叔的手,没好气的说,“魏叔,你这是趁机报复啊,破坏我的漂亮脸皮怎么办?你赔我?”

  魏叔瞪了无端乱指控的柳儿一眼,好心没好报。听语气是消失好一阵子的大魔头回来了。

  “大魔头,怎么换你了?柳儿呢?”林婕不解的疑问。

  “叔叔!”婕儿正想扑过去。

  “好恶心!柳你这个大混蛋,每次遇到这种东西就会趁机溜掉,把场面扔给我来对付。”大魔头低声咒骂连连,避开想亲近他的小小罪魁祸首,“先别过来!杰儿,快带你妹妹去洗手。青青粘粘的,恶心死了。”

  “柳儿怕这种软绵绵的东西,所以跑了。”大魔头低声解开众人的疑问。

  “俟?”林婕和魏叔惊讶出声,那个冷静自持,凶残嗜血的柳儿居然怕这种小小的,没有任何威胁力的菜青虫?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怪事特别多。

  婕儿不解地歪着小脑袋,唔???

  刚被压得严严实实的小少年,现已让怒发冲冠的众人追上逮着,正扭着他去衙门。

  “放开我,放开我……”小少年挣扎着晃动两腿踢人,嘴里不停地叫嚷着。四五条汉子捂着被踢青的大腿,对着少年就是一顿猛打,半天都没消停。

  “放开他!”林婕忍不住出声阻止,这些人做得太过了。再打下去,小少年非伤筋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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