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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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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夜无烟没有因为救澈儿损失了半数功力,她也不用担心他。而现在,他恐怕不是莫寻欢的对手。 “你们都哑了吗?说话呀!难道说,难道说,他没有后路是不是?他今日去,就是要用自己的性命换回我这条命,对吗?你们说话啊!”瑟瑟冷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痛意,甚至就连呼吸中也都是痛楚的味道。肉体明明没有受伤,却也痛的撕心裂肺,让她想要尖叫,想要嚎骂。 “凤眠,你有没有软筋散的解药,给我一颗!”瑟瑟看到他们无动于衷沉默不语,就知晓夜无烟肯定很危险。她要出去,她要去助他。 凤眠终于抬首看了看瑟瑟,那双原本亮如寒星的黑眸中此时一片黯淡,他摇头轻声道:“我这里没有软筋散的解药。” “铁飞扬,你有没有解软筋散的解药?”瑟瑟转首再问铁飞扬。 “我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好不容易救了你出来,难道你还要自投罗网,难道你不知,璇玑府外,有上万个人等着抓你呢。”铁飞扬一向话少,这次却说的很多,语气却仍旧是一贯的冷。 瑟瑟顿时失望,他们两个又不是云轻狂,怎么会随身带这样的解药。她如同困兽一般在室内兜着圈子,最终疲累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如今,她就如同一个废人。就算想要出去营救夜无烟,也没有这个能力。没有解药,那么她只有等待,等着软筋散的药力散去。 她抱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外面大雪纷飞,室内虽然生了火炉,暖意袭人。可是,瑟瑟的心头,却一片冷意。 她恨夜无烟! 她恨死他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心中对夜无烟又气又恨又恼!她现在只想把他救回来,然后狂揍一顿。 她是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他为了救她丧命! 她不知自己在地面上坐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室内燃起了昏黄的火烛。 “起来吧,用点膳食,你这样下去又如何去救王爷呢。王爷暂时无碍,你不要太担心了。他们还不敢杀王爷,因为王爷毕竟身份特殊。”凤眠走到瑟瑟身畔,柔声说道。 瑟瑟自然知晓凤眠只是在安慰她,夜无烟何等身份,虽然是王爷,但是,他毕竟是谋反大罪。这个罪名,足以让他死一百回。但是,瑟瑟也知晓眼下不是伤悲的时候,她要养她身子,早日趋尽体内软筋散。她站起身来,看到桌面上已经摆好了膳食,缓步走了过去,坐在桌前,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璇玑府的阵法果然厉害,已经过了三个多时辰了,那些围在外面的兵士依旧没有攻破璇玑府。凤眠,他不用一兵一将,便将上万精兵阻在了外面。 凤眠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一人堪抵万人。 “凤眠,何以我四年前来璇玑府,那么容易便闯过了阵?”瑟瑟有些不解地问答,彼时,她是很容易地便通过了那个阵法,没觉得他布置的阵法多么厉害。 凤眠静静说道:“那时候我只开了竹林中的阵法,而且,是最末等最容易的阵法,别处的阵法都没有开。今日是为了对付这些追兵,才将府内的机关阵法全部开启的。眼下这阵法厉害的很,天下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够闯出去。不信的话,要试试吗?” 瑟瑟连连摇头,她现在可没有那样的闲情。思及四年前冒冒失失来闯璇玑府,颇有些后怕,要是那时凤眠将府内的机关全开了,那她岂不是会困死在阵中。 “铁飞扬呢?怎么好久不见他?是不是去救璿王了?”瑟瑟抬睫问道。 “是的,他带人出府,寻机救王爷去了!”凤眠温言道。 “他是如何出去的,外面围着那么多的兵?”外面兵士将这里围的铁桶一般,他竟然还能出去。不过随即她心中便明白了,璇玑府这么多机关,怎么可能没有暗道。 凤眠微笑道:“自然是从密道里出去的,这个时候硬闯可不是办法!” “那些在刑场上救我的人,都是什么人?夜无烟很早就安排他们在绯城了?”瑟瑟凝眉问道。 “他们都是春水楼的精锐,王爷起事之前,便安排他们到绯城了,是为了便于日后攻城,能够里应外合,不想,竟然正好由他们救了你一命。” “这么来说,我还真是运气好。”瑟瑟苦涩地笑道。 两人正在说着话,就听的有侍女在门口禀告,道:“公子,云公子让你过去一趟!说是我们的客人醒了。” 凤眠闻言,霍地站起身来,瑟瑟还从未见过凤眠如此激动的样子。他站起身来,便急急向外走去。 云公子,云轻狂竟然也在璇玑府? “我可以一起去吗?”瑟瑟轻声问道。云轻狂也在璇玑府,他们竟然不告诉她。云轻狂手中,肯定是有解软筋散的解药。 凤眠沉吟了一瞬,笑道:“好!有些事情也不必瞒你。” 夜色已然降临,大雪还在纷飞,他们踩着厚厚的积雪,穿廊过院走着。甬路旁边,有几株腊梅开的正艳,瓣瓣红似胭脂和白雪交互掩映,很动人,却也让瑟瑟心中凄然。那红红的颜色,就像夜无烟唇边那一抹血色 。 她心中忽然一痛,脚下加力,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不一的脚印。 凤眠带着瑟瑟来到了前院,向着最中间的厢房急急走去。 门口,侍立着两名穿着棉衣的侍女,看到凤眠来了,齐齐施礼,为他掀开了棉空子。瑟瑟尾随着凤眠走到了屋内,屋内烛火明亮,燃着好几个火盆,暖意袭人。伴随着暖意袭来的,还有安息香的味道和浓浓的药味。 站在床榻一侧,正在为病者诊脉的,正是云轻狂。果然,只要有云轻狂出现的地方,就少不了浓郁的药味,也少不了病者。 瑟瑟很好奇,能在璇玑府养病的人,会是谁呢?不知是怎生一个特殊的客人?不过,床榻前还围着两个人,阻住了她的视线。 那两个人瑟瑟都是认识的,一个是璇玑府的主人,玄机老人,另一个则是太上皇的太监总管——韩朔。 韩朔是太上皇的太监总管,又兼贴身侍卫,他和太上皇基本上形影不离,那么,有他的地方,太上皇也便不远了。果然,瑟瑟走近了些,透过玄机老人和韩朔两人之间的缝隙,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人。 那人果然是夜无烟的父皇,曾经的嘉祥皇帝,如今的太上皇。 安息香的味儿悠悠从案头的琉璃鼎炉中飘出,在室内袅袅缭绕。 昔日的嘉祥皇帝躺在床榻上,身下披着厚重的虎皮,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他的一张脸上已不复上次瑟瑟在殿上见到的样子,好似老了十几岁一般,他不时地咳嗽着,一双眼睛不再犀利,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听闻嘉祥太上皇因为病重,所以夜无尘才登基继位的。流言不虚,果然是病了,看样子病的还不轻。只是,身为太上皇为何在璇玑府养病,难道说,他的病,另有隐情? 云轻狂为太上皇诊好脉,退后两步,玄机老人和韩朔忙上前向嘉祥太上皇说着什么。 云轻狂回首看到瑟瑟,微微叹息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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