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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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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得似猫抓一般。 王镇吐口气,只觉酒意翻涌,恨恨地想,今夜就去宿那舱里,哪怕丈夫是皇帝,她也不过是个女人! 正想着,外面进来一人。王镇以为是取肉的侍从,正要开口斥他太慢,却发现来人是掌事高充。 “太子。”高充向王镇端正一礼。 “高掌事。”王镇瞥着他,神色慵懒:“来此何事?” 高充看着王镇,笑了笑,道:“无甚事,来与太子说说话。” “哦?”王镇酒意仍浓,看也不看他,自顾举箸夹起些小菜放入口中。 高充不以为忤,自行在一旁席上坐下。 蜡烛渐渐燃尽,烛火挣扎着,光照渐渐微弱。 馥之正要起身去换火,忽然,似听到有声音从门外传来。她警觉地一惊,转头盯着门上,过了会,却不见丝毫动静。她忙将耳朵贴在榻上,只听外面的声音有些纷杂,似掺着人语,片刻,一阵脚步声清晰响过,再无动静。 心中生出一阵狐疑,馥之再附耳细听,仍是寂静,连踱步声也不见了。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馥之起身,小心地将木榻箱柜一一移开,走到门边。 “门外有人么?”她定定气,佯问一句。 无人应答。 “可有人在?来人!”片刻,她将声音稍稍提高。 仍是安静。 心砰砰撞在心壁上,馥之站立片刻,伸手向门闩,慢慢打开。 待摆正衣裳,高充缓缓道:“太子可曾想过,王公设计我等诈死,是何道理?” 王镇仍品着小菜,淡淡道:“自然是让我全身以退。” 高充笑笑,字字清晰道:“不单如此,还有一层。朝廷新政,王公失盐利,已虚耗不得。巴郡经营多年,兵多粮广,王公缺的不过一个事由。” 王镇瞪他,含糊地“哼”一声:“我知晓。” 高充仍笑:“如此,不知太子又可曾发现一处矛盾。京中所余痕迹皆指太子已死,如今太子回到巴郡,王公又当如何说法?” 王镇愣了愣,未几,不以为然:“父王自会安排。” “太子所言极是。”高充看着他:“太子或许不知,王公在西山另建了一处别所,屋舍园囿皆绝景,却有高墙深池围绕。” 王镇盯着他,面色渐渐冷下。 “这话何意?”他问。 高充神色淡定,望望舱中明亮的火光,神色平和:“王公之意,借此事起兵是定了。”他看向王镇,目光深远:“可太子无论生死,回到巴郡之后,却只能当是薨在京城那大火之中了。” 货舟甬道狭窄,黯淡的灯光下,果然不见半个人影。 馥之手握匕首,望望两头,朝光照较暗的一头走去。 拐角处,是一道木梯,上面的出口透出烛光,馥之闻到一些烟油的味道,似乎是一处庖厨。 正犹豫要不要上去,突然,她听到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传来,间着刀兵撞击的响声。未几,只听一声惨叫,头顶的猛然压下一片黑影。 馥之大惊,忙躲到一旁。 过了会,只见那阴影被移动,光亮中,一张死前惊惧的带血面容掠过眼前。 肚子里一阵翻滚,馥之睁大眼睛,猛地捂住嘴巴。 “掌事现在说这话,莫非是教本太子莫返巴郡?”王镇脑中的醉意消退些许,神色不定地看着高充。 高充微笑摇头:“非也,太子必须返巴郡,只不过不是这般模样。” 王镇狐疑地看他,正欲开口,忽然,发现外面进来了许多侍从,手中持刀,火光下,刃上竟染着血一般的颜色。 王镇又惊又怒,瞪着他们,喝道:“尔等做甚!” 那些侍从却不理会他,只向高充一礼。 “处置完了?”高充淡淡问道。 “处置完了。”那侍从道:“十四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都拖到了一处。” 一阵深深的惊骇由心底冒起,王镇面色发白,只觉身上血液渐渐凝结。他咬牙盯着高充,一字一顿地说:“高充,你做甚?” 高充看向他,唇边弯起笑意,缓缓道:“若论起来,太子住在那别所中,有花鸟佳人相伴,倒不失一件美事。只是,”他看着王镇的眼睛,笑意愈深:“有人不愿太子活着返巴郡呢。” 他话音刚落,只听“锵”的一声,王镇已经腰中佩剑拔出,指着他和侍从,额上青筋毕现:“尔等欲反耶?!” 众人皆看着他。无人答话。 王镇愈加暴怒,高呼:“护卫何在!”说罢,一脚踢翻案几,盯向高充便挥剑劈去。 剑刃未及触到,忽然,“铮”地一声弦响,一支羽箭迎面飞来,正正将他的胸口贯穿。 王镇看着胸前插着的箭杆,又抬眼看向持弓立在门前的梁升,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片刻,手中的剑“铛”地落下,王镇沉沉地倒在了地上。 高充微笑地蹲下身,对犹未闭眼的王镇道:“充方才说了许多,只愿太子走得明白。若非梁升识英主,倒险些折去一壮士。”说完,伸出手,将他的眼睛阖上。 成郡(下) “现下做甚?”梁升向高充问道。 高充站起身来,看看王镇的尸首,道:“先将太子移走,其余尸首留在这舟上,走后点火。 梁升颔首,又问:“那舱中妇人如何处置?” 高充看向他,道:“她知晓此事,留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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