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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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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阿獙全力飞行,可等阿珩赶到虞渊时,也已是半夜。 远远就看到火光冲天,阿珩不解,忙命阿獙再飞快点。等飞近了一点,远远看到祝融、共工、后土在合力催动火阵,被困在火阵中央的是青阳和昌意。他们兄妹三个修行的灵力不同,可因为他们自出生就夜夜被母亲用蚕茧包裹住挂在桑树上休憩,所以他们的灵力可以相通。此时昌意一只手掌搭在青阳肩头,就是把自己的全身灵力都和青阳相通了。 青阳的神色看不出端倪,像平常一般无喜无怒的冷漠,可即使在昌意的帮助下,他们周身结成的白色冰牡丹也只有拳头大小,显然他的伤势越发重了。 青阳一直是神农族最大的威胁,祝融好不容易撞到这个千古难逢的机会肯定想把青阳彻底解决了。 阿珩焦急难耐,可眼前是神农的三大高手,还是火阵,她的灵力本就低微,偏偏修炼的又是木灵,恰好被火克制。 该怎么办? 她正在凝神思索,朱萸驾驭着重明鸟落下,阿恒忙问:“大哥和四哥怎么会被祝融困住?” “你跟着蚩尤走后不久,四殿下就气急败坏地赶来了,听到你去找蚩尤拿河图洛书,和大殿下吵起来,骂他利用你,然后四殿下怒气冲冲地跑去找你。后来,祝融发现了受伤的大殿下,就传叫共工和后土,想要趁机杀死大殿下,大殿下明明可以趁三大高手没有到齐,阵法未完成时逃走,但是少昊还在冰下疗伤,他若走了,祝融说不定就会发现重伤的少昊,以祝融的性子,肯定会………”朱萸手在脖子上一比划,做了一个割头的动作,“大殿下不肯走,把水潭解冻后,寸步不移的守在水潭前,就被祝融他们设阵给困住了。四殿下走到半路,发觉火灵异动,他怕大殿下出事又跑了回来,就和大殿下一块变成这样。” 朱萸看着远处的火焰,愁眉苦脸地叹气,“真是不明白,大殿下一会忌惮得好像要少昊立即死,一会又不顾生死地要救少昊,难道就是因为我没有心所以不明白吗? 阿珩没功夫理会朱萸的困惑,拿出蚩尤给她的一半河图洛书,塞到朱萸手里,低声叮嘱着她。 朱萸驾驭着重明鸟飞过去,举起手中的半块河图洛书,问道:“大殿下,我已经拿到了河图洛书,现在怎么办?”所有人都抬头看向朱萸。 青阳恼怒地喝到:“逃!” 朱萸立即逃走。 祝融既舍不得这个,又舍不得那个,看看共工,又看看后土,对共工说:“追!一定要拿回来,整个神农族的兴亡都在你手中!” 共工立即去追朱萸。 阿珩咬了咬唇,诱走了一个,还剩两个! 她姗姗走了出去,后土看见她,脸色一变,眼睛都不敢和她对视,祝融却大笑起来,“今天可真是个大吉的日子,老天嫌死两个还不够。蚩尤,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了。” 阿珩惊讶地回头,她身后站的正是蚩尤。 阿珩眼中暗藏喜悦,心定了下来,蚩尤眼中却是一片阴沉冰冷,阿珩觉得哪里不对,又顾不上多想。 眼见着最后几朵冰牡丹也要熔化,阿珩扬手织起一张冰蚕网,刚要把网撒出去,她的手足都被藤条捆住。 阿珩不敢相信地回头,的的确确是蚩尤捆住了她。 火阵中,冰牡丹全部溶化,火势汹涌,直扑青阳,青阳的手掌变得焦黑,身体歪歪扭扭地软倒下去,昌意想要救哥哥,可自己也已经力尽,挥出去的灵力在祝融和后土的联力下一点作用也没有。火光渐渐将他们吞没。 阿珩看到哥哥被烈火吞没,眼睛都红了,挣扎着想冲出去,却怎么都挣不脱藤蔓,她对着蚩尤嘶声大喊:“蚩尤,那是我哥哥!” 蚩尤盯着她,“我告诉过你,我是丛林里存活下来的野兽,狡诈、多疑、机警、凶残缺一不可。” 阿珩急得要哭出来,“你说过不管我要什么,都会帮我拿了来,我要我哥哥。” 蚩尤招了下手,逍遥聪半空把一个被藤条捆得结结实实的人扔下来,是朱萸。 蚩尤从朱萸身上搜出半个玉卵,质问阿珩:“这是什么?” “我的半个河图洛书。” “那这个呢?”蚩尤又从朱萸身上搜出半个玉卵。 阿珩一脸震惊,张着嘴回答不出来。 “你不好意思回答吗?我来告诉你!就在你和我在榻上翻云覆雨时,你的婢女来偷玉卵,我任由她偷去,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打算把戏演到什么地步。” 阿珩明白了一切,看向火中的大哥,原来她真是被大哥利用了。可是——那是她的大哥。 蚩尤两手只举着半个玉卵,伤、痛、怒、恨交杂。 “轩辕王姬,你为了它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出卖?你真以为我很在乎这个东西吗?我若想要天下,即使没有河图洛书也照样打得下来。我一再问你,一再提醒你,你却…….” 蚩尤咬牙切齿,悲愤地大笑起来,“不管你是贪图权势,还是爱慕虚荣都罢,我所求是少,只要你能真心对我。轩辕王姬啊轩辕王姬,我连自己的心都能给你,河图洛书算什么?你若直接开口问我要,我完全可以直接给你!为什么要编着一套又一套的谎言来骗我?” 阿珩眼眶中全是泪水,“我没有!”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和少昊的缠绵恩爱天下皆知,人人都以为你对少昊一往情深,你却转身就能和我彻夜欢好,假惺惺地告诉我你和少昊是虚情假意,那我呢?你和我又算什么?是不是见了少昊时,你又说和我是虚与委蛇?” “不,不……不是。” 蚩尤拎着阿珩的胳膊,逼在她脸前问:“你在我身下假装娇喘呻吟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想你的婢女有没有顺利偷到河图洛书?” 阿珩泪若泉涌,拼命摇头。 蚩尤盯着她,一字字地问:“为什么以前的跳花节,你从不答应我的求欢,这次却立即就答应了?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没有任何目的吗?” “没有!”阿珩刚脱口而出,却又迟疑了。她固然是因为喜欢蚩尤,可似乎也有一点是因为父王说要宫廷医师检查她的身体,她怕露出什么端倪,所以才毫不迟疑地和蚩尤……但是,那也是她本来就想和蚩尤在一起。 蚩尤狡猾如狐,何尝看不出阿珩严重的狐疑,心中的疑惑被落实,他心头悲伤难抑,怒气冲天,猛地扔开了阿珩,好似连碰她都再难以忍受。 几百年,他宁可自己受伤,都不肯接近她,怕伤到她,那么小心翼翼地试探和接近,看似是狡诈,实际只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心在她面前毫无抵抗力,可最终一腔的真挚全被辜负。 阿珩看到蚩尤的神情,心如刀绞,眼泪簌簌而下,对蚩尤说:“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我,只求你一件事情,不要让我哥哥死。” 蚩尤冷声说:“你忘记了吗?野兽除了狡诈多疑,还很凶残!人报我一滴热血,我酬他一腔热血,人伤我一箭,我还他十箭!” 蚩尤负手而立,一脸冷酷,无动于衷地看着祝融要把青阳和昌意活活烧死。 阿珩一边哭泣,一边哀求:“蚩尤,蚩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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