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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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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寂静无声,药罐在炉子上烧的咕嘟咕嘟作响,是帐内唯一的声响,两个人凝立着,谁也没说话。 “如果,杀了我,能够减轻你心中的痛楚,霜儿,你动手吧!”段轻痕哑声说道,忽然从墙上抽出宝剑,递到流霜手中。 是啊,如果能减轻霜儿心内的苦痛和仇恨,他纵然死去又何妨? 流霜的手微微颤抖着接过段轻痕递过来的剑。 杀他? 她虽然恨他,但是,还从来不曾想过要杀他!如果,想要他死,方才她也不会急巴巴跑来为他送药了。 心中忽然涌上来一股气,他是笃定她不会杀他吧,所以才这样?她怎么这么无能,眼前的人,是杀害了她父皇母后的仇人的儿子,她却在这里对他心软。 她拿着剑,那剑尖就指着段轻痕的胸口。只要她微微一用力,剑就会刺破他的衣衫,刺入他的心脏。 他死了,东方旭日的指望就没有了,崚国的指望也就没有了。 到那时,真不知崚国的天下将落入到谁的手中,是秋水绝的手中,还是暮野的手中。到了秋水绝的手中,或者崚国还会回复到羽国的国号。 回复羽国的国号又如何,她的家和国还是没有了,她的父皇和母后再也回不来了。 她要的不是这个! 流霜的手微微颤抖着,黑眸中波涛汹涌,交织着诸多复杂的情绪。 段轻痕唇角噙着一抹微笑,犹若冬日里精雕细刻的冰花,那样美丽晶莹,带着一抹凄艳。漆黑的眼眸好似夜空中的星辰,深邃而宁静。 看着流霜眸中那复杂痛苦的情绪,他伸出手,抓住了剑尖,轻轻一松,剑便随着他的力道刺了进去。 流霜一呆,看着鲜血从他的蓝衫上慢慢渗了出来,心内涌起一阵恐慌,那恐慌就和当年父皇母后临死前一样。 眼前一晕,瞬间她知道了他在做什么! 她使力想要拔回那把剑,但是,她却拔不动。 “师兄,不要!”她凄厉的喊道,脸上泪水纵流。 她不要师兄死! 不要! 可是,此时,她却感到自己是如此无力!她怎么能拼得过师兄? 忽然宝剑一滞,一只手捏住了剑身,将剑缓缓抽了回来。 那是一只修长的手,他很轻易地把剑从受了伤的段轻痕手中抽了出来。 “你若是死了,她会更痛苦!”一道清澈温润的声音响起。 流霜呆呆地抬头,看到站在她身侧的阿善。 她从来不知道,阿善的手这般修长好看,她也从来不知道,阿善的声音是这样动听,她更不知道,阿善的力道会这样大,竟然能拼过身有内力的师兄,虽然说此时师兄肩胛上是有伤的。 段轻痕看着凭空出现的带着面具的百里寒,心内一颤,他早就知道此人不简单,却没想到,他竟然躲过了自己的侍卫,来到这帐内。而他,因为方才太过激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他是谁? 第一百零五章 吃醋 他是谁? 流霜也同样疑惑,但是她却无暇顾及。因为段轻痕胸前的伤口不断地涌出血来,映在蓝衫上,是那样触目惊心。 她颤抖着走上前去,搀住了师兄的胳膊。 段轻痕低头温柔地看向她,黑眸中,星星点点全是柔情。 “霜儿,你不恨我吗?”他的语气里,有着不可觉察的苦涩。 恨吗? 流霜心中一涩,微笑着点了点头,笑容中尽是苦楚。师兄,真是傻,为了解除她的恨,竟要赔上自己的命。若不是阿善适时出现,此时的师兄,只怕…… 她闭了闭眼,不敢再想下去。搀扶着师兄,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伸手将段轻痕的蓝衫褪了下来。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内衫,鲜血已经和衣衫凝结在一起了。流霜皱了皱眉,拿剪刀将伤口处的衣衫剪了下来。 那伤口不算浅,若是再深一分,便会要了他的命。流霜不敢大意,动作温柔地为段轻痕敷药,包扎。伤口包扎好后,又将炉子上的药端了下来,盛在碗中。待药晾的不太烫后,又端了过去喂段轻痕。 流霜一勺一勺地喂着,这是她第一次照顾师兄,以前都是师兄在照顾她。可是,这第一次的照顾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灯光暖暖地燃烧着。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害怕一开口就坏了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 百里寒也没有说话,他静静立在屋内,觉得自己在这里简直是多余的,他从来没有体味过这种被人遗忘被人忽视的感觉。望着柔和灯光下,那一对深情相对的男女,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酸楚和烦躁涌上心头。 他转身走了出去,将侍立在门口的侍卫吓了一跳,不知此人是何时进来的。他们如临大敌地围住了百里寒。 百里寒也不欲解释,只是凝立在夜色之中,虽然是戴着面具,但是人人都可以从他的气势想象到他面具下的脸,定是一脸霜色。 流霜喂完药,扶着段轻痕让他平躺在床榻上,为他盖好锦被,清眸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段轻痕一把拉住了流霜的手,柔声道:“霜儿,你就不能和师兄说句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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