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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荷尔迪娅漱过口洗了手,过来继续替我翻那些纸卷。尝过了米饭的美味,她对于种稻子也开始热情高涨起来,替我在图上找到一块低洼之地,并凑过头来指给我看,“这一段河岸曾经在前年尼罗河涨水时,因为河水水位太高,而被冲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后来河水虽然退了,但是那里始终存着一些水。我虽然不知道水有多高,但是我想如果种水稻的话,这里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了。”

  我点点头,“好,等一下我就让人去看看合不合适,是否需要再进行修整。”

  “是。”她说,“其实公主不用亲力亲为,您能把这种子找到,又知道了种法和吃法,其他的事情交给农司来办就行了,不必自己这么劳神费力。”

  “其实如果不是宰相大人还在和你生闷气,告诉你父亲也是很省力的呀。”我笑笑说。

  她的神色很正经,“不,公主这话说得不对。我父亲从来不会因为家事而误公事,我和他生气只是另外一码事。种水稻这件事既然对埃及有好处,对百姓有益处,那么他肯定不会因私废公的。我回去就告诉他,公主可以放心。”

  我点点头,宰相的确是个有度量的人,我老爹也曾夸过他几次。中国有句俗话,叫“宰相肚里能撑船”,可见没点儿度量的人,是无法胜任那个职位的。需要管那么多的事,还要协调、平衡……实在是不容易。

  “嗯,那么你可不要忘记了。”

  她笑着说:“忘不了的。不过,如果想让我父亲抓紧时间办这件事情,得让他知道这是好东西才行啊。公主这里的稻米,不妨让我带一些回家去,给父亲看一看、尝一尝……”

  我哈哈笑起来,用扇子遮着脸,“你这鬼丫头,明明是你没吃够米饭想再多吃些吧。”

  她笑,“我可是一片公心,公主不要想歪了。”

  我点点头,“好好,算你公心。亚莉,你让人装一些米来,今天荷尔迪娅小姐回家的时候交给她带回去。”

  荷尔迪娅笑着道谢,一转头,有些疑惑地说:“安苏娜,你想什么呢?果汁都泼到身上了。”

  我一回头,果然,安苏娜的大半杯果汁都倒在了裙子上。

  “啊,刚才一下子走神了。”她忙起身施礼,“公主请恕我无礼。”

  “没关系的。”我摇摇扇子,“你快去把衣裳换了吧,这种甜果汁最黏了,沾到身上多难受啊。”

  她又施了一礼,缓缓地退了出去。

  安苏娜出去后,荷尔迪娅更不拘礼,坐到了我的身边,“公主上次画的那稻禾的图样,真的是惟妙惟肖,那个商人来送稻种的时候,说公主画的图与他在那婆多罗见的稻禾一般无二。还有,公主上次画的那只白毛碧眼的小猫儿,也像是能从画上跳下来一般的鲜活灵动呢。这种画法好神奇,我早想学了。对了,公主您是从哪里知道那些东西的呢?”

  我微微一笑,“我说过了呀,做梦梦到的。”

  她挤挤眼,“好吧,就算是公主在梦里和伊西丝神学来的吧,那么公主能不能教教我呢?”

  我点头说,“也好,只要你有耐心。”

  亚莉在一旁说:“公主画了不少东西呢,前两天池子里莲花开了许多,公主画了好几张,那莲花真美呀……”

  荷尔迪娅说:“快快,取来给我看看。”

  亚莉笑笑,过去取了我那本画本。

  画本也是用纸草装订起来的,只是纸质比一般的纸草纸要好很多,上面的画有素描、白描,也有上过简单颜色的水彩。画水彩的画笔是我让人用狼和兔的毫毛混在一起做的,这才是正宗的狼毫笔呢。穿越前,我在现代商店里买的狼毫笔,其实都是用兔毛和羊毛做出来的。

  荷尔迪娅看一张称赞一张,然后翻着翻着,忽然停住了,抬起头来,有些不确定地问:“公主……这也是您画的吗?”

  我转过头看去,那是一张只有线条的人像画。

  画上的人是伊莫顿。

  第七章 安苏娜

  我携着小曼的手缓缓地从内殿走出来。法老已经进来了,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安苏娜紧紧地靠在他身边,俩人坐着一个锦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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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了点头,荷尔迪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她又轻声说:“画得真好……大祭司奏琴的时候,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亚莉说:“怎么啦,荷尔迪娅小姐难道对大祭司有了爱慕之意?”

  “啊,怎么会呢。”她说,“就算有,那也不过是水月镜花,没有用的。大祭司他是神殿的人,怎么可能有男欢女爱呢?那是渎神的。”

  亚莉说:“是呀,小姐真是个明白人。”

  她们两个说话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小,而且十分清晰。

  我靠在椅子上,没出声。我能听出来,她们是说给我听的。

  宫里已经渐渐有了风言风语,我不是不知道。说我和伊莫顿走得很近,我是人前人后都不避讳对他的欣赏,而他对我也和对别人完全不同——他对别人没有那么温柔,没有那么耐心周到,没有那么……

  我想起他教我练剑时,教我弹奏乐器时,告诉我怎样供奉祈祷时,教我政治和军事方面知识时……对一个公主,他作为祭司完全不用那么周到细致、处处迎合。

  可是,如果……如果说作为一个情人,那么他的表现,却还缺些什么。

  缺一点儿……

  我觉得我和他好像站在一道纱帘的两端,可以看到对方,但是却穿不过这层障碍。或者用一个比较形象的说法,就是我们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有他的顾忌吧。

  他是祭司,不能有男欢女爱。

  我是公主,而且是法老宠爱的女儿,将来法老不在了,我和小曼各有一半的继承权。

  我们之间阻隔着神权、王权两道屏障。就算他也向我表明了心迹,我们也只能做一对地下情人,说难听些,就是私通。

  他那样光风霁月、温和清贵的一个人,这两个字怎么能够安在他的身上?只是想一想,我已经觉得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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