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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年湘愣愣的听何萧讲完,又想起平阳困住刘陵的事情,心中渐渐就知道了大概。太皇太后大行,诸侯王都要上京致哀。刘彻的王位是窦太后一手保下来的,只怕很多老王爷心中还不承认他这个年轻皇帝,这次的国丧期间,必定不太平吧。

  何萧见年湘还站着发愣,说:“年太医,你赶紧回去吧,这几天世道乱的很,你最好不要乱走动,现在宫里情况不明,你也进不去,等过几天解禁了你还是早日进宫吧。”

  年湘对何萧道了声感谢,急忙回了家,一晚上心中都忐忑不安。

  第二日,在离长安很远的一间楼阁中,一只白鸽扑哧着翅膀停在了窗棂上。一个华冠的中年人伸手捉住它,取出系在脚上的锦帛,展开一读,双手微颤,险些拿不住东西了!

  “主公,可是长安出了什么事?”

  站在中年人身后的一个近身侍卫见这个情况,小心的出口询问到。

  “太皇太后驾崩了……阿陵却失踪了……”

  侍卫的眼中精芒集聚,趋步上前,“翁主她失踪了?”

  这个中年人正是刘陵之父,淮南王刘安,他眉头紧锁,说:“刘彻比我们想的要棘手啊,寡人本以为大树一倒,长安中的陈家、王家、窦家和田家必定斗的你死我活,正是我等插入的好时机。却没想到就是昨晚一晚的时间,他就以两宫卫尉节制北军,又以卫青接管了两宫,内阁所有大臣都被他搁置去负责葬仪,现在的朝政全都转入了他和他的近侍手中。动作实在是快,谁都没来得及行动!”

  他身后的侍卫似乎不甚关心刘安所说的话,只是追问到:“主公,翁主怎么会失踪?”

  刘安正眼看了看他,说:“怀南,阿陵肯定在刘彻手中,他这么做是在警告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不过,我量他也不敢伤了阿陵半分,你不用太心焦。”

  被叫做怀南的侍卫稍微心安了一些,“主公,我们什么时候进京?”

  “你去收拾一下先去打探一番,寡人还需等到了圣旨才能进京。”

  “是,主公!”

  怀南收拾了东西,牵出一匹骏马,挥起鞭子就向长安赶去。

  刘安站在楼阁当中,将手中的锦帛越拽越紧,心中隐恨着:“那皇位难道离自己就越来越远了吗?”

  026她是弱女子?

  未央宫、长乐宫中雪白一片,宫人们都垂头疾步忙碌着。

  陈阿娇红肿着双眼在太皇太后的灵柩之前痛哭不已,卫子夫在旁边默默流泪,大家都在为太皇太后的去世而感到悲哀。

  “馆陶长公主向太皇太后致哀!”

  随着宫人的传报,刘嫖一身白衣,哭着奔了进来。

  “母亲,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女儿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你让女儿可怎生是好……”

  陈阿娇见母亲来了,拥在一起哭的更厉害了。

  刘嫖哭了一会,看了看周围的人,问阿娇:“王太后和彘儿呢?”

  “彻儿在宣室,太后我就没见过了。”

  刘嫖叫来旁边的一个宫女,“去看看王太后在哪里?”

  “喏。”

  过了几柱香的时间,宫女才回来禀报,说:“太后正在东宫主殿之中监督宫人搬置物品。”

  刘嫖听了直皱眉,“搬什么东西?”

  “太后正让人将自己的物品都安置到东宫之中,在今天之内就会住进去。”

  刘嫖冷笑一声,对着窦太后的灵柩说:“母亲,您看见了吗?您尸骨未寒就有人要占了你的房子,当年咱们母女真是看走了眼,他们母子都是真正的白眼狼啊!”

  另一边,刘彻接到了王太后派人送去的口信和一个名单,名单上面写了好些人的名字和官位。

  “她这是要做什么?就这么心急的想做皇太后,要把持朝政了?”

  传报的太监不知怎么回答,只是哆嗦的跪在下面。刘彻本就心烦,让他退了。

  他对一旁的卫青说:“送走了一个太皇太后,还有一个皇太后,她这是在告诉众人,从今以后,这两宫就是她的了,还想干涉朕的朝政,哼,没想到柔弱的母亲倒有这样的心思,只是我看她却没有奶奶的半分本事!”

  卫青为难的说:“可她是陛下的母亲,陛下身为人子,又能怎样呢?”

  刘彻一拂袖,“朕是她的儿子,可更是这天下的皇帝,她这是想做什么?成为另一个窦太主?休想!”

  后三日,河间王刘德、胶东王刘瑞、常山王刘舜、淮南王刘安等诸侯王进京致哀,长安中的军防更加紧备,寻常百姓都不敢出门,年湘亦是如此。

  这一晚,年湘点这豆大的烛火坐在屋里,心情十分糟糕,她已经在屋里待了好多天了,打听不到宫里的半点消息,馆陶长公主和平阳公主都进宫去,她也找不到人,眼下只能在屋里静静的坐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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