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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叶峰却皱了眉头,好半天,似乎是接受了江静宜的说法,叹了口气道:“你们女人……这想法还真是够怪的!”

  江静宜不以为然地笑笑,退而求其次,一向都是人们委曲求全的无奈之举,有什么奇怪地呢?她把女儿放在沙发上的米老鼠抱在了怀里,嘴角牵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叶峰有些心动,忍不住伸手想把她揽在怀里。江静宜的脸红了,轻轻躲开,嗔道:“你这是干什么?”

  叶峰一惊,看了看半掩着门的小房间,故意遗憾地说道:“不能抱你啊?那把你们家的小小静叫出来,让我抱一下可不可以呢?”

  江静宜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又来了,不许和我女儿胡说八道啊!”说着,还是轻轻叫着洁洁,让她出来玩。

  叶峰把抱着凯蒂猫出来的洁洁抱在腿上,笑着问她几岁了?会做什么?和妈妈在一起干什么。洁洁却好奇地反问:“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吗?那你是怎么认识我妈妈的?”

  “嗯!”叶峰故意沉思着说道,“又一次,叔叔请你妈妈唱了一首歌,她唱得很好听,我就记住她了。”

  江静宜瞪了他一眼,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曾经甜蜜的岁月,一丝浅浅的笑容浮现在了嘴角。

  洁洁拍着手高兴地说道:“叔叔,你也知道我妈妈会唱歌啊?我妈妈唱得可好听了。可是我爸爸却不知道。”她遗憾地叹了口气,“还是我告诉他的呢。叔叔,你说我爸爸是不是特别笨啊?他不知道妈妈会烧菜,也不知道妈妈会唱歌,我觉得他真的很笨耶!”

  叶峰看了江静宜一眼,然后笑着问洁洁:“那宝贝会不会唱歌呢?”

  “会啊!”洁洁又高兴起来,“我还好跳舞呢,樊老师给我报了舞蹈班,还有很漂亮的粉红色的舞鞋呢,上面有蝴蝶结的。不过……留在教室里了,没有带回家。”说着,朝叶峰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眼睛眯眯的,嘴巴却嘟了起来,一副又遗憾又耍赖的样子看得叶峰又爱又怜,忍不住亲了她一下:“没事的,那宝贝会唱什么歌呢?先唱个歌给叔叔听好吗?”

  “好啊!”洁洁抬头看着天花板,想了半天,才说道,“那我唱外公家里听来的歌好吗?”

  “行!,只要是宝贝唱的,什么歌叔叔都爱听!”叶峰干脆地说道。

  江静宜正奇怪女儿从父亲家里听了什么歌来,就听见洁洁奶声奶气地唱到:“女儿是娘亲生来娘亲养,有长有短总好商量,女儿若有事做错,娘啊娘,你也能来原谅……”

  居然是越剧《碧玉簪》的唱段,江静宜莫名其妙:“洁洁,这是谁教你唱的?”

  “没有谁教的啊,外婆家的电视里面在场,我听着就学会了。”洁洁眨着眼睛说道,“外婆还说,学会了好,以后干坏事被妈妈打了,可以唱这个,妈妈就不打我了。”

  叶峰笑起来:“是真的吗?宝贝,你试过了?”

  洁洁摇了摇头,有些委屈:“我还没来得及唱,妈妈的巴掌已经在我的屁屁上了,没有用的!”

  这下,连江静宜也忍不住笑了,在女儿的脸色轻轻捏了一下:“你这个小屁精,动歪脑筋最聪明了!”

  洁洁爬在叶峰的身上,却淘气起来:“叔叔,那你会唱歌吗?唱一个给我听好吗?”

  “好啊!”叶峰也不推辞,摸摸洁洁的头发,就笑着唱道:“亲亲的我的宝贝,我要越过高山,寻找那已失踪的太阳,寻找那已失踪的月亮。亲亲的我的宝贝,我要越过海洋,寻找那已失踪的彩虹,抓住瞬间失踪的流星。我要飞到无尽的夜空,摘颗星星作你的玩具,我要亲手触摸那月亮,还在上面写你的名字……”

  随着叶峰的歌声,洁洁的小手合着节奏拍着。江静宜静静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仿佛时光又回到了过去。那时一个温馨的夜晚,怀孕诊断书就放在茶几上,叶峰把她环在怀里,细细地安排着婚礼的事宜。

  大到新房的摆设,小到喜糖要挑什么品牌的,他都很无赖地大权独揽。甚至霸道地嘱咐她,拍结婚照的时候,别听造型师的,都听他的就行了,江静宜哭笑不得,只好含糊都应下了。

  然后,他的手温柔地在她的肚子上轻抚,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萦绕,她听见他轻轻哼了起来,就是这首歌,这首《亲亲我的宝贝》。

  江静宜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忙抽了一张纸巾,想拭去泪水,可是转头间,却发现叶峰的眼角,也是湿润一片,便忍不住将纸巾往他手里一塞。

  可是洁洁也已经发现了叶峰的异样,她伸出小手捧着叶峰的脸,轻轻问道:“叔叔,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因为……”叶峰抓住洁洁的小说,亲了一下,“叔叔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因为叔叔做了一件非常非常笨的事情,他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哦!”洁洁懂事地应了一声,“没有自己的宝贝是很伤心的,樊老师没有了宝贝也很伤心呢。我妈妈说过了,每一个人都希望有自己的小宝宝的。”

  “是啊!”叶峰微微笑了,“那洁洁给叔叔做宝贝好不好?”

  “嗯……”洁洁有些犹豫了,她转头看了看妈妈,为难地说,“可是我已经是爸爸妈妈的宝贝了,还有樊老师和伯伯也很宝贝我的,我……我没有办法分很多时间来让你宝贝了啊。”

  “如果叔叔安排好时间,不让 宝贝为难,那你愿意让叔叔来宝贝你妈?”叶峰试探着继续问。

  “嗯,那我愿意的!”洁洁点点头,“我喜欢听叔叔唱歌,也喜欢和你说话。叔叔,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自己的宝贝的故事呢?”

  “好,叔叔下次来就给你讲!”叶峰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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