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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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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是阿珍啊!来,坐。你又找我什么事啊?”向友海笑着站起了身来,一边吩咐阿蓉,“把灯打开了。” 阿蓉依言开了总台的壁灯和顶灯,就看见那个女人风情万种地走了进来。染成栗色的头发烫成了波浪卷,很随意地披在肩头,一身浅黄色的吊带长裙,披着一个同样颜色的纱质小披肩。打扮得很是优雅,可是说话的口气却不能不让阿蓉皱起了眉头。 阿蓉已经认出了她就是老板的朋友严平阳的女朋友应燕珍,因此不由自主地拿她和江静宜去做比较。 她不否认应燕珍比江静宜年轻,化妆打扮也比江静宜时尚,有几次严平阳带她在这里玩,唱歌、跳舞、拼酒、掷色子,也很放得开,是一个会玩而有情趣的女人。可是阿蓉总觉得她好象少了些什么,感觉她不如江静宜让人放心,也容易亲近。 但是严平阳看来是非常喜欢她,尤其是她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敢于表示亲腻的做法,虽然让严平阳在当时有些尴尬,但是事后说起来,却透露着一种炫耀的得意。男人都是这种臭德行!当时阿蓉还有些忿忿不平呢。 应燕珍根本没有理会阿蓉看她的眼神,走到向友海旁边一坐下,便顺手在吧台上抽了一张面巾纸开始掉眼泪。 “阿海哥,你知道吗?平阳已经有两三个月不理我了。我打电话给他也不接,去他单位里找他也不理我。阿海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你要帮帮我啊。” 向友海有些头大,帮你,这要是让我老婆知道,她还不吃了我啊?可是一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应燕珍是严平阳在离婚半年后介绍给他认识的,那时的应燕珍,比现在要朴素多了,淡淡的眉毛,笑起来弯成月牙一般的眼睛,除了清水挂面的长发,和江静宜有些相似,其他都不怎么象,向友海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严平阳果然已经彻底忘了江静宜。也难怪,他们只恋爱了三个月就匆匆结了婚,然后家庭纠纷和生儿育女,就象海水涨潮一样淹没了他们,严平阳怎么可能还会对江静宜有印象呢。 只是向友海却非常惋惜,不明白严平阳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内涵的女人,难道和绣花枕头在一起感觉就轻松了?难道女人小鸟依人就非得一窍不通?尽管他能理解严平阳不能接受江静宜的婚前同居史,可是为了过去的事情而葬送了一个家庭,他不能理解,直觉在选择婚姻的问题上,严平阳就是天下第一笨蛋! 见向友海吐着烟圈,笑而不言,应燕珍不高兴了,娇嗔着抓住向友海的胳膊,泫然道:“阿海哥,难道你也不帮我啊?那我可怎么办啊?我是真的爱平阳啊,他要是不和我结婚,那……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说着,放声哭了起来,一边紧紧拽着向友海的胳膊不放,看得阿蓉又是惊讶又是好笑,背过身去装作没看见。 向友海不耐烦地甩开了她的手,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这才慢吞吞地说道:“你拉倒吧!你爱平阳,那你把孩子打掉干什么?明知道他一心一意就等着那个孩子呢!”心里却暗嗤,你要是象江静宜一样,是在严平阳的单位要破产的时候说这个话的,那我才相信。现在他可是堂堂城建局的科长,想爱他的女人一大堆呢! “什么一心一意?!”应燕珍抹了一把眼泪,气呼呼地说道,“你是不知道,他瞒着我偷偷给自己的女儿藏着钱呢!被我发现了,还骂我不讲道理,说我象个泼妇!你说,他女儿现在才多大啊?用得了那么多钱吗?他藏着钱,还不是给他原来那个的?他都要和我结婚了,他还这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他什么意思嘛!” 向友海拍了拍她的肩,笑道:“我说阿珍妹妹啊,平阳说了那钱是给女儿的,就是给女儿的。就算是他前妻收着,那又怎么了?人家可是他女儿的亲妈,难道你想把他女儿接过来自己养着?” “呸!”应燕珍啐了一口,“我一个大姑娘,凭什么给人家去当后妈?我又不是自己不会生了,我才不干那傻事呢!” “那不结了?”向友海一摊手,“平阳知道你这德行,他留一笔钱,不就是给你买个安稳日子吗?你倒好,找他又吵又闹不说,还把孩子给弄掉了,你让他怎么想你?” 应燕珍闭了嘴,怔怔地盯着壁灯出神,好半天,大概想清楚了,苦着脸问道:“阿海哥,那我现在怎么办啊?平阳现在都不和我说话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他来,我想和他说说话。也许把话说开了,他就不生气了。” 向友海默不作声,从昨天严平阳的态度上,他已经感觉得到,应燕珍流产的行为,让他的感情天平开始倾向了江静宜。老实说,他也比较看好江静宜。可是江静宜那死硬的脾气,又让人实在不好猜测她和严平阳到底有没有合好的可能。 毕竟,当初离婚的时候,严平阳是很伤她的心的。一般表面上看起来通情达理、坚强自立的女人,内心伤口其实更不容易愈合。因为她们往往不肯借助别人的帮助来走出困境,只是凭自己的毅力,在伤痛中挣扎。 那么如果自己现在拒绝了应燕珍,而严平阳又无法说服江静宜复婚的话,他岂不是要两头落空?尽管凭严平阳的条件,再找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感情果然经得起一次又一次的折腾吗? 因此向友海在掐灭了又一根烟后,直了直身子笑道:“行!我帮你约你男人。不过,成不成的就看你自己了,我可不管这种闲事!” 知道严平阳和向友海友情的应燕珍大喜,跳起来搂住向友海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随即眉开眼笑地说道:“谢谢阿海哥哥哟!到时候我们结婚,你可要不醉不归啊!” 结婚?向友海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风一样跑出去的应燕珍,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也要你先搞定了严平阳再说啊,那家伙可是个闷骚,惹火了他,连屁都不多放一个的。 阿蓉抽了张面巾纸递给向友海,抿嘴笑道:“老板,擦擦吧!也不知道这女人嘴上怎么擦那么红的唇膏。” 向友海一听,忙用纸巾在脸上拼命擦,一边问阿蓉:“还有吗?还可以看出来吗?” 阿蓉忍着笑,从自己包里拿了面小镜子给他照着,一边笑道:“老板,要不,我去拿些醋来给你擦啊?好象还有印子啊。” “我去包厢的洗手间,用洗手液洗吧!这女人!”向友海边走边说,“芳芳来了,让她去218包厢找我。” 等向友海洗完脸走出洗手间,就看见芳芳已经坐在沙发上了。穿着一件宽松的吊带裙,染成金色的头发半挽半落,昏暗中只看见双唇润泽可爱。看见他进来,轻轻嘟起,娇媚一笑:“老板……嗯,我还是喜欢叫你阿海哥!” 向友海摆了摆手,没有任何感情地问道:“怎么回事?” 芳芳愣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向友海的这个态度,马上收敛了笑容,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抹着泪说道:“阿海哥,我……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我想要他,我知道自己要不到你,可是,难道你连个孩子也不肯给我吗?求你了,让我留下他吧!” 向友海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叠钱,扔在茶几上,脸色冷得吓人:“这是两万元钱,是你拿着钱,打掉孩子走人,还是要我用这钱,来请人帮你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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