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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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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秀越摸着自己的胸口说:“刚才可把我吓死了。要不是有了这个小要命鬼,我早就不要活了。” 莫赛尔:“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秀越大姐可得帮我看紧这个亲哥哥,这个亲哥哥长得太漂亮,心地又善良,人见人爱。你别让别的女人抢了去,你也不能抢。” 房秀越:“哎哟,我把你们两个一个看做是观音菩萨,一个是如来佛,感恩都来不及,哪里还有非分之想?我一个瞎子,就是天上掉下了天鹅肉,我这瞎蛤蟆也瞧不见啊。好妹子,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 赶集路上,洛伟奇问莫赛尔:“莫赛尔,我怎么只听你说起你阿嬷,从来没有听你说起你妈妈?” 莫赛尔:“我阿妈在缅甸那边跟她的相好享福去了,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到妈妈了。” 洛伟奇:“那么你爸爸呢?” 莫赛尔:“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谁,我们独龙人很少问起爸爸的事。” 洛伟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又不好再问下去,便转换话题说:“要你打听的那个亚兰大妹子的事,你阿嬷打听到了么?” 莫赛尔摇摇头:“我阿嬷说,在村子里不管是独龙人还是汉人,都说没有叫亚兰的女人,说慢慢再打听……” 沿着独龙江往上走上一里多路,要过一道铁索桥。这道铁索桥又长又细,下面是万丈深渊,江水冲击岩石,发出雷鸣般的轰响,浓浓雾气从桥下蒸腾而上,让人目眩、胆战心惊。 莫赛尔说:“亲哥哥,过铁索桥时不要往下看,更不要走到一半停下来。要不,桥会晃来晃去,很不好走的。” 洛伟奇:“妹子放心。我那么大个人,还怕过桥吗?” 嘴上虽这么说,洛伟奇过桥时还真有几分害怕。他用手扶着扶索,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踏着木板。过桥后,回过头看,从河下面冒出浓浓雾气,心里不免还阵阵发悸。 过桥不远,便来到了一个叫飞龙的小镇,这是个中国人和缅甸人混居的大村落,国界就从这个村子中间穿过,村民世代通婚,人们既说中国话,又说缅甸话。每逢阴历初一、十五便会成集,方圆十多里的人都来赶集,热闹非常。 洛伟奇和莫赛尔来到镇上的关帝庙,那里有杂耍的,算命的,卖各种生活用品的,卖猪、卖羊、卖鸡的……。 洛伟奇对莫赛尔说:“好妹子,这买布、买棉花、买针线的事,我是个外行,我把钱交给你,由你做主。我想到书店看看。”他看看手表又说:“现在是十点过五分,咱们中午十二点回到这里会合,不见不散。吃过饭往回走,行吗?” 莫赛尔:“亲哥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你可别跑丢了,这个地方挺大的。” 洛伟奇:“放心,我回到关帝庙来就是。好妹子也要小心,别把钱弄丢了。” 莫赛尔笑着说:“亲哥哥放心吧,我会把钱放在最秘密的地方。” 洛伟奇把三十四块钱给了莫赛尔,自己仅留下三块多钱,准备买书和吃饭用。 洛伟奇在小街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小书店。书店里的书很少,大多数是武侠小说、神奇故事之类。 他来书店,本想看一些新出图书,或者找些有价值的古装书,现在有点失望了。在一个书架上,他突然发现了一本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云南少数民族概况》,他饶有兴趣地翻阅起来。他找到有关独龙民族的条目:“独龙族系我国人数最少的民族,共有人口约四千三百余人。解放前独龙人没有统一的族称,往往以其居住的地区或河流作为自己的名称,如‘独龙’、‘迪麻’等。‘俅人’、‘俅曲’、‘曲人’是汉族对他们的称谓。族名最早见于《大元一统志》,当时称‘撬’。新中国成立后,根据独龙人民自己的特点和意愿,正式定名独龙族。千百年来,独龙人主要居住的地方是独龙河谷,与外界处于半隔绝的封闭状态,保留着较浓厚的原始社会末期特征。独龙人从事刀耕火种的粗放农业,采集和狩猎在家庭副业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独龙族有自己的语言,没有文字。语言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族的一个独立语支。独龙族人勤劳、勇敢,有着优良淳朴的道德观念。重信用,遵诺言,是独龙人的传统美德。他们的住房从不加锁;粮仓门上仅横竖插上几根树枝做记号,从不担心被盗。独龙族还十分好客重友,一家有事,全村来帮,相互馈赠,毫不吝啬。独龙族男女都饮酒和吸草烟,民间有团结互助、路不拾遗等良好习俗。独龙族人信仰万物有灵。直到20世纪50年代初独龙族尚处于原始的母系家庭公社解体阶段,但基本生产资料已经私有,但还保有群婚和对偶婚的残余。” “独龙族妇女还有文面的习俗,一般女孩子进入发育期(即年满12岁左右时)都必须文面。独龙族妇女认为女人死后,灵魂会变成一种大而好看的蝴蝶‘巴奎依’。他们认为独龙江上成千上万纷飞的蝴蝶,都是独龙族妇女的灵魂。这种对灵魂的意识折射到文面上,即把整个脸刺成似张开双翅的蝴蝶。独龙族妇女脸上文面图案,各家族之间不一,有的妇女盛行大文面,有的则只文嘴唇下面一圈或不文面。” 洛伟奇边看边想:“原先以为莫赛尔这鬼丫头的一些做法过分大胆与狂放,现在才知道,这是她独龙民族千百年来的传统造成的,这些传统看似原始,但却朴直归真。比我们汉族人心地要清亮得多。我叫她小妖精大不应该,我是错把真金当黄铜了。”这时他又想起洁思格勒喇嘛在来独龙江时说的那段话:“我们独龙人肚子里的肠子直,你们汉人的肠子弯弯多。”洛伟奇不由得笑了起来。 忽然,洛伟奇在书架最下头发现一书自己撰写的《云南药用植物志》,心头一阵狂喜。他问卖书的老先生:“阿伯,这本《云南药用植物志》好卖吗?” 那位书店老板觉得这个大个子的问题有点新鲜,但还是认真地回答说:“总共进了五本,卖了三本,送人一本,还剩下这一本,如果你有兴趣就便宜点卖给你。” 洛伟奇:“我现在还不想买,下次再说吧。”心里思忖:“没想到在这个跨国度的偏僻地方还见得自己的书,看来没白费工夫。”当他走出书店时,脑子里冒出一个问题:“整个云南省是个硕大的药用植物宝库,我为什么不可以从中作点文章呢?” 洛伟奇在街上向人打听,镇上的药材店在什么地方。 他来到一处名叫宝济堂的药材店。药店伙计问:“请问你要买什么药?” 洛伟奇:“麻烦你请药剂师出来一下,我有要事请教。” 一位年过五十、戴眼镜的人说:“我就是药剂师,请问有何指教?” 洛伟奇:“嘿嘿,是这样的,我们独龙村那边,可以找到内地少有的野生药材,不知贵店可不可以收购?” 药剂师笑着说:“我们就是做药材生意的。俗语说得好,生意兴隆通四海,只要药材质地好,价格合适,我们当然要。不知贵处有何药材?” 洛伟奇:“有冬虫草、枸杞子、云耳、天麻、杜仲等等,都是一等一的质地。” 药剂师:“空口无凭,眼见为实,好酒不怕巷子深。你把药材拿来我们瞧瞧,以质论价。” 洛伟奇:“好,一言为定。” 药剂师:“不好动问,请问你是不是大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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