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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没有啊。”我望着李哲,下意识地急急否认。

  李哲仔细地帮我盖好毛巾被,“睡吧,很晚了。”说完,闭上眼睛,渐渐发出平缓而悠长的呼吸声,和旁边的泰迪熊阿哲一样可爱,一样温和无害。

  点点星光从窗那边轻盈地洒入,映亮了李哲精致的五官,那样纯良美好,他是我心目中最心爱的杨过呢。

  第二天,和周瑾讨论完杂志的风格和定位,我拿了《城市画报》、 《Touch》、《MILK》和《南方周末》、《申江服务导报》,准备回家再研究一下。

  这些日子,除了李哲和宝宝,我最在意的事莫过于杂志的创刊号了。李哲笑我办一本刊物看起来比生宝宝还难,我就从一堆杂志里探头出来,感慨地表示赞同。因为生宝宝不用考虑别人的喜好,办刊物却必须在自己和大众之间找到最恰当的平衡点,再加上我是个完美主义者,所以说到底,还是后者难一点。

  刚从大厦出来,就看到路边,维东正送一个时尚娇媚的女子上出租,还体贴地帮她收起遮阳伞。那个女子,雅致的妆容,极矜持地笑着,却掩不住眉眼中的满满依恋。

  自从李哲回来后,为免他误会,我再没去见过维东。现在无意中碰到,竟发现不过两个多月,维东整个人都憔悴了。大概是受伤后没好好休息调养,公司又接二连三地出麻烦事,太操心了吧。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走了过去,维东看到我,明显防了一下。

  “那天的事,谢谢你。”我想维东该明白,我说的是车祸的事。

  维东不羁地挑了挑眉,“谢什么。真要说谢,我也要谢你才是。”

  A型RH阴性血,在人群中寻找到同血型人的机会是不到万分之三。而我和维东,居然都属于这一罕见血型,不能不说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人常说,流着相同的血就是兄弟。那么维东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我们是否可以叫做兄妹呢?

  目光交汇,维东仿佛明白我在想什么,展颜一笑,“小丫头,恭喜你和他能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谢谢。”就让往昔种种不愉陕随风而去吧,我想。

  “第三个条件是,让我做宝宝的干爸爸,你同意吗?”维东温煦的目光轻柔地停在我的肚子上。

  我忍不住抿嘴笑,“我以为,你是打算做宝宝的干舅舅呢。”

  干爸爸,干舅舅,微妙的不同,维东能体会到的吧。

  “干舅舅也行。总之他出生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维东深深凝望着我。

  轻咳一声,我想该问正题了,“听说最近公司出了很多麻烦事,你怎么样?”

  维东似乎有些不以为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多重新来过,没什么大不了。”

  我却知道,他说得轻松,心里必定还是重视的,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不由得追问下去:“你有没有想想办法挽救?比如说向别的银行再贷款,或者把崇明那块地卖出去,或者再找几个新的合伙人?”

  维东暖昧地笑起来,“你刚才也看到了,走的那个,她爸爸是市建委的党组书记。”

  我偏头想了想,不确定地望着维东,难道他是借和她谈朋友的机会,寻求她爸爸的帮助?可是又不对,维东这样骄傲的男人,向来是不屑曲意奉承那些大小姐的。

  “没错,我是不喜欢仰视自己的老婆。不过在非常时刻,偶尔游戏变通一下,也无伤大雅。”维东大约猜到我在想什么,无所谓地坦白交代了。

  我瞪着维东,没话可说。

  要说他为了公司的存亡,想找人帮忙,也不能算错。可这个人的爱情游戏,今天玩这个花样,明天又玩那个花样,最终如果有人受伤害,必定又是那个女子吧。

  “又想说我这样做不对?”旁边有人搬了笨重的办公家具进大厦,维东随手帮我挡了一下。

  “没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知道劝也没用。

  “其实……如果和她还合得来的话,结婚也无所谓。”维东慢悠悠地说,好像有点良心发现的意味。

  不是每个人的结婚对象,都会是自己生命中的杨过或者小龙女,而我,能遇到李哲,是何其幸运!

  抬眼看看维东,我习惯眭地指指他的鬓边,“你又有一根白发了。”

  “是吗?”维东笑着摸了一下,略略向这边低下头,倾了身子,很自然地说了。

  “你帮我拔了吧。”

  你帮我拔了吧——曾经,维东头上突然冒出来的白发,永远是我第一个发现,他也永远用这个姿势、这句话来回应我。

  而今,也无谓刻意显得生疏,我熟练地瞄准目标,飞陕地帮他扯去那根不协调的烦恼丝。

  暖风吹起,空气中依稀飘过丝丝熟悉的气息,我下意识地转头,李哲颀长的身影,优雅地进入我的视野。

  第二十八章 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我来接你的。”李哲扶我坐在车后座上。

  “嗯,你别误会,刚才我……”

  我才张嘴,李哲清凉的唇已恣肆地印上我的。他的舌,粗暴地、近乎惩罚地在我口中狂乱冲撞。他的手,揽紧我的肩,出奇地用力,好像想把我完完全全揉开、碾碎,一点点融入他掌心才好。

  呼吸不畅,非常不舒服,我下意识地要推开他。然而,我看到他明净的瞳仁像一泓沉静的湖水,隐约有什么,像晨鸟飞快轻掠过湖面,在水面上留下落寞凄清的倒影。恍惚间,我又看到昨夜窗边那孤单的李哲,仿佛随时会消失在某处,再无踪迹。

  伸手拥着李哲,我再不想抗拒。如果这是他吃醋的一种表现,我可以接受。

  一会儿,李哲放开我,回了驾驶位,再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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