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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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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场 李瓶儿在我面前遮遮掩掩地提温州打火机那单子N次了,意思很明白,她那一晚的血不能白流,“胡总,我在燕莎看到WOLFORD的紧身袜裤,酒红色蛇纹,性感迷人得能让白痴都心跳,今年秋冬欧洲女人都穿这个品牌,我想要一套。” 什么WOLFORD?沃尔福特,像一种老牌汽车,怎么成了欧洲女人的内衣?“如果你穿上沃尔福特内衣,而我不心跳的话,我想我可能是白痴他爹了。”我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对李瓶儿开玩笑,李瓶儿在旁边咯咯直笑。 好吧!看在温州打火机老板的面子上,我们去燕莎。 一路上我的电话不断,一会儿是华东叫驴,一会儿是武汉老唐。华东叫驴说本月要在黄浦江边举行一场名为“信息化何处去”的大会,他还吹牛说某委某处某处长大人还会大驾光临指导,东方电视台至少有10秒的新闻,问我能不能去挥挥手,在“阿拉”上海市民面前露露脸。华东叫驴婆婆妈妈的让我心烦,“他妈妈的,行啦!备好讲话稿,我去,做好接待工作。”武汉老唐则更讨厌,问我喜不喜欢吃武汉吉庆街来双扬小姐做的鸭脖子,如果喜欢就给我特快专递半斤。我隐隐约约记得武汉的鸭脖子是通过女作家池莉而知名的,但记不得她是在《生活秀》里还是在《小姐你早》里写过那玩艺儿的。反正我不爱吃,看着都有点心惊胆颤的。我老婆丁香玉婚后堕落为池莉迷,池莉的所有小说她都看。有一次我在外面吃了野食,回家交不起公粮,丁香玉勃然大怒,反复拷问我的忠诚度,我死不交待,她恶狠狠地说:“我恨不得把你那东西剥了皮,用辣椒卤了,做成吉庆街的鸭脖子!”所以老唐提到鸭脖子,我相当反感,就是池莉本人做的鸭脖子,我也绝不敢吃一口。 我他妈的被华东叫驴—老唐之流弄晕了头,在国贸桥下我居然闯了红灯,一个长得像朱时茂的警察向我敬礼。我向李瓶儿使了一个眼色,她马上心领神会,下车嗲声嗲气地缠住了“朱时茂”,用她那火辣辣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撞他。我突然有点同情这位警察同志,他可能还是第一次在街头遇到这样的性骚扰。我看到他脸都红了,李瓶儿还一个劲地说着肉麻的话,“朱时茂”实在招架不住了,把手一挥,“走吧。”“哇噻!好帅哟!”李瓶儿还在胡说,我发动汽车,从后视镜里看见“朱时茂”站在那里发呆,他一定在想,这是不是一场梦?我看李瓶儿眼神飘忽,对她说:“你好像真爱上了人家警察,要不要再转回去?”李瓶儿在我大腿上拧了一把,“开你的车吧,胡总。”过了一小会儿,她真诚地说,你倒真提醒了我,我非常喜欢刚才那位警察同志,那健康的肤色,那结实的身板,还有那身正气,是你们这些商人所没有的,如果我要嫁人,我一定要嫁给一位警察。 到了燕莎,我把车停好,对李瓶儿说,你不怕警察吗?只要你胆敢违反规则半步,他就叫你靠边接受处罚,如果你一不小心红杏出墙,他可能会以警棒和手铐侍候你。 李瓶儿嘻嘻哈哈,看样子心情非常好,说她就是喜欢警察,真正用手铐、鞭子和女人较劲的男人,那是性变态,毛片里全是那种人。 在WOLFORD专柜,我果然看到欧洲最名贵的内衣内裤,性感妖艳得令人晕眩。李瓶儿两眼放光,比比划划忙得不可开交,她一会儿钻入试衣间,穿上一条酒红色袜裤,那扭动的蛇纹叫我害怕。我从小就怕毒蛇,七岁时被一条菜花蛇咬过一口,我嚎啕大哭了整整一天。母亲用草药包着我的伤口,我总以为自己会死,谁知第二天就好了。我不知女人为什么非得把自己弄成一条蛇,印象中只有白蛇娘娘心肠不坏。李瓶儿又换上一条乌黑的全是网眼的紧身连裤衣,远远看过去,像是电视里巩俐出演的曲美内衣广告。我在洗手间里抽了一根烟出来,看到她在那里转来转去,导购小姐站在旁边呆若木鸡。“嗳,胡总,过来帮帮忙嘛。”李瓶儿向我招手。这娘们穿上WOLFORD,身材好得一塌糊涂,我敢打睹,白痴见了也会心跳。 她把手提包和刚挑好的连裤袜塞给我,转身又进了试衣间。不一会儿她在里面哼哼唧唧,好像是拉链之类的东西缠住了脖子,“胡总,能否进来搭个手?”我不知她是什么意思,看看四周没有熟人,帮她一把吧,这本来是温州打火机商或武汉老唐喜欢干的事。我国有句古话:“兔子不吃窝边草,”对这句话我非常赞同,我不是那种逮着机会就上,见了母的就要的男人。在某种程度上,我还极为挑食,甚至只对某种类型的姑娘来劲,那种“白痴美人”我不感兴趣,像李瓶儿这种“鬼机灵美人”我也觉得没啥意思,何况她还是“窝边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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