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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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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唯物主义者周然的第六感相当的准。就在他与周律师说了那话的第二天,公司一个本来已经进展得十分顺利的项目出了差错,周然只能亲自出马去处理,几天时间里马不停蹄,把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用来赶路。饶是他一向处乱不惊游刃有余,也累哑了嗓子。 比较诧异的是,他在外期间,林晓维主动给他打了一回电话:“听说你遇到麻烦了,不要紧吧?” “没事。” “你嗓子怎么了?” “说话太多,喝水太少。出什么事了吗?”周然直觉晓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给他打电话。 “没什么事,只是爸妈过来了。你忙吧。什么时候回来?” “尽快。” 等周然回到家才知道,晓维说的“爸妈过来了”很含蓄。事实上是周爸周妈本来只是路过这里给他俩送点东西,结果周妈突然心脏不舒服,已经住院观察两天了。白天周爸陪她,晚上晓维陪夜。她的眼圈发黑,明显的睡眠不足。 “这样的事你没必要瞒着我一个人撑着。” “我看你已经挺烦的了,就没说。你朋友帮忙找了医生,方助理帮忙跑腿,陈姐帮忙做饭,我没费什么劲。” 周妈的诊断结果出来了,证明她没事,只是虚惊一场。周妈精神很好。 同一间病房的老人见着周然,赞赏有加地对周妈说:“好福气啊,看你这女婿,一表人才,跟你女儿绝配。” 周妈喜滋滋地说:“这是儿子。晚上陪我那孩子是我媳妇儿。” “哎哟,那你福气就更好了。” 周妈一出院就打算回家。周然和晓维挽留她,周妈很坚持。 她打发晓维出去买豆浆,趁这空档对周然说:“我知道你和晓维现在没住在一起。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但我猜的没错,对吧?我也知道你希望我们留在这儿,给你个借口,给你作幌子。可是我不忍心让晓维为难。你瞧她这两天,又在这儿照顾我,又偷着跑回家去伪装现场,又要忙工作,我心疼得很。” 周然不说话。 周妈继续说:“你念的书比我跟你爸多,阅历比我跟你爸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我只知道我跟你爸是你的挡箭牌之一,所以我尽量地在晓维面前装什么都不知道,不拆穿你们。装太平的日子太难受了,我难受,晓维可能更难受,所以我不能在你们这儿久留。” 周妈义无反顾地和周爸一起走了。晓维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点难过。 送走老人家,晓维与周然各自回公司。傍晚她打电话给周然:“前几天我怕爸妈回去住,就又放了一些东西在你那儿。你有空帮我装起来,我过几天回去拿。” “东西都搬回来了,你不顺便回来住几天?” 晓维愣了愣,然后她在电话里哧地笑了一声:“周然,你好不好别这么得寸进尺?” 周然正揉着太阳穴,他已经头疼两天了,所以刚刚才会没经大脑地说出那句必定会遭到回击的话。他的办公室房门又被敲响。他对着电话说:“那明天请你吃饭,可以吗?” 晓维没回应。周然的门继续被敲着,他对着门说:“请进。”又继续在电话里问晓维:“可以吗?” 晓维本来不打算轻易答应他。她在电话那头听到一个声音隐隐约约在说:“周总,明天晚上……”听内容,大约是周然明晚有应酬,而且是很重要的客人。周然的呼吸声很近,他还在等她的回答。 “我可以。但是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晓维几乎有点幸灾乐祸地问。 “你有我就有,就这么说定了。” 周然挂掉晓维的电话,对方助理说:“明晚我没空,改天吧。” “可我们约了很久了……”方助理强调,怕周然因为最近工作太烦,忘记这一组客人很难请到。因为周然一向强调工作第一,其他事让位。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周然不愿再谈这事。 方助理很知趣地退出去,立即打电话向客人解释。 大概因为连续几天都在焦虑里度过,周然也罕见地失眠了,半夜睡不着,爬起来上网,遇见一个叫华欣的大学同学在网络上给每个人留讯息:“同胞们,下个月哥们儿我要结婚了!” 他的留言发于几分钟前,周然一招呼他,他果然在线。 周然这同学当年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谈过无数次恋爱,追女生几乎没失手过。聊了一会儿后,周然说:“请教你一个问题?” “不敢不敢,从来都是我们向你请教问题。” “这个你一定擅长。那种安静温和善良又有点冷淡纠结的女人,用什么方法追最好?” “你消遣我吧?你消遗我啊!你还用追女人?别说现在了,以前你也不用追啊!” “跟你说正经的。你有建议吗?” “金子,车子,房子。成功男士追女三大法宝。这个还用教?” “不是所有女人都吃这一套吧。” “不可能,所有女人都吃这一套,只是根据这女人自己的实力以及她对自己的估价,所以价码有所不同。你想想看,如果她觉得自己值一幢海边别墅,你送她小高层公寓肯定追不着;如果她自己本身就开宝马,你送她宝来她不可能理你。所以说,如果一个女的不爱钱,肯定是钱不够多。五十万追不上的话,你出五千万试试?” 周然看得犯晕,回复他:“受教受教。我得下了。” 同学追问:“你刚才说的那种女人……不是吧?你找这种女的做什么?” “怎么了?” “这种女的听起来比较适合当你的老婆。你想找来做情人,自找麻烦吧你。” 周然转移话题:“你下个月要娶的那位尊姓大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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