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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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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左右,我完成了实际需要额。我就是那个老板。 时间一进入十一月份,人就有点儿着急,总觉得数学题越做越慢,英语也止步不前,专业课更是怪,感觉越学习不会的内容越多。 这个月给我的见面礼就是一场大病,人的心里一急,就会生病。这回是拉肚子加发烧,可能是被子太薄受凉了。 当时肚子胀得像一个大海胆,浑身发冷,一趟一趟地跑厕所,折腾得没有一丝力气,爬梯子上床都觉得累。男友当是感冒,给我买了三天的药,由于药不对症,我发烧不止。夜里烧醒无数次,腿疼得要命,那几天的夜晚是那么漫长,被子全湿了,身上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汗出得太多,被子又潮又难闻,腹泻也在反复。烧醒的时候想起梵高的一句话 :“我在这个冬天遭的罪呀,比一只蝗虫还要多!” 身体复元的时候,正赶上今冬第一场雪霁天晴。天是蓝蓝的,雪压在肥大的绿槐叶上,我久病初愈,晃晃悠悠。 那天的北航漂亮极了,连槐树都被压断了,我拣了一对槐树球拿在手里玩,绿绿的,麻面,很好看。凑近些看,麻面被放大,很像《黑衣人》里的玉米脸人,那是一个外星人,脸上排着一颗颗粒子,很恶心,像癌组织和皮肤性病学一样,看后是一种视觉侵害,我赶紧把槐树球扔了。 这样一病一养,耽误了好几天的工夫,我把被子洗了一遍,味道太难闻了。 天冷后,午睡很耽误时间,不睡午觉晚上又没力气,所以还是把午睡习惯保持到了考研的最后。同时有一件好事就是天冷之后胃不疼了,但肚子上的肉却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烦,觉得自己像某种动物,就是两耳扇风、鼻子两个孔朝天的那种。 天冷之后教室里的空气也越来越差。那些妞普遍不多穿,又不愿开窗,我只得经常到四号楼人迹罕至的教室。由于穿得很多,有点儿像秋菊。 ...38 十二月份的时候,空气就更紧张了,本科生忙着期末考试,教室里人山人海,找位置很费劲。我天天到偏僻的六号楼,六号楼荒凉陈旧,号称是高手闭关的地方。女生不多,气氛就豪放些,没有人抢着关门关窗之类,空气不错。 黑板上被人写满了口号,“拼死一搏”之类的,看了让人心里发紧。这儿烟友不少,角落里总能看到与自己一样落寞的抽烟人。 在这阳气重重的地方,我分外想念我的男友。紧张的空气把人变得很躁,我很想拽着男友狠狠地发泄一场,心里的急躁、狂乱、欲罢不能现在想起来真是苦不堪言,那时经常说的话如下: “你再不行动我就骑野牛跑了!” “去野牛吗?” “OX?” 男友认为我根本是心理作祟,如果再纵容我完全是瞎耽误工夫。 在这个问题上我提倡的是禹疏导的方法,他提倡的是鲧堵塞的办法。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谁对。 十二月份,我们屋的小姑娘开始回家,她们已经在这儿假装了一个学期。天天无课可上,无事可做,大部分人还要瞒着家里。 我怂恿同屋小姑娘找学校要一个说法,可她们没一个敢出头露面,天天赖在宿舍里一动不动,既不出去谈恋爱也不学习,在屋里煮饭、绣十字绣、看三八娱乐杂志、读弱智小说。一天能在屋里待上二十五个小时,蛆一样地沤在宿舍,这二百块钱的房钱交得值,沤也沤回来了。 我送给她们一首诗: 寥落古行宫, 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 闲坐说玄宗。 好不容易熬到十二月份,“宫女”们再也熬不住,纷纷想回家,让我帮着想法骗家人。有什么好想的,她们的父母大多数是连大学的门都不知是怎么回事的朴实的人,辛辛苦苦赚钱把希望都寄托在她们身上,随便一个理由就能把他们骗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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