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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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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对我的感情,我也曾经努力地去爱她,可是却失败了。我想,她也许不是我要的那个女人。”他皱着眉头,继续说着,“爱情真的是无法勉强。” 我想我们不需要再谈下去了,再谈什么也是没有意义。即使,我说服了方羽非,可又有什么用呢?丝毫不能勉强的爱情,即使勉强过一时,可也无法勉强一世。 当我们离开名典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天空飘着丝丝细雨,湿风挟着雨丝凉飕飕地扑到我的脸上,仿佛是热烈激狂却未干的吻。 “我送你回去。”路灯黄色的光线被雨丝划成一片一片。 他又放起那首《The Color of Night》,我的心被这婉转的曲调弄得一起一伏,像是涨潮的海水。他说的没错,在夜晚听这首歌的感觉的确很不同。 everything I am and everything I want to be your cant we ever get beyond this wall cause all I want is just once forever and again Im waiting for you, Im standing in the light but you hide behind the color of the night please come out from the color of the night …… 这次谈话对我来说是失败的,因为我不但没有说服方羽非,反而还因为他的言辞而改变了自己。比如说我爱上了巴西黑咖啡的苦涩味道,比如说我爱上了低沉婉转的《The Color of Night》,再比如说我已经开始尝试新的生活。 我以为很快会接到尹一琪伤心欲绝的哭诉电话,于是暗暗做好了安慰她的准备。可是过了好几天,都没有异常。我不放心地拨给她一个,她在那边笑呵呵的,还说准备哪天与方羽非请我去吃韩国菜。我迷糊了,不知道这个方羽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他回心转意了?听着尹一琪欢快的笑声,我心里沉甸甸的,痛心却又无奈。我不想尹一琪痛苦,虽然我知道这痛苦迟早会来,可我宁愿她多快乐一天。 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正与方羽非在合手演一出戏,一出荒唐的莫名其妙的戏! 可戏总会散场的。 第十八章 血红色眼泪 我拿出那串血红琥珀,竟突然觉得它好像一颗颗血红的眼泪,妖艳地、夸张地流淌着。我急忙将它揣进兜里,然后逆风走去。 何希南很执著,几乎每个夜晚都会打电话给我,我告诉他我爱上巴西黑咖啡,他用他那淡淡的潮湿的南方口音劝我少喝,对身体不好。我说我爱上了秋天枫叶红满山的美景,隔天我便会在邮箱里发现他发来的美丽的枫叶图。我说的很多事情他都记得,如果能做到的,他会去做。做不到的,他会说一定有机会做给我看。 他热烈的情感我不是没有发觉,而是故意忽略。钟瑞耗尽了我的爱,我已经不想再轻易去爱。我的心我的身体都属于那个叫钟瑞的男人,他在我心里刻下一个深不见底的伤疤,在我的身体上留下一串洗不去的温暖。然而那温暖潮湿的南方口音却成了我睡前的摇篮曲,奇怪的是自己总会在这样的声音里安然睡去。 又是一个清冷的雨夜,我们百无聊赖地聊着天。 “何希南,海口一定很温暖吧。”我说。 “嗯,比较潮湿。这里的空气不错,很清新。”他停了两秒钟接着说,“我已经爱上这里了,我相信每个来过的人都会不自觉地爱上这里。” 我吃吃地笑了两声,觉得何希南是个心底柔软的人,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温暖的话来。我幻想着他有着一双明亮的却藏满阳光暖意的眼睛,对,就好像方羽非那样的。 “亦静,我想问你个问题。” “好,你讲。”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想问问你对我的感觉。”何希南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一愣,然后也一本正经地答道:“乱贫的男人。”。 “我很贫么?” “当然!不过估计只有我才能应付你。”我笑着说。 他沉默了一阵,忽然说:“我想看看你。” 我笑了起来:“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鼻子眼睛嘴巴。” 他也笑了,不再说什么。之后不久我们就互道晚安了,黑暗里我望着房间里影影绰绰,脑袋里像糨糊似的乱七八糟。我明白他想说什么,只是谁也不挑明,就这样小心地回避着周旋着。我们就像是两只背着坚硬壳子的蜗牛,用触须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却决不肯先脱掉那沉重的外壳。我闭上眼,疲倦地长呼口气,眼前出现了钟瑞沉默的面孔。心口一紧,钟瑞,我们真的就完了吗? 没过几天,果然接到了尹一琪的电话。不过不是忧伤哭泣的,而是喜笑颜开地约我下班后去中央广场上的韩国餐厅,说是方羽非做东,请吃韩国菜。听着她愉快的笑声,我的心觉得好疼。突然好想告诉她那些所谓的真相,让她知道现在这些也许不过是假象,是即将清醒的会痛死人的美梦。可最终,我没说出口。我害怕伤害她,害怕她会与我一样苦楚地在黑暗寂寞的角落舔舐着深不见底的血淋淋的伤口。 也许我该找方羽非再谈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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