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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说你是清白的,咱俩没有肉体关系。”小白说着,竟羞红了脸。

  “其实说不说都没太大关系了,反正最终会离婚的。”

  “若茵姐姐,你设身处地为我想一想,我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不然我会对你愧疚一辈子。我去跟他说明,至于他相信不相信,随他去。姐姐,你就答应我吧!”

  我想了想,才说:“好吧,我回去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艾琳忽然打断我:“我看不用跟他商量,德广那种驴脾气,估计会不由分说找小白拼命。我看这样,明晚我带小白去你家,给他个措手不及。小白表白完就走,接下来我再来说服他相信你是清白的。这样即便离了婚,他也不敢到处说你玩过鸭。毕竟你儿子渐渐大了,你得为他争些面子,不能让人家对他指指点点,说他妈妈玩过鸭。”

  艾琳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粗心,一句一个“玩鸭”,弄得小白很尴尬。

  我匆匆吃了一碗饭,借口儿子学校有事,先告辞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大约九点钟,艾琳果然带着小白来了。

  德广看见小白,被他的美色震得好一会儿动弹不得。

  还是小白快刀斩乱麻,对德广说:“大哥,我就是原来住在后面小楼上的那个……鸭。今天我来,就是想对你说,所长老婆不了解情况,若茵姐姐是清白的!”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皮夹,打开来,露出他母亲的一张小照。“这是我妈妈,她正在老家生病,我再也不做那一行了,后天就回去照顾她。现在我以我和我妈妈的人格担保,若茵姐姐是清白的。大哥你即便不相信我,也要看在我妈妈的面子上,相信若茵姐姐的清白!”

  德广一时不知所措,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听了小白的话,我感动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前变得模糊不清。想对小白说声感谢,喉咙却憋堵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白转过身来,对我和艾琳说:“若茵姐姐,艾琳姐姐,我走了。要是有缘,还会相见的,愿你们好运!”

  之后,他就朝门口走去,艾琳跑过去给他开了大门。

  待艾琳把大门关好,又在沙发上坐下来时,三人面对,气氛变得有些异样。德广与在座的两个女人都有身体关系,这真是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我几乎要窒息了,首先打破尴尬,问德广道:“怎么样?你相信小白的话吗?”

  德广轻轻一震,清清喉咙说:“起码你是认识他的,不然他怎么会喝醉酒后喊你的名字?你跟一个当鸭的交往那么密切,也怪不得所长老婆。”

  艾琳接道:“……若茵和所长老婆都有责任,不过责任最大的应该是我。若茵30岁生日那天,我硬把她拉去那个酒吧,认识了小白。当时若茵是不清楚那个酒吧的性质的,也不知道里面有鸭。”

  “你这个女人就是不起好作用……若茵要不是交到你这样的朋友,不可能出这些事的。”德广眼里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错!应该说若茵要不是嫁了你这种丈夫,就不可能出这种事。”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怨气,你报复我呀,为什么把若茵往火坑里推?你是看我头上没有绿帽子不舒服!”

  德广嘴上虽这么说,口气上却变得柔和许多。也许他已经相信我没有玩鸭了,只是不想马上表现出来。去掉了一顶想象中的绿帽子,对任何男人来说都如同重生一回。

  艾琳暧昧地笑了笑,挑逗地说:“《肉蒲团》里怎么说来着?淫人之妻,己妻必被人淫?所谓天理昭彰,就是这个意思吧?你给我老公戴绿帽子,自己头上什么也没有,不便宜你了?不过你很幸运,你老婆是个好女人,她没有给你戴绿帽子!”

  听罢艾琳的话,我起了一身鸡皮。看来发生过肉体关系的男女,无论当初是如何发生的,无论现在的关系怎么样,都与一般男女的关系不一样,好像有一层透明的粘膜把两个人包裹在一起,永远也无法挣开。虽然我早已不再爱德广,但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他们之间的这种暧昧让我恐惧。

  德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苦笑一下,追问道:“你说我的老婆是好女人,没给我戴绿帽子。那个扬言要娶她并接管我儿子的无厘头,你可认识吧?你保证若茵跟他没关系吗?”

  艾琳说:“我相信若茵,若茵对我说他们没有肉体关系。”

  德广的火气很快又上来了:“没关系?我不信!我也是男人,我了解男人,一个男人不可能平白无故送给一个女人价值几十万的钻石戒指!”

  我再也无法忍受他们拿我当话题,豁地一下站起身,对德广吼道:“信不信由你吧!反正最终也是一条路——离婚!你现在需要做的是起草离婚协议,除了儿子,我什么也不要。你起草好之后我马上签字,从此一刀两断!”


  艾琳看我们两个人又要吵架,站起身说:“好,今天我是带小白来证明若茵没有玩过鸭的。因为是我把若茵带到那种场合,介绍小白给她认识的。若茵被误会,我心里一直不好受,现在总算好些了。你们夫妻是离是合,我就不跟着瞎搀乎了。不过我想告诉你,德广,我以前一直是劝若茵不要离婚的。不过现在看来你太不地道了,动不动就对她拳脚相加,这种老公其他方面再好也不能要。昨晚你又打若茵,全院子的人都听到了。今天早上我专门去找研究所办公室主任反映情况,她说如果你再动若茵一个指头,就带若茵去妇联告你!”

  德广张了张口,看样子想解释什么。艾琳显然不想听了,转身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走了。

  艾琳的一番话,早已听得我眼里充满泪水。与德广呆呆地面对,站了一会儿,我就抓起沙发上的皮包,飞快地出了门。

  “你要去哪里?咱们该好好谈谈了!”德广在后面叫道。

  我没有理睬他,一口气冲到大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跳上去对司机说:“去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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