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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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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栖凤挂了电话,便去找高月。也不怕遇到叶新梅,其实她很想看看叶新梅现是什么样子,可是叶新梅的办公室是锁着的,高月和那个姓周的同事坐在她们的办公室里,秦栖凤好奇地问,你们领导呢。 高月说,休假了。 秦栖凤一下反应过来,她和陈老七一起去了海南,那他们俩和好了,陈老七容忍了她,也是,现在的男人犯错误,女人都能忍,女人犯点错,男人也能忍了,见得太多,人心都变宽容了。说到,那你们好耍了。 高月说,喔,我好耍了,我这儿正办停薪留职呢。 旁边姓周的那个周事接口到,你到可以天天耍了,我们还得每天八点钟准时上班,下午六点钟下班,我也去停薪留职算了。 秦栖凤惊奇地问,你怎么上着班好好的要不干了。 高月说,在单位干到退休也就这个样子了,趁年轻,还弄得动,出去整两下,免得老了来后悔。 秦栖凤想起读书时的高月一惯心高气傲,说到,那你出去干什么呢。 高月说,去我哥那儿,我哥和我嫂子去年从美国回来了,现在北京弄了个公司,你说这些破单位有什么呆头,你干得再好又怎么样,都是别人的。 姓周的同事说,你到有地方去喔,说来也是,你那么能干的人到哪儿都不愁找不到饭吃,这个邮政局有几个人象你高月那么会弄业务的,你这一走,礼仪那边跨一大半,商函这边又跨一大半。 高月得意地说,能什么干,能干怎么不重用我,她还想要我把这些客户交给她,做梦去吧,她有本事拿那么高的工资,她就没本事去把那些客户搞定,珍珍,你也别怪我不给你,我是不想给邮政局。 姓周的同事说,我懂我懂,你不用解释了,你在外面好好混,以后混好了, 我下岗了来投奔你。 高月到,说的到象真的似的,其实出去了也不一定好到哪儿去,只是我这种人,太直了,受不得那些气,还是你们好,反正邮政局不会少你一口饭吃,肥不起也饿不死吧,我出去晃两年,不行了再撤回来。又对秦栖凤说,你这段时间还好吧。 秦栖凤说,还不是老样子,本来说是和你去吃点小吃的,既然听说你停薪留职了,就不去吃小吃了,我们一起吃大吃庆祝庆祝吧,还有你的同事一起。边说边招呼姓周的同事。 高月笑到,你挖苦我喔。 秦栖凤认真地说,真的,你在学校时我就一直很佩服你的,我觉得你怎么也该混得很好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现在出来了,不正可以重新开始么。 高月见她说得认真,便到,那好吧,没想到停薪留职了,还有人给我庆祝,我打电话给付宏林说。边说边拿出电话来打过去。 陈老七和叶新梅从海南回来,两人就去了民政局,由于好多事都搭成了默契,并没有什么纷争,事情很快就办完了,递上结婚证,接过离婚证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互相拥有了,尽管心里做好了准备万千,可事到如此仍是不尽的失落,多少年了呵,两个人能相守到这会儿,早己不仅仅是爱情,己然一种亲情了,而今突然不在了,要抹去一种习惯,又要再去适应另一种习惯,其实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呵。 陈老七开着车,叶新梅要去拿她的东西,只有几个箱子,己装好了,叶新梅怕茜茜难受,早早把她送到外婆婆家去了,车里两人都心事重重,说不出话来。 回到家里,叶新梅去把自己的箱子搬上她的车去,箱子里只有她和茜茜的衣服,她说过她不要陈老七的东西的。陈老七喊住她,拿出一张卡来递给她,说到,你不好赌,又没什么恶习,只是买一些衣服,这卡上的钱够你和茜茜过得好一些了,密码是茜茜的生日。叶新梅还想推脱,陈老七说,拿着吧,我挣那么多钱还不是为了你和茜茜,你说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让你心甘情愿为她付出,就算现在如此了,你说你又能有几个,数得出来么,要不我挣那么多钱真是没什么意义了,给茜茜留着吧,给她说过了这阵,我好受一点的时候我会去看她的。 叶新梅还想说什么,怎么说得出口,怕自己和他再一次次泪流成河,接过来说了声,你好好保重,我走了。说完转身拖着最后一个箱子朝门口走去,陈老七看到了她单薄的肩头在抽动。 门关上了,屋里一下变得空荡荡的,陈老七一阵心酸,泪水还是没忍住,下来了,他感到一丝旋晕,跌坐在沙发上,人说离婚象一场地震,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是谁对谁错,你都休想平静从容。不是么。陈老七抽出支烟来点燃,袅袅升起的烟雾中,他仿佛又看到叶新梅下班回来了,她问他今天到哪儿去吃饭。他又看到茜茜也回来了,厥起小嘴对叶新梅说,妈妈,我不理科科了,他给佳佳说我是个肥猪。 往事一幕幕在陈老七的脑中演过,他难过得发出了声音,他想去叶新梅的房子里看看,叶新梅的卫生间里空空的,挂毛巾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了,梳妆台上以前放满了小瓶小罐,叶新梅每次出门前都要在这里弄半天,还回头问在一旁等烦了的他,你看我眼睛画好没有,这只好象浓了些,这只淡了些。他说,哪里嘛,画那么好了,想去勾引哪个嘛,都徐娘半老了。一想到这儿,陈老七又止不住剧烈的心痛,刚才还在自责为什么不原谅她,她耍他也耍,好多夫妻不都是这样寻求平衡的,为什么他要跟她较真,这会儿又恨起她来,从镜子里,他看到自己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是她让他这样的,陈老七对自己充满了哀怜,不是他的错,是她错了,他把心都掏给她了,她还那样对他,真是太让他难以忍受了。 陈老七在房间里一呆就呆了大半天,他想得太累了,太苦了,根本无力自拨,天什么时候黑下来了,陈老七伸了伸放麻目了的腿,他不想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他怕自己会崩溃了,他只想找个地方去喝酒,把自己弄来人事不醒,他就不会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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