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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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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骗吃骗喝吧。"玫瑰茶的主人不上当,一把夺过来。 众女反应过来,一起笑着,纷纷声讨知心,逼她把蒙骗掉的吃食交出来分享,闹腾得翻天覆地,一旁凉快着的男同事们趁机加入,乱抢东西吃。 KEN在一派喧杂中处乱不惊,照旧呆在编辑室里,在编辑机前苦挨光阴。知心跟同事嘻嘻哈哈地笑闹了半天,抽身出来,察看KEN在忙乎何事。结果KEN坐在编辑机前面,戴着耳塞,什么都没有做。 "给你。"知心往他嘴里塞一小块黑巧克力。 "谢了。" "片子剪完了?"知心问。 "剪完了。"KEN取下耳塞。 "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知心关切道。 "外面那群女花痴,你戏弄得过瘾了?"KEN瞟瞟那班同事。 知心微微侧头,笑一笑。是的。她说。她和KEN有这个默契。 "谁要是娶到这班势力女子,那才叫老寿星吃砒霜,自寻死路。"KEN鄙夷。 "咦,你一向对女人不是这么刻薄的呀,怎么突然产生厌女情绪?"知心逗他开心,"让我猜一下,同时有三个美女捧着玫瑰花香槟酒向你求婚,你被吓坏了,是不是?" KEN掠一掠他的长头发,心不在焉的语气:"我?"他停了一停,又说下去,"我爱上了一个人。"又停了。神情十分惨伤。 轮到知心发愣。在她看来,KEN是个玩世不恭的男人,充满了孩子气与游戏情结,像个不解情意、尚未真正成长的顽童。可是想不到真正面对感情的时候,他会如此认真,认真到了近乎凄恻的地步。 "是一个女人?"知心傻问。 "废话,难道是一个男人?!"KEN微恼。 "说来听听,有些什么症状?"知心打趣道。 "六神无主,茶饭不思,醒着的时候,眼前全是她,睡着了以后,梦见的都是她,"KEN苦笑,"无非也就是这些罢了。 "兄弟,这就是爱情。"知心解意,老气横秋地拍拍他的肩臂。 "可是我们--"KEN顿住,那种凄伤的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你们之间,存在着什么阻碍,对不对?"知心敏感。 "阻碍?"KEN默想一下,"是的,应该称之为阻碍。" "她已婚?"知心乱猜。 "不,我问过了,她单身。"KEN回答。 "那么,她吸毒?是在逃杀人犯?钢管舞娘?"知心越性胡说八道,"不会是同性恋吧?!" "我们地位悬殊,我配不上她。"KEN截住她的胡思乱想,痛楚地把脸埋进掌心。 "地位悬殊?"知心假装恍然大悟,存心搅乱,"啊,我知道了,莫非你是爱上了咱们那位英明伟大、举世无双的台长大人?" KEN瞪眼。 "你不打算牵着一个黄毛丫头的手,在人生的路上苦苦摸索,因此,爱上了一个特别成熟特别有经验的,是不是?"知心大笑,"你怕被台长PK掉?不会的不会的,咱们的台长不是早就对你一往情深了吗?说不定人家这会儿正张开双臂,等着你自投罗网哪!" "不要开玩笑,"KEN无力地说,"回想一下,你见过她的。" "我见过她?"知心不笑了,凝神,想了半天,试探道,"是费家的那个神秘女郎?我们在费氏大厦楼梯间碰到的那个?喜爱吃布丁的那个?" "她不是什么神秘女郎,她叫丁千伶,是费智信的外甥女。"KEN说。 知心点点头,毫无疑问,KEN的眼光很好,那名女子,浓眉深目,身材与气质都是一流的,难能可贵的是,她眼中尚有稚童般的天真,但是-- "吃一餐饭已经看得出来,费智信是多么宠爱这个外甥女,将来难保不分她个千儿八百万的,"KEN看出知心的想法,自嘲道,"看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阻隔,钞票,成千上万的钞票。" "钞票不是万能的,"知心借用加菲猫的名言,贫嘴道,"有时还需要信用卡。" KEN笑不出来。 知心挂念着KEN这段一开头就难以被看好的爱情,心事重重地开着采访车,绕道去社区教育学院接了知意,一道回家。 知心家的楼道外面,有一棵绿荫蔽日的老树,树下一张石头桌子,常常有棋友在此对弈。此刻,树下挤满了闲暇无事的看客,那张石桌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高手过招吧?"知意无意识地说了一句。 知心凑近一看,在人丛中全神贯注对诀的,不是别人,居然是自己的老爸,还有阴魂不散的费扬! 4 吃过晚饭,知心奉父母之命,送费扬出来。费扬在知心身旁走着,轻轻笑出声来,道,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知心收住脚步,费解地看住他。 "我是第一次,没有被你拳打脚踢地赶出家门。"费扬笑着。 知心哼一声,撑不住,也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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