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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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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起了念儿,我和念儿住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每天都是自己扣文胸扣绊。我说过,只要有一个男人愿意为自己扣一回扣绊,那么就应该嫁给他。 可是我犯了一个大错误。 天已经大亮了,我们又做了一整晚错误的爱。 可是我们像情侣那样挽着手逛街,我们买了一只Modem,我们还在天河城门口买了一只小猫。那只小猫很瘦,幸福说卖猫的人不给它吃饭,所以它瘦,我就要幸福马上买它下来,我给它起名字叫做小念,我要求幸福每天都喂它。然后我就在一家湘菜馆的台阶上滚下来了,我躺在那儿,半天都动不了。 幸福急死了,他要送我去医院。我说我不去。 他不敢再碰我,他一直问我疼不疼? 我们没有再做爱,我开始给幸福的电脑装上网软件,装完,我上网,收邮件,我看到了鹭丝的信。鹭丝说,你走的那一天晚上,陈小春在有福城堡唱歌,如果你和杜郁不走就好了,我们一起去看。我喜欢你的礼物,我的脑袋一直处在兴奋的状态中,西西,我无法形容我的心情,我笨,但我以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自豪。真的。 幸福说你不打电话给雅雅吗?我说算了。 幸福说你什么人都不见吗?我说我见一见Tina吧,Tina是我小时候的笔友,我们一直都在通信,通了有九年了,我们从没有见过面,我们也不打电话,写电邮,我们一直在写信,用手写,九年了。 Tina在电话里说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九年的笔友了,我们要见第一面。我们约在Tina写字楼下面的麦当劳,我有很多Tina的照片,从15岁到24岁,每年她都给我寄一张。 可是我仍然认不出她来。我坐了很久,然后走到外面去问一个也等待了很久的女孩子,她真的很像照片上的Tina,我问她是不是Tina?她警惕地看着我说她不是。 我开始变得很焦虑,我打电话问幸福几点了?幸福说我们的约会你也没这么紧张。在我打电话的时候,Tina站在了我的旁边,她和照片上一点儿也不相像。 我们坐下来,互相看了很久。 九年了,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我们的第一封信,Tina告诉我她喜欢看郑渊洁的童话, 我告诉Tina我也喜欢童话,我喜欢《西游记》。 最近的一封信,Tina说,一个没有恋爱可以打发时间的女人,就是这么狠。 我回信说,那个狠字用得好。 现在我们终于见面了,我们都已经由女孩变成了女人。我问Tina,你的那个Kenny,你们怎么样了?Tina苦笑,说,我们彻底地分手了。Tina又问我和幸福怎么样了?我说那个坏男人,他又要我,又要她。 Tina说其实他们也痛苦,比我们还痛苦,活在两个女人的中间,左右为难,还不够痛苦吗? 我说Tina你太善良了,很多男人都不这么想,他们活在犯罪感和紧张中才有快感。 Tina说你还是这么刻薄,从小到大,可是你就是狠不了心,我都已经和Kenny分手了,你还和那个坏男人纠缠在一起。 然后我和Tina去超市买菜,两个小女人,装模做样地胡乱拿了几样菜。Tina笑我想学一个家庭主妇煮饭。我说我不会煮,幸福会煮,这几天我都没有吃过他煮的菜,所以买些菜考验他。 Tina笑,说,你这么爱他,干脆就做他一辈子的情人好啦。 我说我不做情人,我宁愿做一个煮饭婆,有名有份的。 Tina就收敛了笑,说,你啊,很难找到人嫁的。 Tina说完,看手表,她说她必须要赶回公司上班,我们又互相看了很久,我说再下个月我会再来广州,我会住久一点。Tina说好啊,来吧,我带你去吃上海菜。 我把菜放进厨房,然后上网,收电邮。平安疯了似地找我,塞了几十封信在我的邮箱里,我不理他。我去聊天室看了看,我看到了杜郁和鹭丝,她们夜以继日地混在那儿,我进去,告诉她们应该戒网,她们说她们也很想,可是实在也戒不了,而且越上越凶,惟一可以救她们的只有神了。她们又问我在哪儿?我不再理她们,退出了。 幸福在厨房里忙,忙半天,摆出一桌子菜来,琳琅满目的,问我他是不是一个好男人?我说你这样的男人也算是好男人,那么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好男人了。 然后我们做爱,幸福还问我疼不疼?我说我又不是处女了,怎么会疼?可是我的心疼痛极了。 然后我们一起出去,到体育馆散步,很空旷的广场,有很多中年人在跳舞,露天的广场,他们就舞蹈起来了。 我穿着很长的裙,没有盘起长发,有很多人看我。 我说幸福你多么幸福,我这么美,这么多人看我。幸福笑笑,低下头吻了我一下。 我说我们真像一对年轻夫妻,吃了晚饭出来散步。幸福笑笑,又吻我。 我说,幸福你为什么还不和你老婆离婚? 幸福的笑凝在脸上,很低声地说,她一直在外面呀,又不回来。 我说,即使她在国内你也不会和她离。 幸福说,离了又怎么样?你又不会嫁给我?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嫁给你?我嫁给你啊,我嫁给你。 幸福不说话了,他说,我和她有契约,合法的契约。 我说,可是我们有身体的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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