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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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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貂儿给我吸血的时候,有些我们一直不明白的问题便豁然开朗了。 那种红色液体是香的,貂儿的血也是香的,两种香气完全一样,而那种红色液体,已经被证实是一种动物的血制品。 所有喝了红色液体的人都会死,他们的尸体表现和吸血鬼一样,在他们生前,一切病痛和伤痕都消失了。而貂儿,也用她的血,在瞬间挽救了我的生命,我的身体上没有留下车祸的痕迹,我仔细检查了一番,连我原来就有的一些伤疤,也神奇地消失了。 那么,那种红色液体还能是什么呢? 貂儿,她就是那个患了绝症的小姑娘,在三个月前,她的病突然神奇地好了,世界上没有这么神奇的药,她的痊愈,当然来自于那种红色的液体。 ――“如果一个吸血鬼打算令一名人类变成吸血鬼,必须将自己的血液给予对方,被吸食者接受吸食者的血液,两种血液融合才有可能变成吸血鬼。” 一定是这样,就象貂儿救我一样,她同样吸取了其他人.应该是其他吸血鬼的血,这才活了下来,但是她自己吸了那种血以后,会变成什么呢? 她的血已经可以救活我,她是什么,当然不用怀疑了。 我吸了她的血,我又是什么呢? 不久前我还对俞华之充满警惕,仅仅因为他有可能吸了吸血鬼的血,那么,现在我的确是吸了这种血,别人又会不会害怕我呢? 我心头的恐慌如潮水翻涌,连忙走到窗前,猛力呼吸几下新鲜而冰冷的空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窗外是医院忙碌的人群,就是在这些白色的人群中,我认识了貂儿,我本来以为那会是幸福,但是现在,却感觉象一场噩梦。 自从我回到三石村后,貂儿的种种反常表现一一浮现在我眼前,让我呼吸急促,不能自已。 有一件事猛然跳了出来,让我的心猛然揪紧了。 梁波。 江阔天说梁波的尸体是在火车站附近被人发现的,死亡时间是昨天上午十二点,我忽然想起,昨天上午十二点左右,我给貂儿打电话时,她电话里传来的钟声.在南城,只有火车站那口大钟才能发出那样洪亮巨大的钟鸣。 这么说,梁波死的时候,貂儿也在火车站。 这又意味着什么? 我越想越是心乱,许多事情已经清晰明了,我却无力继续将它们一一揭示出来,江阔天听了我的分析之后,还想说些什么,被我粗暴地制止了。 “不要再说这件事了。”我烦乱地说。 “你怎么办?”他担心地看着我。 我怎么办?是啊,我怎么办呢? 貂儿又怎么办呢? 是不是应该用十字架将我们钉死才对? “老王刚才打电话过来,他们已经找到一个吸过红色液体的人,正要给他做个实验,也许可以找到办法让你..” “别说了,”我疲倦地挥挥手,“让我一个人呆一会――我想回家去。” 江阔天犹豫了一下:“好吧,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我们再没有多说,他不时从镜子里打量我,我也没有心思跟他说话。 我脑海里反复出现那样一副图画:貂儿穿着白衣服,脸也是白色的,她憔悴可怜地望着我,将自己的血朝我嘴里送,一边喃喃地告诉我她绝对不会害我。 每当想到这个画面,我的心中就一片混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恨貂儿吗? 我不恨她吗? 我真的不知道。 二十九、三石村的故事 回到家才发现衣服上沾了几团血迹,闻了闻,香气扑鼻,是貂儿的血。 那种触目惊心的红色和芬芳,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猛然攫住了我的咽喉,我用力咽了咽,赶紧将这件衣服换下来,在厕所里点火烧干净,将灰烬冲到下水道里,看着黑色芳香的灰烬最后消失在水中,这才吁了一口气。 其他衣服上没有发现血迹,但是我也全都换了下来,放了好几倍的洗衣粉搅动着。 屋子里弥漫着那种挥之不去的香气,我打开所有的门窗,用排风扇朝外猛力鼓风,想将这种气味赶出我的屋子,那气味却仿佛已经成为屋子的一部分,始终若有若无的飘荡着。这让我感到恐惧,我不知道这香气究竟是来自貂儿的血,还是我自己的血也已经开始变化了。 身体上仿佛到处都是那种香气,我仔细地洗了个澡,又喷了点平时很少使用的古龙水,这才勉强掩盖了那种气味。 但是我知道它还在屋子里,象一个幽灵,随时准备跳出来。 这样折腾了一番,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我泡了一碗方便面吃着,方便面浓烈的辣味直扑脑门,暂时驱散了一只在我脑海里盘旋的那些事情。 正吃着,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我刚拿起电话,对方便急切地道:“东方记者吗?”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是我。” “我是李长善,还记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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