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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岩嘎向他们命令道:“不能蛮干,你们迅速开车到老鹰村公所,将几名武警战士接来。这里电话联系不上。”

  岩嘎忍着疼痛,和王所长等人将车调过头来,去追赶被枪响惊吓后奔跑的骡子。

  受惊吓的骡子飞速沿着山间小道奔跑着。岩嘎等人驾驶着警车紧紧地在后面追赶。追赶了500多米,骡子终于在一所小学校附近放慢了速度。

  王所长一脚油门,车子超过了骡子。岩嘎跳下警车,上去拍了拍其中一匹骡子的头,骡子便平静了下来。

  骡子的背上驮着军用背包。岩嘎从背包里翻出了50万元人民币、冰毒以及水果、蔬菜、盐、药品、糕点等物品。

  从骡子身上驮着的这些东西岩嘎断定:这是一伙武装贩毒团伙。

  岩嘎举目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学校处于山间马帮道上的一个重要的路口。而这里离刚才毒犯开枪的现场不远,这五名罪犯此刻就潜伏在附近。这样,学校的师生此刻就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必须及时通知他们,做好防范,保证孩子们的安全。两名民警留下负责学校保卫工作,岩嘎、王所长则带领刚刚赶到的几名武警官兵赶去追捕毒犯。

  岩嘎带队在毒犯向他开枪的现场守候了一个夜晚,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次日,他向临时指挥部的领导进行了汇报。指挥部的澜沧江县委赵书记、县政法委王副书记、公安局黄局长等人,翻开了澜沧江地区的地图,对这里的马帮通道及与外地区接壤的通道重新进行了分析研究。瓦厂村和田房村这两个村,是通往澜沧江渡口的必经之地。因此,这两个村是毒犯逃窜经过可能性最大的两大路口。

  指挥部发出紧急命令。由王所长带领一名民警和两名武警战士,到田房村堵截;另外,由岩嘎率领武警大队长刘建、班长罗文等到瓦厂村进行围截。

  瓦厂村离指挥部有一百多里山路。岩嘎率队发动车子向目的地出发。沿途他们不停地与瓦厂乡政府联系,要求发动群众,发现毒犯线索及时报案。山路崎岖不平,车子颠簸得厉害,好不容易才来到瓦厂村。

  为了抢在毒犯前面,他们又快速步行两个多小时山路,赶到了澜沧江边的几个渡口,进行了秘密布控,要求船夫把桨和小船匿藏起来,如发现陌生人,马上报告,并派人开始在三个渡口巡逻。

  话说牛刚一伙匪徒跳下了山崖,有的摔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有的摔得遍体鳞伤。他们手里紧紧握着枪,躲在山凹子里,一夜不敢乱动,直到天亮才开始继续逃窜。由于脚下没有了路,这伙匪徒不知怎样往前走。

  牛刚突然想起了老果,他是本地人,一定熟悉路,可是,他这才发现,老果早已没了人影。

  “老果这小子跑的真他妈快。哪儿去了?”牛刚问道。

  “没看见呀。”腊旺说。他问刀庆:“你看见他了吗?”

  刀庆说:“没有。我们跳下山时,他走在最前面。”

  怎么就他一个跑了,莫非是他或者他老爹跟警方通报的信息?牛刚心里琢磨着:“要是有一天查出是他告的密,他妈的,我决饶不了他。”这么想着,他的眼里露出了凶光。

  牛刚和弟兄们在森林里遮天蔽日、盘根错节的树木中穿梭,走呀走,最后转了向,始终走不出那庞大的森林。

  饿了一天一夜的牛刚和几个弟兄,就连走路的腿都开始打哆嗦。森林里不时有山鹊、鹌鹑、黄莺等各种鸟在他们眼前上蹿下跳,地上不时有野兔、穿山甲、野鸡等从他们眼前跑过,腊旺和阿狗几次举枪,想打一只下来填肚子,可是都被牛刚制止了。

  “忍着点,弟兄们,你一开枪,不就等于引火烧身、自己找死吗?”牛刚冷静地对他们说道。

  阿狗和腊旺灰心丧气地放下了枪。只听阿狗对腊旺说:“你知道打鹌鹑时,枪怎么瞄准它吗?”

  刀庆插了一句:“这还用问。鹌鹑虽是鸟,但在地上跑的时候多,它在地上跑时,总是拐着弯跑。所以,射击它的时候,如果它往左边跑,枪就瞄准它的右边,如果它往右跑,枪就得瞄准它的左边。这样就能命中它。”

  “不说了,越说我的肚子就越饿。”阿狗哭笑不得地说道。接着他又问了一句:“刚哥,可这肚子问题怎么解决?”

  “饿了,吃这个。”只见牛刚从一棵结满了黄色小果子的树上抓了一把果子放到嘴里,嚼了起来,“知道这是什么吗?我们叫它黄泡果。没有毒的,弟兄们饿了就吃它。”

  见牛刚吃着果子,腊旺和阿狗、刀庆几个人七手八脚抓起小果子就往嘴里填。可是,那黄泡果一进嘴里,就变成了一口水,根本解决不了饥饿问题。

  这时,他们眼前出现了一间孤零零的破烂的小草房。

  牛刚向阿狗使了个眼色,阿狗便拔出枪冲进去,刚一开门只听阿狗“啊”地惊叫了一声,抱头往回逃窜:“见鬼了!我见到鬼了!”

  “大惊小怪的,大白天的,有什么鬼,我不相信!”腊旺说了一句,也走进了门。“女鬼!”腊旺也吓得连连后退。

  “我就不信,哪来的鬼?我来看看。”牛刚也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面黄肌瘦、目光呆滞、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一个破烂的木床上,一股臭气扑鼻而来。牛刚用手蒙住了嘴巴,仔细盯着那个女人:“一个吸毒女人,没什么怕的,准是家里人把她关在这里戒毒。”

  女人对他们视而不见,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傻笑着。

  牛刚见女人的床上放着一个用竹子编的小盒子,里面盛着糯米饭,便将盒子拿起,出了门。

  腊旺、阿狗等人见到米饭,扑了过来。

  “吃、吃,胆小鬼,快吃!”牛刚把米饭给他们一人分了一把,剩下没几颗米,他用手捏成一小团,一口吞了下去。

  第二天中午,当他们踉踉跄跄、好不容易走出了森林,远处水田里的两间水磨房吸引住了牛刚的目光。

  他令腊旺前去打探了一番,回来告诉他,说屋里只有一个守磨的老汉在里面。

  于是牛刚带着弟兄们闯了进去。屋里果然只有一个守磨的老汉,他这才放下心来。

  几个满脸黑灰、衣不遮体的男人出现在守磨老汉杨才面前,杨才老汉有些纳闷地看着他们,心想,这几个人就像旧社会下山打劫的土匪,决不是好人。

  “你们从哪里来?怎么身上还受伤了?”杨才老汉问道。

  “老头,你给我小心点,别问那么多。”腊旺凶神恶煞般地用眼睛瞪了一眼杨才老汉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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