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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不,你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定,我很担心你。是身体还不舒服吗?"

  "没事,可能我是冷血动物,到了美国,一到冬天就没精神了,像冬眠。"

  "英子,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一点来看你。"

  "有人说寂寞可以迷惑爱情的双眼,可以让人忘记自己想要什么,以前我不相信;在国外待久了,才发现有些时候不是你想怎样而是你只能这样。"

  "你现在身体感觉怎样?"林子昊问。

  "一开始是感冒,感冒其实是一种伤感的病,拖着,咳嗽着,后来胃病犯了,越来越厉害。这里的冬天太冷,一个人就更感觉冷了。"

  林子昊把英子紧紧拥在怀里,她的身体很冰凉。林子昊用手轻抚着她的背,像许多年前的那种感觉。

  英子睡觉喜欢穿着睡衣,当林子昊紧紧贴着她的时候,她那沉重的呼吸扑到他脸上。

  林子昊的手在她全身上下抚摩着,想让她温暖起来。他的嘴唇在她脸颊游移,从耳垂到嘴唇,再到颈项。英子禁不住地从嘴里发出微微的呻吟。

  这种呻吟,林子昊是那样的熟悉,他更加兴奋,抚摩她的力度由温柔变成了强烈。他紧紧地拥着她,林子昊明显感到由于兴奋给她带来的生理上的变化。英子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感受着林子昊结实的胸肌下那颗跳动的心。

  英子将嘴唇压在他的唇上,然后便是一阵亲吻。他紧紧地搂着她,两人抱在一起,享受着久别重逢后的喜悦。英子的星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使林子昊的情欲如潮汐般起伏,有一种渴望融化在一起的欲望。

  "抱我,使劲儿抱我。"英子在他耳边呢喃着。

  林子昊以男人中少有的温柔和细致,几乎把她的心都要点燃了。她太兴奋了,觉得全身飘了起来,真如一叶浮萍,随波而去,完完全全地沉浸在了其中。等了好一会儿,她才从那余音袅袅中清醒过来。

  仿佛一切的不快,一切的幽怨,弹指之间,灰飞烟灭。

  林子昊深情地看着她,如夜的秀发,披伏在脸的两侧,淡淡的幽香从发隙中飘出,给人一种很柔软的感觉,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散发着特有的花香,在期待着自己完全绽开的时刻。浓密的睫毛下,却是一双被薄霜包裹起来的双眼,霜里隐藏着一种无奈的苍凉。她的鼻翼微翕,给人的感觉似乎很倔强。可微薄的嘴唇,给人的感觉又是如此脆弱。

  "我何尝不想天天这样留在你的身边,但我想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学者。我过去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后一次机会去摘取博士学位了。在年近三十之际,我才找到自己真正热爱的事业。"英子话语低沉,声音中带着哭泣,抽搐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说你爱的是我的聪明和智慧,可我一直没有令人信服的成就向你证明我的聪明。现在我终于有了一些可以示人的成就了。"

  "你总是那么好强,谁让你证明什么了?"林子昊说。

  这时,她把手伸向林子昊的脖子,轻轻地吻着他说:"我们结婚吧,等待的时间太长了。"

  林子昊向她点头,她柔软的双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耳梢,令他想起了许多他们以往的日子。最后她在呢喃的轻声细语和浅浅的呼吸中沉沉地睡去,而林子昊却望着窗外,不言不语。

  第二天,林子昊起得很晚,当林子昊醒来的时候,看到英子在屋里的桌前看书,神情是那样的专注。

  林子昊安静地躺着,不想打扰她。他想起在新加坡的日子,但这里早晨闻不到那种习惯了的咖啡香。

  林子昊不经意地翻了个身,结果迎来了英子的目光。

  "醒了?"英子向他微微一笑。

  "醒了。"林子昊伸直胳膊打了个哈欠。

  "起来吧,起来我陪你去喝咖啡。"

  "你不是不喝咖啡吗?"

  "我可以喝别的呀,比如牛奶,果汁什么的。"

  "好吧。"

  林子昊起了床,洗漱一番,然后穿戴严实,和英子一起出了家门。

  波士顿的餐馆及咖啡店很多都是24小时提供服务的,因此它们成为波士顿人吃早餐的理想去处。他们早餐的主食一般是鸡蛋,有鸡蛋饼、炒鸡蛋、煮鸡蛋、荷包蛋等等,通常还有土豆条、火腿、猪肉、白面包或英式松子饼等。

  他们去了一间附近的咖啡店,店内装潢优雅,大厅宽敞。林子昊要了正宗的美式早餐,而英子只点了牛奶、鸡蛋和白面包。

  当林子昊津津有味地喝着咖啡的时候,抬头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国男子,坐在靠窗的那个座位,眼睛痴痴地投向明亮的玻璃窗外,但他看的绝不是街上的行人,他的目光是那么的迷离而空洞,仿佛融入那无尽的蓝色的天空之中,而他手中的烟,已燃出一大截烟灰。

  林子昊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个男人的五官是那样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第二十章 世界真的很小

  1

  接下来的几天,英子和肖亚东带林子昊游览了波士顿这个集古典、优雅、浪漫于一体的文化古城。

  一个暖暖的午后,和煦的阳光温柔地倾泻下来,撒在人们的身上,微风如轻纱一样拂过脸颊,像情人的手。他们从哈佛大学参观回来又去了那一家咖啡店,英子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外套一件浅色的连帽风衣,显得端庄而优雅,秀气的脸庞已看不到几天前的那种憔悴和疲惫,隐约中透出些许的红晕,她的身体有了明显的恢复。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充满了生机。天空清澈蔚蓝,那种蓝,似乎可以隐藏所有的忧愁、悲伤。

  坐下之后,林子昊和肖亚东都叫了咖啡,英子叫的是果汁。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味,他们安静地坐着。阳光慵懒地从对面大街上斜射过来,感觉暖暖的。还是那样空灵的音乐,熟悉地缠绕着四周整齐的桌椅。

  "怎么样?对波士顿有什么感想?"肖亚东一边搅动着咖啡,一边看着林子昊问道。

  "不错,一个很有特色的城市!"林子昊说。他轻轻地摇晃着那洁白的咖啡杯,咖啡在杯子里晃荡。

  "关键这里不像新加坡,波士顿气候四季分明,冬雪、夏雨、春华、秋实,阳光普照,海风宜人。波士顿曾被评为美国最适合居住的城市之一。"英子露出一种对波士顿极满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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