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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99坦然地走到饮水机前为我打水,还体贴地问我是要热水还是温水。

  "温水。"我说。

  说着,我从被子里钻出半个身子,准备喝水,赤裸的手臂、肩膀暴露无疑。

  99端着杯子向我走来,不甚明亮的淡黄色灯光打在他身上,给他的皮肤涂上了诱人的蜂蜜色。他在柔软的地毯上行走,悄无声息。我却感觉是一个巨人向我逼近,每一步都激起大地的震颤,我的震颤。他——仿佛普罗米修斯从绝壁上逃脱,伤痕累累的英雄,无以伦比的男人。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每一个关节的运动、每一块肌肉的张弛、每一根毛发的飞舞、每一个细胞的跳跃……以及性器的每一次摇摆。那里,既像是宣战的号角,随时可以吹响,发动下一次猛攻;又像是一朵貌似无辜的曼佗罗花,只等你的抚慰将它绽放。

  他越走越近,拖在身后的影子悄悄地转到前面,将我覆盖在他巨大的身影下,我似乎处在他的保护之下,又似乎已成为他任意宰割的羔羊。他灼热淫亵的目光洒到我身上,让我感到害羞、畏惧,又让我目眩神迷。

  他,静静地看着我,只是看,看着我。我裸露的皮肤在他的注视下,好似被一条带刺的舌头慢慢舔过,在惶恐中等待快乐,在幸福中迎接死亡。像安徒生童话里的美人鱼,用流血的双脚舞给心爱的人看。

  我,看着他。我把他看得如此清楚,如此真切,却又仿佛看到的不是现在的这个他。而是那个我尚未从中醒来的,情欲的梦境里的国王,我的统治者。我要将自己献给他。

  他坐到我身旁,将杯子举到嘴边,抿了一口,俯下身子,将水温柔地注入我的口中。我得到了滋润,却比先前更渴,渴望得到更多。他不肯让我得逞。他抓起我的双手死死地按在墙上,不让我有机会抓住杯子。我的乳房在挣扎中暴露在灯光下,他却视而不见,照旧残忍地一点点、一点点地,用他的嘴将水送给我。

  这是折磨,还是挑逗?

  当我像愤怒的母狼凶狠地靠近他的嘴巴,渴望将他口中的水一饮而进。他就忽地一下闪开,微笑着冲我摇头,似乎在告诉我,不要这样,慢慢来,我会让你得到满足。

  当我像赌气的孩子闭紧嘴巴,不肯接受他的滋润。他也决不迁就,转而瞄准我的乳房,一口含住我的乳头,让我的乳头在水的刺激下傲然挺立。

  我被他折磨,被他撩拨,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写上了"我要"。而我却对他无可奈何,不能将他左右,只能任他摆布。

  而他,99,真是一个残忍的坏人。假若我被他撩拨得难以自持,与之呼应,哪怕是最细微的呻吟或者最轻微的扭动,都会让他突然停止一切动作,用责备的目光长久地望着我,让我羞愧难当,仿佛我就是传说中的圣处女,不应被人世间的情欲打动。而假若我真的咬紧牙关,宁死也不对他的挑逗做出一丝反应,他又会假装无望地摇头叹息,仿佛在说:"我真没用,她都没有反应,我还是放弃吧。"让我无比担心他真的就此罢手,只能满眼含泪地哀求他继续下去。

  遇到这样的男人,是一定会疯掉的。他毁灭你作为一个人的尊严,颠覆你所有作为一个人应有的廉耻,把你变成一只彻底的雌兽,待你兽性大发后,却依旧不肯赐予你动物的快乐。他会用一切办法让你意识到,你的"兽性"是可耻的,你不应该有"兽性",你是人。他只有一样武器——情欲,他却足以成为世界的主宰,因为他懂得操控。遇到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会疯掉?可是,真的,随便我是什么都可以,随便我是疯掉还是死掉都可以,我现在只想要!我要!给我!

  他终于松开了我的手。我已在一波又一波的欲浪中失去一切力气。

  他缓慢地站了起来。天哪,他是不是要抽身离去?

  他再次向我走近。我贪婪地望着他巨大的犹如石刻木雕一般的性器,只想一口吞下去。

  他就是那么站着,用他的性器对着我,直愣愣地对着我。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他的游戏中,规则是他立下的。我害怕我伸出手去,他会拒绝;我又害怕我的一动不动,会让他真的转头走开。

  是的,他有一个很棒的家伙,圆润、饱满、刚强。那家伙威风凛凛地对着我,让我稍稍安心——它,想要一个窝。可我又开始担心,我的小巢是否真的可以装下这个大家伙,承受它在里面翻天覆地。

  我掀开了被子。不管他把这当作诱惑,抑或是施舍,我只要他给的结果。

  他,上了我的床。

  我想,上帝是对的。他用男人的肋骨做了女人,不忍心看男人比女人少一根骨头,便给他们制造了美妙无比的性器,让女人永远离不开这根"骨头"。

  我们,都疯了。即使世界末日,诺亚方舟就在跟前,我们也决不会瞟上一眼。天地万物都不存在,思想语言全部抛弃,我们就是兽,真正的兽,纯粹的兽。

  被子掉了,水杯打翻,床单扯破,枕头滚落,雌兽的嚎叫,雄兽的低吼……无所顾忌,无法自拔,无力抗拒,无可阻挡!疯了,都疯了,疯了!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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