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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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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高洁赶过去的时候,她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抢天呼地地哭。我急啊,说:“我的妈呀,你看你哭得,快忍住,万一动了胎气那麻烦就更大了!”高洁也搞合唱似的跟着哭,一个大声,一个小声,抑扬顿挫,直把我逼得快要吐血。丫头抱着小珊啜泣,还不忘指责我:“都是你,为什么要先认识这样的男孩子啊?” 我感觉捅了马蜂窝,我浑身上下蛰得快要爆炸。我伸出手来指着她俩,有点慌不择言:“还哭,看你们谁还哭,要能把黄强哭回来我给你们每个五块钱,然后把他妈的黄强做太监手术。” 等稍稍冷静了点,谢小珊才告诉我,其实黄强早就想跑了,毕业后留在长沙这些日子,他根本就没去找工作,也就是压根儿没想对谢小珊负这责。更具讽刺意味的是,谢小珊连黄强老家具体在哪都不知道。 现在的人怎么都爱得这么糊涂?建议大家以后谈恋爱之前先交换身份证。个人认为这一点都不多余。现在整容业发达了,变性手术也火了,户籍制度却越来越搞不懂了,每个人的年龄、性别、出生都变成了谜似的,难以捉摸。可交换身份证实际上依然是治标不治本,什么都发达了的同时,造假业也做到了与时俱进。人心已经成为这个社会最严重的问题,很多本色的东西正在水土流失。一张脸所能代表的,仅仅只是一张皮了。 有这样一个笑话。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娶了个老婆,那女人在长沙做过好几年的皮肉生意。婚礼上,据说去吃酒的很多人曾经是那位朋友的朋友的老婆曾经的客户。每人拿200块的红包,还开玩笑说只够点炮,包夜还少了点。大家管新郎叫最后一个嫖客,新郎敬酒时还笑嘻嘻的不解其义。 95 对黄强的寻找,从第二天开始。我觉得这件事多少跟我有关,自然做不到袖手旁观。想他可能去外地投奔同学什么的,所以我先费尽心思找到了他的几个同班同学,试图获得一些有价值的线索。结果是线索没得到一点,倒好几次差点喷鼻血。 首先见的是他一个在广告公司工作的男同学。那人长得挺老实,一看就是那种能实话实说的人,我顿时涌起一股信任感。他说大一的时候跟黄强住上下铺,但后来黄强搬到校外去住了,也很少上课,所以基本上不太了解,只好用“神出鬼没”形容了一下黄强的形踪特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我怎肯轻易放弃,于是又刨根追底地问了一大堆。 那人冥思苦想一阵,突然猛拍脑袋,说,对了,我记起来了,第一学期来报道,他从老家带来了不少煮熟的鸡蛋,可能是白天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一个人吃,就晚上睡觉时躲在床上吃。“我们睡的是铁架床,鸡蛋敲在上面都会很响,于是他就拿鸡蛋在脑门上磕。我亲眼看见的,兄弟,没骗你!”他说得十分的一本正经。 找的第二个人是位女生,据说还跟黄强有过一腿,短暂的一腿。知道我是来打听黄强的情况之后,她对我不理不睬,说这臭男人没什么好说的,不想再提。抓住她对黄强心怀恨意这点,我极尽可能地煽风点火,总算把她激怒。她突地从我面前站起来,狠狠地说:“我说了不想提这个男人了啦!他跟我在一起,没有哪一次超过一分钟的,更可耻的是,我跟他分手之后,他竟然到处跟我说我得了妇科病,气死我了!”我一下好奇起来,问:“他为什么要说你得了妇科病?”女生转身就走了,回头还扔给我一句:“你比他还无聊。” 还找到一个,也是男的。搞笑的是,跟黄强同学四年,他竟然说连黄强到底长啥样都不知道,因为大家都在校外住,每个人都顾着泡妹子,哪有什么时间一起玩。他只说印象最深的是,有阵子他住的房子离黄强不远,黄强经常半夜三更跑他那去借避孕套,却从没见还过,后来他就再也不肯借了。“有次我气得要命,我说没有,他说不可能,还骂老子小气,我就不客气了,说借可以,连凶器一起借!” 96 谢小珊上次是拿左手象征性地割右手,现在事情闹到这地步,谁都不敢掉以轻心,万一她终于想不开改用右手拿刀怎么办?女人遇人不淑又还留着个种,那份绝望可能很多人都担当不起。要承受失爱之痛,对亲人却又要拼命隐瞒,能够面对的只一个残酷的现实。 垂头丧气地挤下公共汽车,从东塘往高洁单位走,感觉满街的尘土飞扬,分别赶自己路的行人,跟这个世界保持的都像是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不新鲜的空气让我无法把眼睛睁得光明正大,似乎在逼迫我用一副眉头紧锁的神情来表达对一切的不信任。 黄强不告而别的逃,构不成我生活的重心,可这件事动摇了太多东西,包括我曾经幻想过的在这个城市简简单单地生活。我们越来越消费不起爱情,不是因为爱情有多奢侈,而且我们害怕没一颗坚强的心。 到了高洁的公司,还没到下班时间,我给她发了个短信,用一份报纸垫在地上。报纸的头条是一则反恐新闻,还用了张大图片,我一屁股稳稳当当地坐在拉登的脑袋上。高洁给我回短信,叫我等一刻钟,她把活忙完就下来。 一刻钟能发生些什么?如果布什咬拉登一口,那么拉登有足够的时间对布什反咬一口。但我万万没想到,在这会在这一刻钟里面遇到讨厌的人。“内八字”刘键夹着下身从我身边往公司里走的时候,我根本没注意他,当时我正被一则包二奶的新闻所吸引。 “咦,这不是朝南哥吗?怎么坐这?”抬头我就看见了刘键那张嫩得发嗲的脸,有点反胃。我嗯了一声,觉得这样便宜了他,于是又赶忙追加了一番话:“是啊,怎么啦?不能坐?损了你们公司形象?”他也没当我在挖苦他,依然乐呵呵,一脸白花花的屁股肉还是笑得腻人。“是在等高洁吧?我就上去叫她!”说完就一个健步杀进了公司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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