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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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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连个大学都考不上,我丢不起这个人,也没法向爸爸妈妈交代。 我一度不再上网,发奋学习。 可惜积重难返,都已经高二下半学期了,我的成绩始终排在班里的最后十名之内。 照这个成绩,本科无望,就是上大专也没什么把握了。 我气馁了,有了放弃的想法。 心想与其这么费劲连个大学也考不上,还不如痛痛快快玩呢。 我又开始沉迷于网聊,在绝望中享受痛苦的欢乐。 那正是高中学生们紧张准备高考拼搏的时候,电脑游戏和网上聊天对我们这些学生们来说根本就是一种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可是有一天我偶然看到岁寒在线,心想这小子真是举重若轻啊,这时候还有时间玩呢。 我和他打招呼,问他怎么还敢聊天。 他说是同学在QQ上向他请教问题呢。 无忧草:你真厉害!能说你在班里的名次吗?自己有病的人最关心别人的身体状况。 问了我就后悔了,好像在示弱,这不是本公主的风格啊!岁寒:班里?在年级里我都没当过第二。 无忧草:哇噻!我忘记了骄傲,也根本不敢骄傲了。 由衷地赞佩一个同龄人,这在我的成长史上好像还没有过。 我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诉说了我的苦恼。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帮你,介意吗?我感动了,不是因为他的主动帮忙,而是因为他的心细如发――他很了解我啊,知道我心高气傲,生怕“帮助”这个字眼会伤害了我的自尊心。 无忧草:谢谢!谁会介意别人帮忙呢?这样,他在紧张的学习之余,每周三次到我家来帮我补课。 依靠岁寒的帮助,我的成绩终于跟了上来,顺利考入了大学。 高中三年,我和岁寒断断续续从网上聊天到现实中接触,因为年纪小,又因为他的内向、自尊和我的孤傲、矜持,我们的关系始终保持在一般朋友的状态下。 只是在高考前最后几个月紧张的复习中,我们之间才有了一些朦胧的暧昧。 他看着我的眼神开始慌乱,我也时时有心跳的感觉了。 但我们还是没能表白。 就在这种见了就慌、离开又想的甜蜜和痛苦中,高考成绩下来了。 岁寒上的是上海 复旦,而我在长沙。 我心里很感激他的帮助,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这种感激一下子汹涌澎湃,不能自已。 我对爸爸说,有个学习特棒的同学,一直帮我复习功课,没有他,我上大学根本就是梦想。 爸爸的眼睛笑意盈盈了,盯着我:男同学吧?我脸红了:老爸你别那么复杂啊,我就是想感谢他。 老爸问我要送什么,我说想送岁寒一台 笔记本电脑,他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上学,这也很实用。 但是我觉得他不会要,他很要面子很自尊的,东西太贵重了会伤害他。 老爸同意我的看法,建议我送一个U盘。 我想想也好,他到上海上学,自己没有电脑的话,U盘会更有用的。 我的猜测没错,别说电脑了,就是这个U盘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服他收下的。 他说去报到的那天会有很多同学还有家人送他,我也就没去送站。 从此,我们就靠短信保持联系了。 分别了,才知道思念的滋味。 分别了,才知道不想分别。 我们在网上断断续续聊了三年,现实中的接触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从朦胧迷茫的 青春期到法律认定的成年人,我们的交往始终那么简单纯洁。 也许彼此都有一种喜欢,但那是春天的小草一样,不见其长而日有所增,不知不觉间变绿。 天各一方之后,思念的情怀一下子泛滥了。 在网上、在平时的实际接触中没有说过的话,短信和往来的通信中都说了。 每天例行的短信问候、时或“骚扰”的搞笑段子,遥寄着思念和关切,传递着彼此间心照不宣的牵挂。 至爱无言,我们都没有说过情啊爱啊,情和爱却浸透在每一次问候的字里行间。 每天睁开眼睛首先想到的就是他,每天睡觉前的最后一个牵挂也是他。 高兴了想到他,忧伤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要告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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