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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我点点头,只能无助地看着车远去,还好,温安年没死,我艰难地挺着肚子,又回到了家里,这时天都亮了,我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把沾血的床单被套都扔掉。

  我冲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血迹洗掉,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先是去了警察局。

  早早就到了警察局,想到前几个月,进来过一次,那是因为秦汤汤和郑兆和的事,现在,被抓的竟然是我的弟弟,我需要努力看这事情有没有转机。

  警察刚一上班,就被我询问凌晨发生在建邺区的那个伤人案件,我眼睛肿得高高的,我问警察:“我弟弟现在可以回家了吗?我来接他回家,你们该问的话都问完了吗?”

  “接他回家?谁说可以接他回家,他刀重伤他人,我们正在调查,会以故意伤害罪来对他进行公诉。”警察说。

  “那会被判刑吗?会不会很严重?”我急切地问。

  “如果故意伤害罪罪名成立,那么是最少三年刑期,当然,如果你们主动取得了受害者的原谅,主动赔偿,法院在量刑方面会斟酌缓刑或者从轻处置的。”警察回答。

  我气得把手一拂,桌上的文件散的到处都是,我叫着:“还有没有天理了,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要非礼我,我弟弟救了我,凭什么我弟弟就有罪了就伤害了,那要非礼我的人反而没罪了吗?”

  “证据呢?你指控对方你,那么你的证据呢?我们在现场找到的唯一证据是一把沾有你弟弟指纹的水果刀!现在是讲证据的,你没证据在这里喊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想想如何取得伤者的原谅。”警察无奈地说。

  证据,我哪儿给你们弄证据去,他并没有实施成功啊,我只有被他解开的衣服,可后来我自己扣上了,我还洗了澡。

  在警局闹了会,我筋疲力尽,连季飒的面都没有见到,我还能怎么办呢,季飒的事,我还没敢告诉妈妈,我真怕妈妈听了会承受不住打击。

  第一百二十章

  都是我这个姐姐不好,季飒要不是为了救我,怎么会卷进这场官司里。

  我想想,决定去医院看温安年,我要求他能够帮季飒说说话,请求公诉机关撤销对季飒的指控,就看温安年的态度了。

  找到了他的病房,我还提了一篮子水果,如果不是为了季飒,我真不想看见温安年的这副嘴脸,尤其是想到昨晚的那一幕,我就恶心。

  我安慰自己,就当是他酒后丧失人性,我必须去求他,求他帮季飒说说情,季飒要不要坐牢,主要就看温安年怎么说了。

  温安年躺在病床上,腰部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他见我进了病房,转过脸,看都懒的看我一眼。

  我真想一篮子水果砸到他脸上去,骂他禽兽,畜生不如,可我不能,我的弟弟在还拘留所等着我。

  强装出笑容,柔声地说:“你好点了没?想吃点什么啊,我去给你买。”我心想我都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了,你总不会好意思真让我去给你买吧。

  “我要吃你做的饭菜,你去亲手给我下厨房做几个菜送来。把饭菜送来之后,再和我谈条件吧!你也别说我温安年无情,你那弟弟也太狠了点吧,我不过就酒醉了走错了房间,他就拿刀往死里捅我,幸好我命大!”温安年说完头又偏了过去。

  我气的恨不得想掐死他,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喝醉走错了房间,我告诉自己忍忍,季飒还在里面关着呢,我不为谁想也要为自己的弟弟着想。

  爸爸临终前把妈妈和弟弟都托付给了我,季飒是我们季家唯一的男苗,我不能让他背负什么污点,都是因为我才造成的祸。

  如果季飒真的要锒铛入狱,我怎么对得起我去世的父亲,无论如何,我要忍下去。只要温安年能松口,季飒的事就轻松了。

  我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家,洗菜做饭,做了三个菜,给温安年又送去了医院,我得伺候好他。

  把饭送到了他床边,他说他的手也伤着了,让我喂饭给他吃,好,我喂。

  他吃一口饭,就看我一会,说:“还是原配好,那个秦汤汤就是一个小骗子,我被她害得这么惨,季素啊,你想想,都怪她。要不是她骗我,我昨晚就不喝酒,我不喝酒,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我麻木地又塞了一口饭到他嘴里,说:“是啊,这话你倒是跟警察说说啊,你说说季飒也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你还不是要看你的表现,只要你表现好,我该说什么,我就自会安排。”温安年厚着脸皮竟还笑的出来,我真怀疑那刀扎的还是不够深,或者是他皮有够厚的。

  喂完了他的饭,我就跑去找医生,问他的伤势,医生回答我说伤势不是很严重,伤口不深,就是送医院有些晚,有些失血过多,没有伤及要害,多补补多休养就好了。

  我心里稍安心了一点,我又问医生,大概多久可以出院?

  医生的回答是一个星期内可以出院,只要不要剧烈运动,没什么大碍。

  太好了太好了,我想既然伤得不是很严重,那么季飒应该可以无罪释放了吧。我回到温安年的病房,我告诉他医生说他一个星期内就可以出院了。

  “是哪个医生说的啊,我失血过多,伤口这么深,不住几个月院能好起来吗?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可是刀伤,你可别想骗着我出院。”温安年说完,被子蒙着头酣睡。

  我拿他没有办法,打不得也骂不得,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住院费也是我交的。

  照顾好了他,我就拿着医生开的伤势诊疗单往派出所跑,我想看到伤势不重,应该不会严重了吧。

  可派出所里的警察还是不让我见季飒,还说伤势的轻重只能是在量刑上斟酌,公诉机关还是会以故意伤害罪对季飒提起诉讼,这与刀伤是重还是轻关系不大,主要是动了刀子,案件的性质就变了。

  我这是真急了,没办法,还是得求温安年,眼看要过年了,我妈还在家盼着我们回去过年,季飒被关进了拘留所,杨之放从葡萄牙探亲还没有回来,这局面我无法收场了我。

  没有办法了,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只有把实情告诉了我妈和杨之放。我没有说是温安年要我,我只是说我和温安年发生了口角,季飒为了帮我,打伤了温安年,现在被关在拘留所。

  我妈在电话那一头急得不得了,她说她马上就来南京,就算不能帮助季飒什么,也好照顾照顾我。我赶紧安慰我妈,我说我不要紧,我身边几位朋友连番照顾着,季飒的问题也不大,顶多咱赔点钱,我和温安年好好说说。

  妈妈这才慢慢的放了心,叫我先不要急,在南京把事情处理好,就算过年不能回来也没事,处理好了正月回来也一样。

  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杨之放,我不敢想要是我把温安年对我做的事告诉了他,他会不会比季飒更冲动,我思来想去,决定只告诉他季飒捅伤温安年的事,看他能不能帮着出出主意让季飒出来。

  拨通了越洋电话,我听到他用低柔的葡萄牙语在向家人说明,我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怎么也发不出话来,他在电话的那一头急了,问:“季素,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拿着话筒,眼泪干干地往下直掉,哽咽了半天,就冒出了五个字:“我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的跟我说,先平静下来。”他缓和着我的情绪。

  他的声音那么近,近得就像是在我耳畔的关切低语,我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我把季飒捅伤温安年的经过说了出来。

  我隐瞒了温安年对我的侵犯,我只是说是温安年和我吵架,季飒一气之下才动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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