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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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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似乎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有了这些回忆,即使只是虚幻,就算这一刻便死去,我也再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东方的天空渐渐泛白,一缕缕霞光从云层里溜出来,如鞭子一样将自己甩在空中,渐渐扩散着自己的领域,如倒入水盆里的燃料,一圈圈的晕散开,企图将周围的一切同化成自己的颜色。 最后一张便签纸递到我的面前:看,黑夜总会过去,白昼已经来到。 是的,无论多么漫长,黑夜总会过去。这次的手术非常成功,配合一些物理治疗,我也恢复了一点微薄的听力,不过必须时刻戴着助听器,才能与人正常的交流,而且一旦情绪起伏太大,听力也会跟着闹点小情绪,这些对于我这种情绪化的人来说,倒还是件好事。 第二十一章 渐渐浮出水面的… 出院之后,我重新回到乐枫公司上班,也从外人口里得知林立的危机已经白热化,虽然料到林孙两家婚礼的取消会造成一些影响,却没想到会产生这样严重的后果。 在国际建材交易会开幕之前,哲浩先前收购的那家德非建材公司的总经理出了些事故,而人手又不够,所以他将我调到那边暂代总经理一职,一时间蜚短流长,而我并没有时间理会这些,因为交易会结束之后,公司收到了一大批订单,问题便像疾风一般扑面而来。 正当我对着一大堆待审批的合同焦头烂额的时候,高畅敲门进来,将一份文件递到我的面前,低声说道:“习姐,这份合同有些问题,你看看?” “退回去重写,我不看了。”我推开。 “不是,是其他的问题,你还是看看吧。”高畅又重复一遍,我见他的神色有异,便打开那份文件看起来,越看便越吃惊,立马抬头问高畅:“这份合同是谁负责的?” “外贸部的杨经理。” “叫他进来。” 高畅舒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明白这份初拟合同所暴露问题的意义,我放下手上其他的活,拿笔仔细圈出上面的问题,犹豫着需不需要给哲浩打电话请示,但旋即决定还是先与杨经理交涉一下再说,说不定另有隐情。 杨经理进来,神态自如,我将合同递给他,然后问道:“这份合同是你负责的?” 他仔细查看了一下合同,抬起头对我笑道:“是的,不知出了什么问题?” 对于这种深谙职场规则的老狐狸,我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杨经理做外贸几年了?” 他摸着下巴笑道:“我想想,大概八年了吧,刚进公司的时候我还是一名小小的销售助理呢,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有今天的地位,哪有习经理这么好的运气,一进来就是总代。” 我明白他话里的不屑一顾,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我的确不是外贸出身,论资格论经验也不如你,但是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这份合同完全可以写进外贸教程里的商业欺诈案例了,不知道杨经理这次怎么就眼拙了呢?” “哦?我怎么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平和的微笑,看来他早就料到我会找他,而且做好了下一步的准备。 我轻笑了一声,将文件夹递到他面前,故意不去理解他话里的含义,反而指着先前勾出的错误详细的说起来:“首先,合同中使用了一些含糊不明的字眼,光滑的标准是什么?气眼的规格有多大?全部都没有定义,这些在以后验收时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纠纷;这些倒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是这条‘反保证金’简直就是霸王条款……” “百分之五十!”他打断我的话,笑容不减,反而拿起我桌子上的笔玩弄起来:“那笔反保证金的百分之五十归你,条件很简单,只需你签个名字,假装不知情而已。即使以后孙总追究起来,你还是有办法推得一干二净的,对不对?这么划算的交易,相信没有人不会动心的吧?” 我笑着端起茶喝了一口:“你为了实施这个计划花了不少功夫吧?将百分之五十让给我,其他经手人或多或少分到一点,最后你能得到多少?而且我很想知道,你所预计的通过我这一关的机会有多大?” 他将我的笔在手中来回转动,笑吟吟的说道:“本来凭借你和孙总的关系,这件事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但是总会出现转机的吧?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谁也不知道会飞出什么东西来。所以没有到最后一刻,没人估算得到真正的概率,因为它始终是随着时局不断变化。” 听到“潘多拉的盒子”,我的心陡的一沉。看来,这一切并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应该就是曾经给我写过两份恐吓E-mail的人。 按照我原来的设想,写恐吓信的人极有可能是言锋的父亲林立仁,但是他不可能在这个林立满是危机的时候来算计孙氏集团,因为这时候的孙氏和林立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即使联姻不成功,也不可能由盟友直接转为敌对关系,这样下去孙氏和林立都得完蛋。而林立仁是将私人恩怨与公司的利益分得很清楚的一个人,让言锋跟小然订婚便能说明这一点。 在现在这个关乎存亡的关头,任何一方的不理智都只会让暗处的人有机可乘,坐收渔翁之利。 那么写恐吓信的人不是林立仁,又会是谁?如果是陷害哲浩父亲的另一个合伙人,那他先前为什么又要阻止我跟言锋在一起?那个时候,阻止言锋和小然的婚礼才对他们更有利才是。在言锋和小然订不成婚之后,便给我寄来第二封恐吓信,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并不是想拆散我跟言锋,只是为了给我“潘多拉的盒子”这个警示,作为日后要挟我的凭证,在恰当的时机——比如今天,威胁我来帮他们完成计划? 事情完全乱成了一团,我按住太阳穴“突突”跳动的神经,试图理清头绪,然而到目前为止,只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给我写恐吓信的人和现在要算计孙氏的是同一个人,而我现在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是:该不该签下这份欺诈合同。 如果不签,我被他们捏在手上的把柄就有可能被他们揭发出来,但是一旦签下,后果绝对不止是损失一笔反保证金这么简单,对孙氏,甚至是林立都会产生无法估计的影响,因为根本不知道到这项计划的背后到底会延伸到哪里,最后的目标到底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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