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时尚阅读 > 我的妻,放了我 | 上页 下页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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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嘴角掠过一丝苦笑,“以前的事情我忘得干干净净。” “我记得。”我悲哀地看着他,他避开我的目光,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我去抽支烟。”他说着走出卧室。 我躺在床上,瞪着无眠的眼睛,心乱如麻。我担心谷平外遇,着魔似地痛苦。我没有想到,谷平也会痛苦,而且痛苦到需要借助性来发泄的地步。他究竟怎么了?爱上了哪个女人?他矛盾犹豫,不知道该选择她还是该选择我?总之,谷平的痛苦是难以言说的,不仅对我说不出口,对别人恐怕也说不出口。 过了片刻,谷平走过来问我:“你的安眠药还有吗?给我吃两片。” “一片就够了。”我说着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那瓶舒乐安定。担心他多吃,我拧开瓶盖,倒出一粒递给他。谷平直接把药扔进嘴里,伸了伸脖子咽下它。谷平拿起床上的被子,对我说:“我去睡谷穗的房间。” 谷平就这么跟我分居了。没有打闹,没有争执,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我分居。睡在一张床上,我也从不强迫他跟我亲热,他怕什么? 白天,他不仅不再跟我说话,也开始刻意逃避我。比如在厨房,我盛好饭菜,以前他会过来端饭。现在他要等我离开厨房,才肯进厨房。还有客厅,书房,卫生间。总之,只要我在哪里,他就不在那个房间。他躲避我的样子,好像我是艾滋病患者,生怕传染给他似的。即使艾滋病患者,也只有通过血液才会传播,握手接触都没有问题。谷平对我的回避,比对待艾滋病患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天是周末,谷平一大早就起床,说是去单位。因为太阳晴好,我过去把他的被子抱出来晒晒。谷平的枕头边放了一瓶舒乐安定,这瓶安定肯定不是我的,那就应该是他去医院找医生开的。我还想发现什么,翻遍了整张床,一无所获。 谷平中午回来看到他的被子晒在阳台上,立刻把被子抱走,还不高兴地对我说:“以后你别动我的床!” 我心里疑惑,我动他的床怎么了?我已经翻遍了他的床,除了那瓶舒乐安定,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难道他在床垫底下藏了什么,怕我发现?我心里一惊。谷平收完被子,拿了件什么东西又出去了。我急忙到小卧室,翻开床垫看,什么都没有。 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本来抓狂着急的应该是我,他把我的那件红袄弄丢,我还没有调查清楚。还有他对猫的好,我的梦中情敌婴女,老于,欧阳斌,纷纷地刺激我。我还没有怎么样,他怎么反倒古怪起来? 我来到书房,书房的书桌上放着一张报纸的副刊,这应该是谷平昨晚看过的。报纸上一个醒目的大标题《多疑妻子无孔不入,丈夫无奈自虐剪命根》。仔细看了内容,原来是南京一个妻子非常多疑,丈夫痛苦万分,为了取得妻子的信任,丈夫残忍地用剪刀剪掉自己的阴茎,妻子发现后悔恨交加,把丈夫送往医院接受手术……谷平变成现在这样,难道是我的多疑惹的祸? 我下意识地寻找家里的剪刀。家里的针线和剪刀都放在鞋柜的一个小抽屉里。我打开那个抽屉,针线都还在,剪刀不见了。天哪,谷平不会真学那个男人吧?我发疯似地找剪刀,怎么都找不到。我拨打谷平的手机,问他有没有看见剪刀。他平静地说:“没见。” “那剪刀怎么不见了呢?家里又没其他人。”我絮絮絮叨叨地说着。 “你找剪刀干什么?”他问。 “有用。”我说。说完又解释,“我想给猫做件兜肚,免得它着凉。” “别做了,我给它买一件。”谷平说完自顾自地挂掉电话。 我必须把那个剪刀找出来,把它扔出去。我又开始新一轮的寻找。还是一无所获。我又去看那张报纸,试图从中找到其他玄机。在报纸的夹缝里,我看到一条心理热线的广告。对,我应该向心理专家求助,问问专家谷平究竟怎么了。我不能直接去医院咨询,也不能暴露我的电话和身份,那就再买个动感地带的手机号。 我买了动感地带的新号码,把它装进手机,拨通那个广告上的电话。从声音判断接电话的应该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我犹豫着,要不要把心里的问题告诉他。我应该告诉他,他是男人,应该更了解男人的心理。于是,我把谷平近来的反常表现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专家很耐心地听我说完,又追问一句:“你再想想,有没有漏掉什么重要的细节?”我又想了一遍,肯定地说:“没有。” “你判断的不错,你老公心里很痛苦,他是借助性发泄内心痛苦的张力。” “那他究竟为什么痛苦?”我迫不及待地追问。 “痛苦的根源只有他自己知道。你应该劝说他来接受心理疏导和治疗,他只有敞开心扉,专家才能帮他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肯定不会去的,他很要面子。有没有别的办法?” “你着急没有用,必须劝他配合。” 如果他肯对我敞开心扉,我也就不用在这里着急了,我心里说。我知道把谷平劝去看心理医生,他不仅不会去,还会冲我发火,更加不理我。“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后果会有多严重?”我忍不住问。 “可能会私生活变得很混乱,也可能从此再也提不起性趣,患上ED。据你说他有失眠的症状,也可能伴有抑郁症,严重的抑郁症患者会自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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