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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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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奇怪的是,这个半月里,她男朋友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她也一字不提。我本来想要问问情况,犹豫再三,终于还是问不出口。 林茉出院之后回家静养,雇了个小保姆侍候,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恢复了正常的作息。这段时间以来,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件事:林茉得救,难道真的是那个所谓的锁阳印起的作用?这……也太扯了吧?这个年代,中国人都可以飞去看嫦娥姐姐了,怎么还有这些巫毒神怪的事情? 这锁阳印是我从一本书上看来的,提起这本能使活人见鬼的书册,还得从我大爷爷那儿说起。 我这位大爷爷,不知道算不算得是一个奇人。 我祖辈家里做着买卖,挺有钱,可惜大爷爷是"不肖之子",十五六岁时为了抗指腹之婚,偷了太奶奶的私房钱逃跑了。聪明的读者早就猜到了吧?没错,我大爷爷,就是前文中那个险遭榆树精强暴的少年俞航俞可扬,这事虽然说起来有损大爷爷的光辉形象,但为了把事情说清楚,俞越我也只得"家丑"外扬了。 这一跑就是三十多年毫无音讯,解放初回到老家时已是年过半百,仍然孑然一身。谁也不知道他这三十多年做什么去了。 大爷爷身上有不少的刀疤弹痕,于是族人有的说他离家出走之后参加革命党了,还当了不小的官,后来看不惯老蒋发动内战,于是挂冠跑路。 也有人说他在东北给一个大胡子(土匪)当军师,后来又加入杨靖宇将军的抗日部队。杨将军牺牲之后,大爷爷带着一部分人冲出重围,转战在东北的大地上和日本鬼子打游击,日本投降之后,又打蒋介石,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被清除出革命队伍,因此只得回老家来了。 可是还有人说,大爷爷是跟着一个武林高手江湖奇人学功夫异术去了,学的是把脉捉妖、画符驱鬼、风水地理、阴阳八卦、看相摸骨……总之是一个没出息的老神棍--为这,文化大革命那些年他没少被折腾。 大爷爷对他从前的经历一直讳莫如深,随便人家怎么问怎么审(包括十年动乱中小将们无数革命铁拳皮鞭的拷打),他也只是淡淡一笑,随便别人猜去(我也是在大爷爷过世之后,才从他的笔记中简要了解了他的生平过往)。 正因为大爷爷的神秘过往,在家族里辈分虽高,却基本没人跟他走动。因此多少年来,都是住在北京城北的一间独门独户的小四合院里,一个人过日子,只有我和父母逢年过节会去看看他。 听我老爸说,我打出生就不太平,三天两头闹毛病,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高烧不退,医院都不能治了,让抱回家去等死。这个时候大爷爷突然登门,说是要带我去治病。老爸老妈虽然半信半疑,但死马当作活马医,于是把我交给了大爷爷。不知道是大爷爷用了什么手段还是我命不该绝,反正三天之后,我健健康康地被送了回去。 父母惊喜之下连连道谢,大爷爷手一摆,说:"谢倒不用,只是小越八字太轻,容易招脏东西,如果要保孩子一生平安,就把孩子给我带一段时间,等他大一些再送回来。" 我父母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当然不信什么八字七字的,不过转念一想,平时两人都要上班,也真没什么时间照顾孩子,反正我家和大爷爷家住得也不远,坐公交车用不了四十分钟就到,可以随时去看,于是放心地把我交给了大爷爷。 现在流行对孩子进行素质教育,我小时候虽然没这个词,但家长的基本观念也差不多。可是大爷爷是怎么对我进行素质教育的,爸妈一直也不知道,我也是后来才明白,大爷爷教我练的,应该是流传在中国民间的武功秘术。 打个比方说,从我三四岁时,大爷爷就削了薄薄的竹片,让我用左手拇食二指顶住两头,用力捏弯,这个动作每天必须重复五千次。开始的时候,竹片很薄,虽然容易弯,但食指和拇指每天都生疼生疼,指腹被磨得血淋淋的,茧子脱了又生。然后竹片厚度逐渐增加,练习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现在,我左手的拇食二指已可以将二厘米厚的竹片捏碎。 此外,大爷爷特制了沙袋和沙背心,要我穿戴好之后,每天早晚绕着后山跑一个小时。他还在院子里挖个坑,让我在腿上绑着沙袋,每天从坑里往上面跳。一开始坑深二十厘米,双腿左右各绑一公斤的沙袋,渐渐地坑越来越深,沙袋也越来越重,现在我两腿各绑十公斤的铁砂袋,也能轻易地从两米深的坑里跳出来。后来,他又买了一个巨大的竹筐,让我站在竹筐的边沿上绕圈跑,这么多年下来,我早已经可以在空竹筐边上奔跑,而不再踩翻竹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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