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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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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错?”郝欣茹流利地把单云的车牌号念了一遍,“我今天正往这儿送装修材料呢,早知道你过来,非抓你劳工不可。好了,工人催我呢,先挂了,一会儿见。”郝欣茹自顾自地说着,容不得单云回应,就把电话挂了。 “不会呀。”单云挂了电话,心神不安地坐了下来,犹疑地看着林楚,“他去石家庄了呀。” “到底怎么回事?”林楚搅着刚放了冰糖的菊花茶,漫不经心地问。 “欣茹说我的车在她们家楼底下,不可能啊,伍德早晨出去的时候说他去石家庄啊。”单云像是自言自语。 “咳,你别疑神疑鬼了,打个电话问问伍德不就知道了嘛。”林楚喝了口茶,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们俩的恩爱是出了名的,也许是伍德临时改了计划什么的。 单云的不安已经写在了脸上,有些心神不宁,菜也顾不得点了,她心事重重地把菜单递给了林楚。心里禁不住抽搐了一下,想起这几年一些隐隐的担忧和怀疑,不禁魂飞魄散。这些疑虑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在最亲的夫妻之间,在你把心思完全放在一个人身上时,总会充满了莫名的担心。 “你平时有没有发现什么?”看了单云忧心忡忡的样子,林楚才感到了事态严重,边翻菜单边问。 “也说不上来。不过,我总觉得他好象心里有事儿似的。我有时对他好,他挺不自在。也许是我多疑,但他确实跟驻外之前不大一样了。” 单云这样说的时候,心里是非常害怕的。有一道阴影,虽然过去了多年,却在这个时候,在单云的脑海里清晰起来:伍德他不会是跟部长的女儿旧情重叙了吧?男才女貌,无奈的分开,意外的相逢------- 单云总觉得,当年伍德离开部里是有几分不情愿的,对部长的女儿郁晗也是有几分欠疚的。大约在一个月以前,单云和伍德在莉阳花市闲逛的时候,竟意外地邂逅了已经十年未见的郁晗。 在单云看来,郁晗比十年前更加美艳了,当年那种冷冰冰的孤傲不见了,沉静平和,光彩照人。郁晗告诉伍德夫妇,她现在常驻加拿大,每年会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呆在国内,替老公打理这边的生意。与郁晗的雍容华贵比起来,单云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所以在伍德与郁晗交谈的时候,她悄悄地躲在了一边儿,心里禁不住有几分酸楚,假如十年前,伍德选择的是郁晗而不是她,以伍德的精明强干和郁晗的大力协助,现在的事业自然会有另一番景象。不仅如此,伍德也早就是儿女绕膝的父亲,事业家庭双丰收了。 婚姻可以改变女人的命运,又何尝不能改变男人的命运? 单云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伍德,在回家的路上,尽管她一再告诫自己不可失态,但还是不免情绪低落。 回到家,她把自己锁在卫生间,在镜子前站了很久,看自己那张布满了斑点的脸,看到眼角眉梢竟有了细碎的皱纹,十几年来在伍德面前好不容易积累的自信在这一刻颓然瓦解,她觉得自己除了温和的性情之外好象一无所有,要命的是她竟然还不会生孩子。她心底里觉得,伍德之所以对她不离不弃,实在不能说她有什么吸引力,而完全是伍德的善良和道德感。 以伍德的聪明,不会看不出来单云的心思,善解人意的他意识到单云的情绪是受了郁晗的影响。不能否认,在见到郁晗的一刹那,他确实被郁晗的美艳所触动,心跳加速,不过他还是很好地把握了分寸,大方地引见了郁晗和单云双方,两个曾经有过一面之交的女人也都显得落落大方,互致寒暄。 其实伍德在这方面还是挺欣赏单云的,不管是遇到什么人、什么场面,她都能不卑不亢、从容应对,今天也一样,单云恰到好处地跟郁晗打了招呼,又适时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与花匠探讨养花护花技巧,十分的自然妥贴,在与郁晗道别的时候,显得随和亲切,让伍德心里十分受用。但在没有了外人的情况下,单云的小女人性情还是有所流露,比如突然的闷声不语、心事重重,伍德颇会洞察女人尤其是妻子的心理,因此在解开心结方面,有独到的办法。在洗手间里呆了好半天的单云出来后,依然是兴致不高。伍德体贴地问了一句: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中午吃坏了吧?” “没有。”单云简短地答。 “那就是心里不舒服。”伍德笑着扳过单云的肩膀,“是不是因为郁晗?” 被伍德一语道破,单云有些不好意思:“谁说的?我有那么小心眼儿吗?” “就是吗。我说我老婆不会那么没有风度嘛。” “别给我戴高帽。” “这高帽可不是我给你戴的。你还别说,你戴上这顶高帽挺迷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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