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不嫁(38)_甄一遥

三十八

　　第四章爱情密码

　　爱情是化学反应，有本质变化，也有外在表象

　　爱如潮水

　　2008年5月12日，一冰坐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给程子轩排第二天的日程安排，忽然一阵头晕，一冰以为是因为前一晚没有休息好，没放在心上。走廊里骚乱起来，有人嚷着："地震了，地震了！"肖雷推门冲进来拉着一冰就往外跑："你没事吧？地震了！"一冰气喘吁吁站在空地上，不一会儿小雅的电话打过来："我在国贸这边呢，所有人都从楼里出来了，满大街都是人，地震了！"一冰挂断电话马上给若水打过去。若水正在开会，房子轻微地晃动，桌上的茶杯跟过了电似的抖动，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声："地震了！"大家都从售楼处跑了出来。

　　若水只拿着手机，慌乱中还崴了脚。一冰的电话打进来时，她刚给父母打过电话，坐在草坪旁的椅子上揉脚，高跟鞋躺在地上。二人的通话还没结束，一冰的QQ就跳出一条新闻：四川汶川发生7.8级地震。

　　若水回家看父亲，怕他过于激动，母亲也很担心，父亲每天只盯着新闻频道，不许别人调台，坐在那里时常老泪纵横，面部表情时而抽搐时而凝重。可能因为家中的长辈都有军人背景，若水和小雅每次回家听到的最多的都是关于军人在这场灾难中的表现。军人在此时的表现更增加了小雅的好感，她在心中描述着理想男人的形象，似乎越来越向军人靠拢了。

　　各地的捐款如潮水般奔涌向灾区，衣物、被子、帐篷，若水、一冰和小雅也在各自公司捐了款。新闻里登出各个城市街头捐款的图片，一个残疾女孩几乎是爬到捐款箱处，把一天乞讨的全部所得投进箱子，看到这个小女孩儿后若水感到惭愧，又补捐了两次。若水办公的售楼处从地震发生的那一刻起来访客户骤然减少，全中国的人好像都没心思买房子了，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地震上。领导们与企划部和销售部紧急磋商，停止了所有媒体广告，包括企划推广也一概停下来，静待这段时间过去。售楼处的大屏幕干脆也开始播放新闻，大家每天守着电脑看新闻，心情特别糟糕，她将MSN签名改为：开满鲜花的五月，悲伤逆流成河。

　　一冰不大关心所谓的国家大事，地震后铺天盖地的新闻不仅打破了她的生活习惯，也让她很苦恼，她受不了那些惨不忍睹的镜头，于是拒绝听关于地震的任何消息。

　　每天电视上滚动的新闻也让小雅坐立不安，除捐款外，小雅又以业余红十字救生员的身份募集了两批物资。接连数天这场前所未有的灾难让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沉痛，小雅觉得压抑得很，特别想去郊区走走，或者去唱歌，总之要释放一下，可是第一经济紧张，第二在这样的国殇面前，小雅就算吃根冰棍都觉得愧疚，出去玩儿一次至少要花几百，那简直就是罪过了。

　　星期六，小雅在家待了一天，爷爷这个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头去居委会捐款，天天坐在电视前，好几次跟家里人说脖子不舒服，心里堵得慌，搞得家里气氛非常紧张。小雅看着爷爷难过心里更不好受，她开着车出了小区，FM103.9的主持人正在发布北京市献血中心的消息，今天的献血时间将延长至五点。小雅立即决定去献血，开着车直奔西单。

　　西单的采血车附近等着献血的人排着长龙，队伍折来折去还是排到了路口。小雅在胡同里停好车，走了好远去排队。等待的过程中，她拨通了若水的电话。

　　第一句话就说："我想喝酒。"

　　"怎么了？"若水不知出了什么事。

　　"我觉得憋得慌，想哭。"

　　若水有些猜到原因了："是为地震的事吗？"

　　"是，我想去找你们。"

　　"好的，来吧，你现在在哪儿呢？大概多长时间能过来？"

　　"在西单，等着献血呢，大概得俩仨小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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