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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这次无论艾米怎样反对,Allan执意要报案,还特意叫上了小昆,想利用一下他的那些关系。公安局把那几封信要去了,研究了一阵,又象审犯人一样地叫Allan把他认识的女生名字一一报上来。他有点犹豫,问他们要这些名字干什么。公安局的人说:“这种信,明摆着只能是喜欢你的女孩写的,不在你认识的女生当中找,到哪里去找?”

  Allan不肯说名字,艾米知道他怕公安局的人拿到名字会胡乱收审几个。公安局的人不耐烦了:“你不说名字,我们能干什么?”

  艾米说:“ 说了名字,你们又能干什么?你们先把你们的计划讲一下,我们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们名字。”

  公安局的人显然是被她气昏了,但碍着小昆的面子不好大发雷霆,只把小昆叫出去嘀咕了一会,就遁形了。小昆叫上他们俩,离开了公安局,他开车送他们俩回去。

  小昆有点为难地说:“你们不肯告诉他们那些女生的名字,他们确实是不好着手——”

  艾米说:“算了吧,告诉他们几个名字,好让他们把别人收审了?还是三天两头地去查问别人?我看他们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别靠他们了。”

  小昆点点头说:“你说得也是。比这严重的案子多了去了,公安局不是看我的面子,问都懒得问你们。这个‘宫平’也没有过任何行动,可能只是某个爱慕成钢的小女孩搞的恶作剧,能把你吓跑,最好,吓不跑,也只能干望着。”

  艾米说:“就是,如果真想杀我,还这么费心地给我打报告?怕我不警惕她?都是些小孩子把戏,让我干,肯定干得比这漂亮。”

  小昆说:“嘿嘿,我怀疑就是你干的,好让成钢紧张你。”

  艾米也不示弱:“我倒觉得是你干的,你有作案的动机和时机。”

  小昆笑着说:“我要干,肯定也比这干得漂亮。算了,我们两个不用互相指控,其实成钢才是罪魁祸首。帅也要有个限度,像我这样就够了。太帅了,就丧尽天良,祸国殃民了。女人太漂亮,就是‘红颜祸水’。男人太帅,该叫个什么祸水?‘黄颜祸水’吧?成钢根本就不该有女朋友,没有女朋友,就没人会心理不平衡,天下就太平了。”

  艾米怕Allan也这样想,不再接碴,免得小昆越说越走板。回到家,她问Allan:“你怎么一路上都不说话?”

  “我在想到底谁有可能是‘宫平’。肯定是个很熟悉的人,因为她知道家里的地址,又知道学校的地址,而她以前是不知道的,所以——很可能就是上次生日聚会上的谁。”

  生日聚会那天负责照相的是老杨,Allan从老杨那里要来底片,加快冲洗放大了全套照片,然后让艾米看那些照片,他认识的,就把名字一个一个告诉她,不认识的,也让艾米记住那些女孩的长相,这样,以后看见就可以防范。最后他交待她:“这只是我能想得到的,但不等于说‘宫平’就只能是在这些人当中,你自己一定要当心。”

  艾米笑着说:“这回不是我草木皆兵,是你草木皆兵了。”

  他自嘲地说:“没办法,只好这样。现在有点理解公安局收审我的良苦用心了。既然不知道谁是真凶,只好把一切人都当疑犯。”

  “就像我一样,既然不知道谁是真正的情敌,只好把所有女人都当情敌。”

  “你一扯就扯那上头去了。”他内疚地说,“我看我带给你的——都是麻烦。你跟着我,好像没过一天安生日子,不是为我担惊受怕,就是为自己担惊受怕——”

  “可是我心甘情愿呀,就算‘宫平’把我杀了,我也不后悔。”

  他搂紧了她:“到底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

  “不知道,就是心里想——这样。”

  那天晚上她没回学校去,他说等明天一早他送她去学校,以后他就整天呆在学校陪她,不然他不放心。

  夜晚,她又例行公事地先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想等父母都睡下了再到他房间去。Allan父母走后,她已经搬回了自己的卧室,她以前的小床换成了一个大床,但她去他卧室的习惯似乎没改。看来任何事,一旦形成了习惯,就没人问这个习惯有没有道理了。

  她躺了一会,正想起床到他那边去,他已经到她房间来了。他一进来就关上门,拴上了,来到她床边,不由分说地搂住她。她喜欢他这种急不可耐的样子,因为这多少有点接近失去理智。但他不管多么急不可耐,都爱一粒一粒地解她睡衣的钮扣,说那种期待的乐趣是别的什么都不能替代的。

  他解着钮扣,而她则憧憬即将到来的一幕。他每次开头的时候,都是“文火烤之”,动作很轻,频率也不快,每一下都使她有时间体会。他说那时的慢是因为他“两头忙”。然后他就“旺火烧之”,他的强有力的冲击使她有体不暇接的感觉,只能跟着他一起燃烧。到了最后,就是“大火收之”,她常常需要在前边“省着点”,才有力气跟他一起做最后的冲刺。

  他解完了钮扣,把她的睡衣从她身下拉出来,扔到一边,然后脱了自己的衣服,关掉灯,开始用“文火”烤她。她在黑暗中体会他的温柔,但她发现他“两头忙”了一会,就改用两手撑着,使上半身离开了她的身体,而且一声不吭,不象以往那样,会不时地吻她,说点甜言蜜语。

  她觉得很奇怪,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于是伸出手去,拧亮了床头的灯。她吃惊地发现他眼里有泪,脸上也有泪。突然亮起来的灯光使他吃了一惊,说了声“你——”,就停下动作,把脸埋在枕头上。

  她问:“你——为什么——流泪?”

  他抬手关了灯,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去开灯。她挣扎了一会,动弹不了,只好算了。刚才他没去管窗帘的事,她还挺高兴,以为他忘了Jane,结果今天比拉窗帘还糟糕,连眼泪都流下来了。她问:“今天又怎么啦?”

  他用嘴去堵她的嘴,她扭头躲开了,提高声音又问一遍:“到底是怎么啦?你又想到她了?”

  他松开她,翻身躺到她身边,沉沉地说:“NO。”

  “那你想到谁了?”

  很久,他才沙哑地说:“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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