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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了《十面埋伏》了吗?”张小月看着我,忽然问。

  “没有!”我边吃边回答,吐字有点不清。

  “我也没看呢,一会儿去看电影吧!”张小月忽然笑了笑。

  我忙点头。三下五除二我就扒完了碗里剩下的牛肉面。

  买了小食品和饮料,进了电影院里,循环电影正放映着,但眼前却伸手不见五指,我和张小月只好先站在门口适应一会儿。这种状态使我忽然找回了几年前看电影的感觉,我和张小月认识以来,这是第二次走进电影院。电影正上演着影片的结尾部分:三个主人公雪地里浴血拼搏,直到生命终结,很悲壮。但章子怡好像死了两回,这让我很不舒服。

  终于影终灯亮,观众都往出口涌,我和张小月挤进去找了两个座位坐下。离开演还有十分钟,我们开始吃小食品等待。

  “你和你那个新处的小朋友怎么样?”她忽然问我。

  “什么怎么样?挺好的。”她的提问让我觉得很突然。

  “不打算婚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张小月看了看我,也没再说什么。

  我没看表,电影好像放映了两个小时左右,不过是一个老套的武侠故事,老谋子用美丽的画面和电脑特技把它演绎成了诗的意味。我和张小月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太阳竟然已经钻了出来,我们还没有适应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下一步去哪呢?我正琢磨着,手机就响了,是刘大军打来的,说知道我休息,和几个朋友都定好了晚上聚一聚,我说都给我预定完了,不去能行吗,都有谁呀?刘大军就说出了张兵、方东方、刘进的名字,还有徐冬。我说徐冬不是有应酬吗?刘大军说跟他说好了,咱们先吃,他应酬完了就过来。刘大军又说5点在春满楼见,就挂断了电话。我把手机收好后征求张小月的意见,她犹豫着。

  “你大多都认识,一块儿热闹热闹!”我说。

  张小月勉强点头同意了。

  虽然离吃饭的地方很远,但还有两个多小时呢,打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干什么去呢?觉得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了,我和张小月决定坐公交车去春满楼。如果在一个大城市里,你没有事可做,那么你就去坐公交车,它是最好的廉价消磨时间的工具。

  虽然坐了公交车,但我们还是提前半个多小时到了春满楼,我擅自主张选了个包房,然后给刘大军打手机知会了一声。包房里还有音响,所以吃完饭还可以唱歌。我打开音响,张小月让我唱,我说你唱吧,她拿着话筒就开始哼哼起来,还是以前我熟悉的那些老歌儿。

  刘大军今天组织的这些人都是我们一个朋友圈里的好朋友,也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小团体。刘大军是我们省法制报的记者,方东方在一家出版社工作,张兵是个铁路警察,他是徐冬的大学同学,我们也是通过徐冬认识并与他相熟的,刘进在一家行业杂志做记者,严格地讲他还是我的徒弟,因为他曾在我们报社实习,我带了他半年多。除了徐冬的以上,这些人几乎是同时到达春满楼的,以至于让我误解他们是串通好了的。刘大军还带来了他的妻子聂云。

  大家看着我带着张小月来,很意外,但表现得都很平静,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刘大军例外,其他人不带妻子或女朋友,而带个陌生的女孩子赴会,是司空见惯的,相互领会,心照不宣。何况这些人里面只有张兵不认识张小月。我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刘大军和妻子聂云就落座在我对面,聂云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禁心慌。

  刘大军和聂云实在是很幽默的一对夫妻,刘大军每次这种公开露面都带着她,看上去俩人很和睦,互相监督,又互相信任。但背地里俩人都背着对方玩“撩阴腿”。有一阵子我一个人的时候,一天我下楼上班,正碰见刘大军带一个陌生的女孩上楼找我,给我使了个颜色,我马上就会意地把钥匙给了他。等我下班回来,去楼下理发店拿了钥匙进屋,我目瞪口呆,我那张双人床都快散架子了。后来我问刘大军,这个狗日的说他那天一个小时做了四次。刘大军在那个女孩子身上还是吃了亏,那事后不久,女孩子朝他借了5000块钱,两人从此再没联系。

  聂云也不是一只老实鸟。去年五一放长假,我们这一帮哥们携妻带女去海边玩,晚上在渔民家喝酒,我因闹肚子没有喝,聂云喝得很少,其他男男女女的都喝醉了,男女混居地都挤在一铺大炕上睡觉。半夜里我出去解手,聂云就跟了出来。后来就在海边的沙滩上,在铺着的一张鱼网上,我让她兴奋的要死。我们仅就那一次,此后谁都绝口不提。但仅就这一次,我每次面对刘大军的时候都无比内疚,每次遭遇聂云的目光时,都感觉我们俩彼此心里通着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桌上就有多了的感觉。张小月就有些喝多了,和方东方云山雾罩地侃着艺术、文学和生活,有时话说出了格,我就忙不迭地给她揩屁股。席间刘大军给徐冬打了几次电话,徐冬都推说过一会儿,再打就关机了。我知道这个X已经开始做了什么,含笑不语。

  满桌子的狼籍,大家已经开始离开座位唱歌儿了,徐冬正是这个时候大咧咧地走进来的,满脸通红,但并没有喝多。这厮装模作样地倒了杯啤酒,在每个人面前举了举,自罚了一杯,然后拿起盘子里仅剩的半只虾,扔进了嘴里。嘟囔:“你们这帮狗养的,好吃的也不说给我留点!”刘大军也骂了一句说:“就你,都想让你来了喝泔水的!”

  乌拉乌拉的唱着,有的歌儿都跑了调,屋里鬼哭狼嚎似的。我忽然感觉下身告急,便起身出了包房,徐冬也跟了出来,我们一起进了洗手间。

  “骆驼,你没去后悔一辈子,啤酒厂真他妈够意思!。”徐冬一边解手,一边说。

  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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