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水妖(54)_海雅阿木

五十四

　　腾达远估计要继续让他说明理由可能非常困难，便站起身来，他决定推迟一天去韩冰的老家。他到这里来只是想证实一下，谁知接触到意外的事实，就不能轻松放过。

　　他感觉到在监控录像这件事情上的确有许多可疑的地方。

　　周胜一死了，监控录像也平白无故被删除，这些事情加在一块，难道不奇怪吗？总之，现在这个案件越来越复杂，案情也越来越扑朔迷离，他不得不认为这件谋杀案背后似乎有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一直在操控着一切。

　　腾达远回到周胜一公寓房间里，用手机向局长报告说："的确有人故意在录像上作了手脚。"

　　"要把这事彻底调查清楚！"

　　"是。"

　　腾达远马上给自己的老朋友，休假在家的丽海公安局的刘队长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帮帮忙。刘队长是一个靠"凶脸"审讯出了名的硬汉，相信他的到来会加速宋定平的招供，约摸过了一个多钟头，刘队长匆匆赶来。

　　腾达远对这位老朋友谈了谈情况以后，就把宋定平叫出经理办公室，来到周胜一的房间，宋定平进来后一看刘队长的凶相，就索索直抖，脸色煞白。

　　"这位在丽海警界曾令多少案犯没少吃苦头的警官，能让说假话的人开口说真话。如果执迷不悟，他会让说谎者吃不了兜着走，你可得小心。"没想到腾达远居然采用这种威吓的方式把刘队长介绍给宋定平。

　　宋定平表现得非常害怕，在接下来一连串的询问中，他有几次表现得像小草一样差点弯倒，但往往却在关键时候矢口否认。

　　"你要是不照实说出来，将会有大问题，我们会把你列为嫌疑对象来处理。你可想清楚了，录像到底是被什么人删除的，这关系到一宗命案，绝不能隐瞒！"

　　"我没有对录像作过任何手脚。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怎么会被删除，我真的不知道。"

　　一个钟头过去了，两个老刑警轮流审问。这是一件冗长而又痛苦的事情，但又不能后退。腾达远坚信这个宋定平一定隐瞒着什么事情。

　　两个钟头以后，他的信念终于转化为现实。宋定平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攻破，挺不住了，终于开口："我没有看见过那人是谁，弟弟要我关闭监控器，我就这样做了，仅此而已。"

　　他弟弟叫宋思平，经他介绍进了公寓，在公寓里的酒吧当调酒师。几天前刚刚从这里辞职不干了。

　　"你拿了多少钱？"腾达远问。

　　"五千。"

　　宋定平说事后他从弟弟那儿拿到五千块，至于是什么人要他弟弟这样做，他就不得而知了。他还说宋思平已经到明海的另一个酒吧去上班了。

　　于是他们带着宋定平又驱车赶了过去，找到了宋思平上班的那家酒吧。

　　这里要傍晚才开门经营，所以宋思平还没上班。于是他们一直等到傍晚，六点钟才到酒柜去，可时间还早，里面只有一个服务员在整理柜台。

　　偶然间，腾达远瞥见了酒吧对面有一个古玩店。

　　半个小时后，宋思平来上班了。

　　两位警官走到柜台边上，刚刚在椅子上坐下，调酒师就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招呼说："欢迎光临。"

　　宋思平是个二三十岁左右、身材修长的青年。

　　腾达远要了一杯饮料，刘队长则要了一罐啤酒。直到宋思平替他们把饮料和酒端来为止，两个人都一声不吭。

　　当宋思平把饮料和酒放到桌上后，腾达远才开口说："问你一件事，行吗？"

　　宋思平微微一笑，恭敬地问道："什么事啊？"

　　"监控录像的事。"

　　宋思平一愣，表情复杂地看着这两位客人，好像不知道应该怎样来理解。于是微微一笑，说："哦，你这个要求很难办到。别找我，干脆到服务台去直接谈谈，怎么样？他们通常是会答应的。"

　　"放聪明一点，一定要想明白了才回答。"

　　宋思平不再微笑了，他装着没有听见，想到那边去。腾达远用罐子敲敲柜台。

　　"你别想推卸责任，实话告诉你吧，你哥哥宋定平已经招了。"

　　"你，你说什么？"

　　刘队长掏出警证晃了晃，说道："你是不是让宋定平关闭了十二月十九号晚九点半以后的监控录像？"

　　"我没有。"宋思矢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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